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们只在床上谈情说爱》疯帽子与诗 文案: 这里不止有一个人的故事,单个故事可以脱离全文来看,却又有丝丝缕缕的联系 世间情情爱爱没有那么多的复杂 大抵就是,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长情的人大多都会承担太多太多,所以,美好的结局才显得格外重要。 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的几对人,却又有着思思绕绕的联系 俗世人生嘛,谈个恋爱才算圆满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平、苏黎、薛然、佟诺言 ┃ 配角:林江南 ┃ 其它:长情、美好结局 第1章 第1章   清平再次见到苏黎,是在闺蜜的婚礼上。   苏黎的样貌没有什么变化,头发长了,样貌嘛,比起来初中的时候,嗯,长开了。清平想不出来有什么更贴切的形容词,觉得长大了无比适合来形容苏黎。   断断续续数起来,清平和苏黎也是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见了。中间虽说有过简单几次沟通,但也都是不痛不痒,没有涉及到生活的重点。   清平知道苏黎在国外读书,在哈佛读完硕士,又转战杜克攻读博士。知道她在搞学术,具体是在搞哪方面,清平也不知道。更多的应该是不愿意再深究下去。   两人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说起来两人相遇时候的情景,清平形容起来,就是简单而粗暴。因缘际会,两人选了同样的体育课,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的体育课,苏黎在一边晒太阳,清平走了过去,喊了她的名字。   “苏黎。”   清平现在还能记得,那日午后阳光暖暖的晒在苏黎的脸上,脸上细小的绒毛金灿灿的,感官都被无线放大,竟是用光了清平所有的勇气。   “谭清平。”   苏黎笑着叫出了清平的名字,原来,互相注视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却都忍耐在了心底。   清平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如果没有当时两人互相叫出对方的名字,也就没有后续自己数十年的一厢情愿了。   两人相识很容易,只需你我的名字,但是若是要忘记,却需要花费认识片刻的千百倍时光。   两人初中时候相识三年,毕业后,苏黎以优异的成绩留在了本校的高中部,清平考试发挥失常,去了同市的另一所市重点,也不算了太差。两所学校隔了半个城市,要见面也是要花费一个多的小时。   那时艨艟,清平也不明白当时为了想要认识的人,耗尽所有的勇气,叫做喜欢,两人就维持在不咸不淡的朋友关系。后来身边有了同性恋的友人,耳濡目染之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是喜欢上了苏黎。   于是,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鼓足勇气,在高一那年的情人节,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去见苏黎。即便当时有和苏黎同校的朋友告诉清平,苏黎已经有对象了。   清平觉得,眼见为实,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结果就是,没有惊喜,也没有愉悦,有的只有心碎。   苏黎把清平拉到一边讲了几句话,说自己有约了,就把清平打发了。清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讲,只能打道回府。   回程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清平被挤在靠窗的玻璃边,路过苏黎回家必经的十字路口,红灯停了下来,看到苏黎和一个高个子女生手牵着手,在到家门口的时候,拥抱再见。   清平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之后两人照常联系,像是朋友一样。但是清平却觉得不一样了。一些略显得暧昧的词语到了清平的耳朵里面,就变得格外刺耳,也格外难过。但是因为不舍得,依旧假装嬉皮。   后来她也不记得是哪一天深夜,清平突然间就醒来,拿起来手机想要看时间,却接到了苏黎的电话。就像是事先约好的一样,电话那边传来了哭声。   “我和XX分手了。”   这是清平第一次从苏黎的口中听到XX的名字,苏黎从来都不在清平面前提XX,即便清平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苏黎不提,她也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要分手?”清平顺着苏黎的话题问了下去。   具体分手的原因清平也听不明白,对方一直在不停的哭,哭得清平觉得世界都要塌了。清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黎,于是开始跟她讲最近读的一本书。   写书的是一位获得过诺贝尔奖的英国女作家,书的名字叫做《浮世畸零人》。内容是什么,时间太早了,清平也不记得到底讲了什么。她的心也因为苏黎哭得一团乱,讲的书的内容也是一团乱,不知道苏黎听进去了多少。   后来冷场了,苏黎问:“清平,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清平想了想,回了句“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对方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掉了。   后来清平在院子里面坐了很久,一直在想苏黎的这句话,“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清平觉得,苏黎可能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在苏黎失恋的同时被问到这么一句话,清平感到的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觉得自己有种备胎的感觉。   后来直至大学毕业,清平同苏黎之间,更多的时候都是清平一人在独自挣扎。表白被决绝,再表白再被拒绝,手机号,QQ号,微信号,删了又加回来,加回来又删掉。清平无比混乱,她不知道苏黎是怎么想的,也不太愿意去了解苏黎是怎么想的。   而实际上是,自高中毕业的时候两人见了一面之后,中间六七年都没有见过面。后来清平毕业,找了家服装公司安定下来,看多了人情冷暖,只留了苏黎的微信号,个把月能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两人的关系不冷不热,就这样持续了十数年,清平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对苏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约是和自己谈了一场时日旷久的单恋。   十数年的事情被清平用了一点时间就想了一圈,真心短暂。   身边的椅子被拉开,今天的新郎,闺蜜的老公拉开了椅子,把苏黎安置在了清平旁边,闺蜜在旁边耸了耸肩,指了指新郎,意思很明显,不是我带来了,她是我老公朋友。   闺蜜忙着安置亲朋好友,把苏黎搁置在清平旁边就离开了。   清平正在纠结该如何开口,苏黎却抢先开口了。   “好久不见。”淡淡地听不出来情绪。   啊,真的好久不见。 第2章 第2章   婚宴散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酒量不好的清平在同桌友人推搡之间灌了半杯白酒,晕晕乎乎两腿直发软,席间苏黎具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哆哆嗦嗦喊了许多遍苏黎的名字。   第二天清平从宾馆的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头疼的像是被卡车碾过一遍又一遍,大脑内一片空白。   简单收拾一下,退了房,赶去高铁站才吃了午饭,坐上一早就定好的车票回上海了。   最近赶上季初,产品开发案还在手里压着,回程一路上也顾不上思考这次见到苏黎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忙着赶企划案,也就这么过去了。   疯狂得忙了大半个月,紧赶慢赶终于公司时装发布会之前把企划案赶了出来。   发布会的当天,清平在后台盯了半天的场,看着长腿模特们旁若无人地任由工作人员换衣服化妆,折腾来折腾去,毫不在意春光外泄。清平突然觉得有点憋闷,脑子跑到了苏黎那边。大半月没有半点联系,低低苦笑了一下,跟同事打声招呼就跑出去放风了。   外面正是寒冬时节,小雨淅沥沥地下着。上海的冬季阴冷潮湿,她一个北方的妹子刚到这里也是各种不适应,偏甜的饮食,下雨的冬季,以及会飞的蟑螂。三年来,一切也都慢慢适应了,看见会飞的蟑螂也能淡然自若地一脚踩死。   温水煮青蛙太可怕了。   后台暖气开的足,穿着薄薄地打底针织还在冒汗,猛地一出来,冷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哆哆嗦嗦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领导的电话。接起来那边讲:“我在你旁边的咖啡店,把烟抽完就过来吧。”   清平扭头看了眼旁边咖啡店,看到了坐在靠窗卡座的领导薛然,正冲着她招手。旁边坐了个穿着雪白大衣的女人,背对着清平,看不到脸。   外面实在太冷了,清平把掏出来的烟又放进了烟盒里,钻进了咖啡店。   清平哆嗦着坐在薛然旁边,薛然招手叫服务生,“外面太冷了,门牙都要……”待清平看清对面坐着的白衣女人是谁的时候,嘴唇抿了起来,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反观淡然坐着的苏黎,把清平的表情一点不落地看在眼里,也不表态,保持微笑,等着对方先开口。   “好巧。”这话是清平对着苏黎讲的。   “不巧,有事才叫她来的。”接话的人确实薛然。   薛然看着只穿着薄薄打底针织衫,冻得厉害,把手上捏着的金属暖宝宝递给清平让她先暖着,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给清平点了杯红茶,问:“后台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清平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答:“晓寒在里面盯着,出不了差错,一会开场前二十分钟我再过去看一下,时间还早,不急。”   薛然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抬下巴点了下坐在对面的薛然,说:“这座大仙还要我介绍么?”   “不用了,认识的。”清平内心小小纠结了下,觉得很多事情一直缩着并不能解决问题,索性就大方面对。   “我还以为你打算装作不认识呢。”装了半天木头人地薛然终于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   “从上次峰哥婚礼之后你一个月都没联系我,我以为你因为醉酒的事儿羞愤欲死,不愿意认我了。”   “我都做什么了?”而事实上清平确实都不记得了。   “你都不记得了?”苏黎扫了眼低头喝茶的清平,看不出来清平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记得了,“还是说清平你想赖账?”   清平脑子里面又转了一圈,努力想要回想起什么,可是实际上,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看到清平眼里憋着满满促狭的笑,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决定不理。   冲着薛然喊了句:“领导。”转移话题总是对的。“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后台的情况,别出乱子。”说完端起手里的红茶一口气闷完,也不管被烫到了舌头,招手服务员结账。   薛然轻飘飘地撇了眼薛然,见苏黎眼看着清平的眼里里面带着些别的东西,随即了然收起来看两人热闹的心,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清平,“正事儿都还没讲呢,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边走边讲。”   领导发话,清平只能顺了薛然的意思。   苏黎知道清平是个闷罐子,但是没想到这么不禁逗。默默起身去柜台结了帐,跟在后面一起进了会场。   时间是真的还早,距离正式开场走秀还有四十多分钟,模特画完妆,带着妆容走最后一遍预演。台下坐着三两个人,都是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   三人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音乐震天响,模特一个个出场,清一色一米七五以上的外模,金发碧眼大长腿。   清平所在时装品牌是的安邦国际集团旗下的零售事业部,服装市场近两年不好做,销售业绩在不断下滑,为了挽救不停下滑的业绩,老板高薪从国外某著名快时尚挖回来了个CEO,一年内不断为这一季度转型而做准备。   这次走秀格外重要,要为品牌走向国外市场打响名头,邀请了业内一些投资巨头来观秀,当然目的也直接,拉投资。   椅子还没有刚坐热,薛然就接到CEO的电话,被拖到门口接待客人去了。临走前招呼两人先聊,事儿不急,等她回来细说也行。   而事实上苏黎真的没有和薛然客气。一句话都没有提工作的事儿。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苏黎开口又是这样的话,清平一阵恍惚。   “当然有。”清平回得漫不经心,低头用大拇指的指甲扣了扣左手大拇指甲盖上的小月牙,清平紧张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做这么小动作。没少被薛然嘲笑。   苏黎坐在清平左手边,伸手把清平的右手大拇指捏在手里,拿指腹抹平上面被指甲刮出来的白痕。笑着说:“清平,不要紧张。”   清平是真的紧张,本以为多少年过去了,她早以在心理筑起钢铁长城,但是积压了多少年的感情再见到苏黎之后,化为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   但是话到了嘴边,拐了几个弯,就变成了:   “我那天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苏黎捏着清平的手指没松手,直勾勾得看着清平,   “你说,你最讨厌我了。” 第3章 第3章   总之,走秀是顺利结束了,大老板很满意。结束后CEO把整个部门的人集合在一起夸奖了一番,并请大家一起去吃饭庆祝一下。   清平整整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中间出去吹了点冷风,鼻子有点堵,像是要感冒。但是部门活动她又推脱不了,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一起去了。   走秀开场前清平就回到回台盯场去了,忙起来也没顾得上苏黎怎样,就把她一人撂在那里忙去了。苏黎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和薛然打招呼,更别说忙的脚都不沾地儿的清平了。   结束后清平再去找她,已经人去座空了。   清平再走秀结束后就觉得突然见危机解除了,崩了一个月的弦突得一声就断掉了。一失去工作的支撑,原来努力积压下来很多情绪就策马奔腾而来。   苏黎这个人啊,来的突然,去得也匆匆。留下内心一团乱得清平。   内心不安定,清平这顿饭吃的也糟心。   职场之中,少不了溜须拍马。自家领导围在CEO身边不知道讲些什么,有人来向CEO敬酒都被薛然一把揽过去了挡掉了,异常狗腿。整个包间内除了CEO佟诺言就只有薛然最大,来敬酒的人看CEO都没讲什么,也都悻悻然回到位置和同事喝起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薛然喝得脸都红了起来。   再反观清平身边,冷冷清清。清平向来不善长应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少话都选择闷在心底,憋死也不会讲。少了人际关系绕着自己转,她倒是乐的清闲。   整个部门二十多个人,大家和清平的关系都是不冷不淡,甚至说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反感清平。一来是因为清平话不多,没有办法好好交流。二来是因为清平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有点太受企划部总监薛然的宠爱了。   部门每年都有评定级别,来年涨不涨工资,涨多少工资,都是要看评定的级别。级别越高涨的工资也高。最高级别月工资涨800块,虽说不多,但是一年也要小一万块。公司规定员工私下不得议论工资,但是规定是这样,大家私下也是多多少少会谈论到的。连着两年没有人拿到最高级别的评定,关于评定级别的事情,也就只剩下清平没有开口了,最高评定级别落在谁的手里,自然不言而喻了。   蹲在座位上闷不吭声的清平,现在连季度开发的企划案都接到手里来了,再看看同期进来的大学生,因为觉得总监偏心清平,没有发展前途,走了一半,剩下的几个都还缩在主管手底下做最基础的数据整理。   而清平是由总监直接带教的,有些经理级别在做的事情清平现在已经在做了。   大家心中不满,便有了风言风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多多少少有传到清平耳朵里的。   清平不屑一顾,反正她已经做过开发企划案了。你们再怎么讲我我还是接手了企划案啊。想不明白她们都是怎么想的,与其后面讲她怎样怎样,还不如多去研究几家案例,看看数据分析。拿能力讲话。   但是林子大了,总会有那么不怕死的鸟儿。   数据组有个和清平同期进来的男生,叫做陈冬珉,名牌大学管理专业毕业,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比清平好,两年来依旧还在底层做最基本的数据整理。   今天酒喝多了,借着酒胆,晃悠悠走到清平旁边,把手里拎着的白酒瓶“哐”的一声放到清平面前,把清平吓了一跳,同时也把包间里面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包括佟诺言和已经醉的眼睛都眯在一起的薛然。   陈冬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放在面前的两个玻璃酒杯里倒满白酒,手一个不稳,漫出来了,顺着桌子往下流。被撒了一裤子也没一点反应。   清平在酒漫出来的片刻已经飞快的向后撤了,白酒辛辣的味道弥漫开来,微微有些刺鼻。   陈冬珉看清平站了起来,自己也端着两杯满满的酒跟着站了起来,把一杯酒递到清平面前,酒太满了,清平还是没有避免的被撒在了衣服上。   陈冬珉已经醉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但是还是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话给讲出来了。   “咱俩是毕业一起进来公司的,对……对吧,但是现在你却由总监带,而我们还在最底层……最底层处理数据!!”说到激动的时候一个趔趄,扶着桌稳了稳身子继续讲:“你说,你凭什么!!”   清平很无语,你来兴师问罪,问错人了吧,真正该问的人应该是那个醉倒在一边的薛然大领导啊。而且,你要给我这杯酒是干嘛。   反正喝醉的人做出来什么举动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陈冬珉又把手里的酒递给清平,“你要是凭的是自己的能耐,就把这杯酒喝掉,我们还是朋友。”说这话的时候,陈冬珉看的是薛然,陈冬珉又把整杯白酒递给清平,并把自己手里酒一口气喝掉。   清平看着递过来的白酒,是真不想接,她也没接,说:“抱歉…….”   后面没讲出来的话被扑到背后的薛然打断了。   “凭什么啊,就凭她做出来的PPT版面比你们做出来的都好看啊。”薛然打了个酒嗝,继续说:“要死,好想吐,带我去厕所。”   这边陈冬珉看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一整杯白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悻悻然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在清平拖着已经走不稳当的薛然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CEO开口了,“小谭这次做的季度企划案,是直接给我过目的,我只改了几个专业性术语,薛总没有插手。”   现在有CEO给清平正名,底下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对清平有些敌意的经理和主管们也有些吃惊,他们原本以为这次企划案因为有薛然润色才能如此出色,谁能想到竟然是出于一个刚毕业两年多的新手。   清平对着佟诺言点了下头表示感谢,才带着薛然去了厕所。   薛然到了厕所门口却又变成了正常人,除了满脸红润哪里还有一点喝醉人的样子。   “你装醉啊?”清平略带鄙视,虽然她知道薛然从来不喜欢按理出牌。   薛然答得理所当然,说“不装醉一会儿就要被他们往死了灌酒。掏根烟给我。”   清平从口袋里掏出来烟盒,自己点了根,又给薛然点了根,说:“我看他们灌你酒的样子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薛然瞥了一眼清平,很是无语,“你也不看看是因为谁!”   “CEO?”清平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佟诺言了。   “你猪脑子啊,跟佟总有毛关系啊。我那么偏心你,整个部门早就不满了。今天借CEO的口肯定你的能力,堵住他们的嘴,不然早晚他们都会翻天,你也没有办法混下去了。”在薛然眼里,清平能力够够的,远超过她手底下的经理们,但是情商有点不在线。   今天通过CEO的口,肯定了清平的能力,后面用起来也就名正言顺了。这顿饭名义上是佟诺言请的,但是实际上掏钱的人是薛然。找人帮忙,饭店是佟诺言挑的,贵的离谱,原本还在肉疼,现在看到目的达到了,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谁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清平还来了一句:“议论他人是非者,原本就是是非人。”   “我…… ”薛然是真没话讲了。   抽完烟往回走,薛然突然回头,说:“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讲。苏黎被公司聘请过来做数据顾问,主要来升级我们的系统,会在公司呆一段时间”   薛然停了一些,看了看清平一脸懵逼的表情,觉得目的达到了,继续说:“她在上海还没有地方住,你现在住的公司安排的房子现在不是空了一件房么,我让人事把她安排过去了。”   “你说什么?”   “你要和苏黎同居了,不用谢我啊。” 第4章 第4章   清平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久久不愿意开门。   她觉得薛然这是要逼着她去面对过去一直没有办法释然的事情。虽说她和薛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私下的关系远胜于职场关系。薛然精明,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把清平这个闷葫芦的内心事儿给掏出来了。她跟薛然倾诉,但是并不希望她来干涉太多。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里里,断不能回头。   薛然讲,内心事儿呢,你憋得那么久,她跟清平讲再多的道理,都未必能化解清平内心的怨念。唯有自己去面对。执拗的人在感情上面,总是要比常人承担更多,却也更加持久。   清平懂得。这么多年,她自己也讲不清楚,自己对苏黎的感情,心理想着念着,割舍不下。苏黎也实实在在拒绝了自己,时间积压太久,多多少少都有怨念生出来。   她觉得生出怨念是理所应当,但是她无法排解内心的怨念,屯在心理,想起来的时候总会难受。借此机会,清平必须要好好去整理自己的心情。   人生入世,修心为上。   清平叹了口气,还是打开了门。   进门看到一人一猫在沙发上眼对眼互相瞪着对方。阳台上洗衣机嗡嗡地响着。   清平喊了声:“胖达!”黑猫喵了一声几步就窜到了清平身边。清平放下包,把胖达抱在怀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胖达是清平在楼下捡到的一只小猫,全身漆黑,胸口一团白毛,耳朵尖尖,聪明神气。   缩在清平怀里之后胖达就安定下来了。   苏黎说:“你的猫太凶残了。刚进门的时候就差跳起来抓我脸了。”一边说一边把手指伸过去逗弄胖达,结果被一口咬到手指,“嘶”的一声,好在胖达没怎么用力,没有破皮,苏黎甩甩手,恨恨地讲了句:“喂不熟的小东西。”   清平摸摸胖达的脑袋,安抚下炸毛的猫。问:“你吃过晚饭了么?”这会已经十点了,再开口问吃饭没显得也没有多少真心。   但是苏黎答地认真,说:“吃过了,你家这里地段不错,楼下什么都有,刚才溜了一圈发现街角竟然有家卖日式关东煮的手推车,看起来味道不错,有机会一起去吃啊。”   清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瞅着苏黎讲:“你来上海前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苏黎揉着被胖达啃了一口的手指,说:“我要是提前跟你讲你指不定就辞职从上海跑了。”   清平愣了下,低低地说:“不会。”手里跟着紧了下抱猫的手,胖达似乎感觉到清平不安的情绪,“喵喵”叫了两声,跳到沙发扶手上蹲着,瞅着旁边的苏黎。   苏黎龇牙咧嘴,不怕死地继续逗猫,“也不知道13年的那个夏天,约好一起看演唱会,谁放了我鸽子。”   清平没想到苏黎上来就要翻旧账,她觉得这事儿她不理亏,就要争论,“那天上海下大暴雨,实在是…… ”这话说出来清平都觉得不是理由,苏黎也不逗猫了,抱臂直勾勾地看着清平,一副“你说,你倒是说啊,我看你能说出来点什么。”的表情。   清平是真的讲不下去了,想着自己要直面自己的这段感情,任命地讲:“其实…… 我是不想见你。”不想见的理由她也不记得了。   薛然“哼哼”了两声,“胆小鬼。”讲完听见阳台洗衣机的声音停了,起身去收洗好的床单被罩,见清平也跟到阳台边,倚着门框,原本清清淡淡的眉眼,现在紧紧锁在一起,于心不忍,说:“其实在约你之前,我是做好你不会来的准备才约你一起看演唱会的。你不来在我意料之中。”   清平觉得不能理解,问:“为什么?”苏黎没答,低头忙活,把刚买回来就扔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晾了起来,又去屋子里面把单人沙发的沙发套取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待苏黎忙好,回头看不到清平,出了客厅在厨房找到了蹲在地上喂猫的清平。这个时候的清平气息柔和,神情暖暖,让人觉得舒服,想要靠近。   苏黎走到清平身后,静静地看着这样地清平,好久才柔柔喊了声:“清平。”   专心喂猫的清平也没看到苏黎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听到有人在脑袋上面喊她,吓了一跳,本能抬头看人,谁知道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倾,坐到了苏黎的脚上,背靠在了苏黎的腿上。   清平双手向后撑地,想要坐起来,但是她没有成功,因为脸被弯下腰的苏黎用上手碰了起来,动不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清平说:“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感觉到屁股下面的脚上并没有穿鞋子,心想这人是成心要吓自己的,一边想着苏黎也有这么小孩子的时候,一边说:“天这么冷,你光着脚要感冒的,我去给你拿拖鞋。”言外之意是你先让我起来。   苏黎弯着腰,一头漆黑长发顺着脸颊两侧滑了下来,搔在清平脸上痒痒的。清平觉得看着自己的苏黎有什么要对自己讲的,但是她问不出口。   苏黎吐出一句:“不,我要是现在放开你,你就又溜了。你的手指在扣地板,我感觉得出来。”谈了口气,她不指望清平能先开口,所以只能自己主动。“清平,别紧张。”   “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不会赴约还要约你。”苏黎像是格外忍耐,抿了下嘴唇,继续讲:“因为你从来看不到我。”“你看到的只是我眼睛里面的你。你不知道我在哪里,做什么事情,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你也从来不问。”苏黎在心里默默地把剩下的话补完。   清平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苏黎的那句“你从来看不到我”,她觉得真正看不见的是苏黎,苏黎看不见喜欢她的自己。所以才会拒绝清平。清平真是恨透了讲话讲一半的苏黎,决定洗完澡要问清楚。   但是实际上出了浴室的清平直奔床上就没有再爬起来。她已经连续熬了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崩了一个月的神经今天终于松了下来,晚上回来因为要见苏黎,所以才强打起精神来,这会回到家来,看到自己的床,困意涌来,虽然鼻子堵堵的,头发也没有吹干。但是完全不影响她睡过去。。   清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大雨中,旁边有人告诉她,她得了癌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清平很难过,站在雨里面不停地哭。是那种声嘶力竭地大哭,清平觉得她从来没有哭的那么伤心过。梦里面的清平脑子里面只蹦出来一个念头,“我就要死了,我要去见苏黎。”   苏黎洗完所有的东西,推门进来要跟清平讲一下今晚借清平的床凑合一晚上,结果看见清平躺在床边穿着睡衣睡着了,被子也没有盖,头发湿漉漉的垂在床边,床单湿了一块儿。赶紧找来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这么冷的天头发不吹干睡觉肯定要发烧的!   清平是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张开双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待看到苏黎在旁边,眼泪刷的一下子淌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下把苏黎吓到了,“清平,你怎么了?”赶紧把吹风机关了拿手给清平擦泪,越擦越凶,清平拉下苏黎的手,说:“你说我看不到你,而实际上我一直在等你看过来,但是你总是不朝我看过来。你看着我,哪怕是多说一句话也好。”   苏黎讲不出话来,愣愣的看清平,想要给她擦眼泪,但是两手都被清平抓着。她突然觉得,过去什么都不重要了,眼前有清平就够了。她轻轻亲了亲清平的眼角,说:“清平,我们重新来过吧。”   “我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清平觉得自己实在单恋苏黎,耗尽全身的勇气表白,苏黎觉得清平看不见自己,不懂自己,所以才拒绝清平的表白。   两人都是闷罐子,都不会讲出来内心的想法。   那么总要有个人来主动。   苏黎:“哎,输的那个是我,我舔着脸回来主动了。”   清平:“哼哼,好。” 第5章 第5章   清平后来很快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苏黎问她为什么要哭,要拒绝重新来过,清平心想,今天怎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她想问薛然为什么要把苏黎安排住在她这里,要让她这么快去面对一个并不想面对的人,她更想问苏黎,为什么要回国,去哪里不好,还偏偏要来她所在的公司做什么顾问。   清平想的很简单,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装作没有发生过重新来过呢?   至于为什么要哭,她都梦到自己要死了,当然要哭。   苏黎很无奈,但是看到已经睡成猪的清平,怎么都没有办法逼问下去。于是愤愤地继续拿吹风机给清平吹干头发,然后到浴室洗漱,爬上清平的床,睡觉,明天还要到公司去报到。   等她爬上床,关了灯,听着清平略带粗重的呼吸,以为是刚才哭鼻子的影响,也没在意。听了一会儿,反倒是睡不着了。   她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一片,捋不清楚。她想初中时候的清平,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像是谁都进不了她的心。如果不是当时她舔着脸凑到清平面前,喊了清平的名字,谁知道初中三年之后她俩会不会还是谁也不认识谁。   高中时候,清平突然间表白,当时她有对象,不咸不淡地处着,说不上好坏,本能地就拒绝了清平。大学那会,清平也突然表白,平平常常一句:“我喜欢你。”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当时她在准备出国的事情,全副身心都扑在学习语言和申请上面,她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希望,而且她也看不到清平的态度,平平淡淡一句话从冷冷清清的清平嘴里,不,微信发过来,多多少少都带点玩闹的性质。   然后,后来清平就真的消失了,断了联系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清平在朋友圈发出来的日常生活照片。从朋友圈里看见清平的一点一滴,去了哪里,吃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朋友。画画,喝茶,读书。去参加时装周的清平,走路上被朋友抓拍的清平,埋头做衣服的清平,苏黎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清平,已经不是她心理的清平了,这样的清平,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那么,跟这样的清平聊天,会是什么感觉呢?   于是,发微信给清平,啊,她竟然被清平删掉了。不死心的苏黎加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又回到了清平的朋友圈。   想到这里苏黎好心塞。她只是想重新认识清平,这个不一样的清平。   苏黎转过身看清平,她觉得她之前没见到清平的时候,对清平没有那么多的喜欢足够到可以成为恋人,更多的是好奇。但是上次在婚礼上见过面之后,她倒是生出来意思,要来看看现在的清平。于是同意了薛然的邀请,来到安邦国际。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睡在旁边的清平靠了过来,直往苏黎怀里缩。清平的皮肤滚烫,苏黎赶紧爬起来,打开灯在床头柜里找到了温度计,一量清平的温度,39度了。苏黎找了半天没有在家里找到退烧药,只能把睡得昏天暗地的清平摇醒,裹上厚厚的衣服,去医院。   清平太累了,再加上发烧晕晕乎乎地,被苏黎拖着走,让坐就坐,让走就走,一脸困顿,乖的好像一只猫,嗯,加上一身雪白得羽绒服,一只困得睁不开眼睛得雪白色得猫。把苏黎内心的柔软蹭的一声唤醒了。   挂完号,在输液区等着护士扎针,苏黎把出门前灌了热水的保温杯递给清平,让清平坐在这里等她一下。   护士正在给清平扎针的时候苏黎回来了,手里拎了瓶脉动。清平心想她不是带的有热水么,怎么还去买了水。这么冷的天喝冷水也不怕肠胃受不住。   苏黎在旁边坐了下来,牵起输液的软管在脉动瓶子上面饶了几圈,然后放在了清平在输液的手旁边。   脉动瓶子里面装满了热水,这会经过瓶子里面热水的温暖,输液的药水也变得温暖起来,经由血管暖进了清平的心底。   清平挪了挪位置,向苏黎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一点,,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苏黎打开保温杯,倒了杯热水递给清平,似是漫不经心的讲:“我从一篇小说里面学来的,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清平内心抖了一下,也不困了,写小说的人那么多,指不定谁会在写的时候把这招给用上。定了定神,讲:“这么新奇的方式,以后可以科普给经常进医院的薛然。”   苏黎点头,说:“嗯,可以有。”   清平低头喝水,没有再继续话题。苏黎盯着脸蛋烧的通红的清平半天,见人没有再接话,有点无趣,但是也不想这么就这么饶了清平,说:“你晚上哭的那么伤心,是为哪般呢?”   清平想了想,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热水,理了理思路,说:“我做了个梦。”   薛然把清平掉在唇角的头发拨开,顺着意思往下讲:“什么梦?”   “我梦见我得了癌症,医生告诉我,我只能再活三个月。”   “那你三个月是怎么过的?”薛然能感觉到清平的不安,设身处地将自己摆在梦里的角色里,自己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越过清平在打针的手,扯住另外一只手,扣在手里。   清平想要把手从苏黎手里抽出来,抽了几下,没成功,苏黎手里又巨暖和,便放弃了。叹了口气,说:“什么都还没有做成,就哭醒了。”   苏黎另外一只手捏着清平的大拇指,把清平叹气的表情看在眼里,想了想,说:“那如果清平你真的得了癌症,还能再活三个月,你会做些什么?”   “我在梦里,想着,我要去见你。”一直低着头的清平,抬头对上苏黎的眼睛,“但是在现实里,我不敢。”说得诚恳,苏黎觉得自己要陷入清平的眼睛里,她在清平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因为发烧的原因,沾了点水汽,格外动人。   苏黎觉得此刻的略显弱气的清平格外真实,后面的话连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她说:“那我们两个在一起吧,做我女朋友,我们谈三个月的恋爱。”捏捏清平的手指,带点请求的意味,继续说:“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不要留下遗憾,好不好。”   清平想,“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你都拒绝了我两次,我要不要再拒绝回去。”   但是实际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   虽然清平打死都不想承认,在听到苏黎“好不好”三个字的咬字发音之后。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两次。   苏黎原本以为清平要想之前拒绝和她重新来过一样决绝自己要在一起的请求,无比忐忑,在听到清平一个“好”字,心情像是飘到了空中,看到了漫天的银河,许久都下不来。   清平把脑袋靠在苏黎的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会。   苏黎被清平小猫一样的动作萌坏了,拿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痒痒的,之前被压下来想要戏弄清平的兴头又冒出来了。   她说:“为什么你笔下的苏黎总是没有好结果?”   清平心想,“她这是早就知道自己平时写小说赚外快的事情了啊,这是来算账来了。”清平绝对不会告诉苏黎,她那个时候是真的不想苏黎有好结果。因为她是个记仇的天!蝎!座!谁让苏黎晾她那么那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清平的单恋在这里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下一篇会写薛然的故事。   这不代表清平和苏黎的故事就结束了,这只是整个大故事的开始而已。 第6章 第6章   薛然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伸手摸到一个光滑的躯体,散发着温热。心情一下子就扬了起来。   她顺着热源的方向摸索过去,被子下面的纤细的手指,扣住又松开,接着向上是修长的手臂,薛然的指尖沿着手臂的线条继续向上,在锁骨处停留片刻。然后开始继续向下行走。越过胸前起伏,稍作逗留,来到小腹,还要继续向下,却被睡着的人抓住了手。   佟诺言被薛然的手指骚扰的一阵颤抖,不得不醒来。以为薛然一会儿没意思就会停下来,昨晚一夜激情,现在全身酸软,根本就不想起来。   谁知道薛然兴致不但不减,还来势汹汹,不得不伸手制止。   薛然的性子哪里有那么容易糊弄,手被扣住了,但是嘴还能动。于是栖身上前,沿着诺言的脊椎骨突起,一节一节吻下去。她很喜欢诺言的反应,也很让人起兴致。   诺言的敏感点偏偏是脊椎骨,想要躲避开来,但是腰部的手又搂的紧紧的,躲不掉,又痒得没有办法。向前拱起了身子,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她很不想承认,她一把年纪了,一夜长征之后,受不了了。   于是,在一阵颤栗后,诺言哆哆嗦嗦的叫了声:“小然!”,转身挤进薛然的怀里,拿脑袋顶住薛然的下巴,用纤纤玉指不轻不重掐了把对方的腰。虽说不重,但是腰部敏感,也疼的薛然眼泪汪汪。   于是,薛大总监只能温玉在怀,却无法行动,倍感煎熬。   诺言问:“几点了?”   薛然抬手看了下手机,说:“七点半。”同时也看到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苏黎发来的微信信息,当时两人正在缠绵,也没有听到铃声。这两人,现在保不准还腻歪在一起。她也要继续腻歪。   把正要起床穿衣服的诺言一把捞回被窝。说:“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会。”   诺言疑惑,看着笑得遮都遮不住的薛然,问:“你今天不是要带苏黎熟悉新工作么?”这是因为爬上自己的床要借着和自己的关系要特殊权利么?   薛然一把盖住诺言的眼睛,说:“刚看到苏黎的昨天半夜发的请假信息,估计她这会还在跟清平恩恩爱爱,没爬起床呢。所以我上午没事儿了,学姐你这是上午要去公司处理事情么?”   诺言扯开了薛然盖在眼睛上的手,瞥了了眼讲话不修边幅的薛然,说:“今天大老板不进公司,下午再去。”说完就所在薛然怀里继续睡了,她是真不想起来,全身乏力的厉害,有点后悔昨晚把装醉的薛然带回家了。   薛然搂着诺言,虽说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谁能想到,堂堂安邦集团事业部的CEO这会正软软得缩在自己怀里。但是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却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是床伴而已。   昨晚诺言把装醉的她带回了家,除了让她震惊之外,更多的是狂喜。倘若是之前,讲起来诺言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是长时间固定的床伴而已。过了今天之后,薛然觉得,她和诺言之间,只是差一句话,承认互相的关系了。   薛然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喜欢的人,被窝里面暖哄哄的,心里面也塞得满满的,于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她和诺言之间的相遇,怎么形容呢,巧合,狗血,再带点玛丽苏。   想想也差不多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薛然在上海一所985重点大学念管理,正是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大多数学生在这个时候都迷茫,因为要毕业了,就要做出选择,是继续读硕士,还是说毕业就开始工作,选择工作的人,在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实习公司基本都找好了,去实习了。   而薛然又似乎是刚到了叛逆期的孩子,家里面早就给她安排好工作,铁饭碗公务员,毕业回家就入职。薛然不认命,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所以经常就是四处乱晃,和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泡泡吧,烟瘾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她的论文花了些钱包给别人搞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担忧的。   她觉得人生无聊透了。   于是,她就想搞点刺激的。大三的时候和高中时候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分手,之后就一直处于禁欲状态。她在常去的酒吧钓到一个妹子,也就是佟诺言。   佟诺言长的好看,气质也好,去的宾馆也高级。但是当时喝的晕晕乎乎的薛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记得两人在宾馆滚了个昏天暗地,两人寻求的只是单纯的身体愉悦,和感情无关,让现在薛然想起来还觉得动容。   第二天薛然醒来的时候,诺言已经离开了,薛然起身洗漱完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白色的床单上一滩红色的血迹,格外显眼。   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就把初夜交给了一个陌生的人。这件事儿一直隔在薛然心理,不是个滋味儿。上海那么大,外来人口那么多,想找到一个陌生人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缘分这个东西,你来的时候逃也逃不掉。薛然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遇见诺言。   辅导员跟薛然打电话,强制性要求薛然来参加一个已经毕业五年的本专业学姐的讲座,其实是因为大部分同学都出去实习了,就把剩下人召集起来凑人气。在辅导员的半威胁下,薛然不情不愿地去了。   去的时候才发现,□□的会议厅挤满了人,大多是大一大二大三的学妹学弟们,薛然来的晚,只能站在后排过道里。她想着待一会意思一下就可以偷偷撤了。   但是在看见上台的人的时候,脚就挪不动了。做演讲的人是佟诺言,正是搁在薛然心理的那块大石头。   薛然从头站到了最后,整整两个小时,并不是说诺言的演讲有多么引人入胜,薛然自己都不知道讲的内容她听进去了多少,她只是想盯着站在台上的那个女人,不要再丢了。   而实际上,演讲结束之后,诺言就匆匆地结束了,薛然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薛然只能安慰自己,好在知道她叫什么了,也知道在哪里上班,做什么,接下来,自己去创造相遇好了。   大学最后的日子,薛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过,去看一些和服装管理类的书籍,准备面试,练习英语口语。在大学毕业后,薛然凭借独到的简介,和985大学毕业文凭,杀到了面试最后一轮。   最后一轮面试是由诺言单独面试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诺言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问了些简单的问题,薛然却因为激动和紧张答得一塌糊涂,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薛然想着这下没戏了,难过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再第二天收到了被录用的通知,职位是,佟总监的助理。   薛然想到这里,决定在诺言醒了之后一定要问个为什么,她当初在最后复试的时候表现并不好,为什么还被录用了,并且还是诺言的助理。   薛然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十点半,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诺言,起身洗漱,拿起诺言的钥匙,下楼买菜做饭。   诺言的家在静安寺某高档小区内,薛然花了点时间也没有找到菜市场,只能就近找了个大型超市,买了条鱼,准备煮个鱼汤,又买了点时蔬。   诺言是被饿醒的,醒来后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在她36年的人生中,突然觉得有点小幸福。她喊了声:“小然!”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不想起来啊不想起来。   薛然进门来就看见在床上翻滚的诺言,心情持续上升,说:“没亏我把卧室都打开了,让香味飘进来,终于把你给叫起来了。”   诺言伸出光裸的手臂要抱抱,“我好饿啊。”   穿着围裙的薛然倒是没有抱抱诺言,俯下身在诺言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学姐,我刚才在想,我毕业那年去你那里面试,答得那么糟糕,为什么你还是录用了我,还是你得助理?”   诺言眯起眼睛想了好半天,说:“时间太远了,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你了。”   薛然把脸抵在诺言面前,不死心地继续问:“好学姐,你再想想呗。”   诺言伸出手指戳了下诺言脑门,笑了起来,说:“大抵是因为当时被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迷了眼,觉得放在跟前天天看看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薛然的故事写起来好开心   薛然:“果然我才是亲生的。”   清平:“哼,我会再回来的!”   某疯子:“其实佟佟才是我亲生的。”   佟佟:“别吵,让我再睡会,薛然,你给我死回来暖被窝。” 第7章 第7章   薛然知道诺言身上有多少颗痣,也知道诺言睡着的时候偶尔会说梦话,但是很少能有机会和诺言坐下来的吃饭。每次总是夜里约在薛然家里或者宾馆,而在宾馆的次数远多于薛然家里。即便是约在薛然家里,诺言要么在做完后离去,要么就是睡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起床回家洗漱换衣服。   所以,薛然根本没有机会和诺言一起吃饭。   而为数不多的几次一起坐下来一起吃饭,还都是部门聚餐。薛然便小心翼翼把她在饭桌上夹了哪个菜给记了下来。佟诺言是很彻底的上海人,口味偏甜。尤其爱吃鱼,不管什么样口味的鱼都喜欢。同时对鱼又格外挑剔,稍微又那么一点点土腥味就不再动筷子。   薛然做菜做得认真,诺言吃得也认真,咕噜咕噜愣是喝了两碗鱼汤。薛然随便吃了点就饱了,于是放下筷子,单手托着下巴看诺言吃饭。   她说:“好姐姐,给个评价呗。”   “马马虎虎吧。”诺言继续低头喝汤。   薛然心想,马马虎虎你还喝了两碗,扯过纸巾想要给诺言擦擦嘴,但是被诺言接过去自己动手,床上虚弱无骨的样子收了起来,又恢复那个高高在上的执行总裁才的样子。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是薛然,敢在公司众人面前跟她拍桌子叫板的薛然,懂文化的流氓,放浪样子从来没想过要遮掩一下说:“好姐姐,我好想把你养成胖达二号啊,给个机会呗。”   “胖达?”是个什么鬼?   薛然解释说:“是清平家的猫,已经胖到二十斤了。看起来超级幸福。”   看起来超级幸福,这是什么形容词。诺言憋着一肚子的槽点,不打算接薛然的茬。正要起身,想了下,又坐回去,无比认真的看着薛然的眼睛说,“下次像包菜炒西红似这样的黑暗料理还是不要上桌了。”   薛然一听到诺言嫌弃自己的菜,就不乐意了,顶回去讲:“什么黑暗料理啊,这是中原菜,我们那里西红柿可以炒一切!什么茄子,长豆角,土豆,洋葱,西兰花,金针菇…… ”菜名没有报完,随即她才反应过来,“下次?下次!好姐姐你这是要让我搬进来的意思么?”   说着就蹦起来到卧室里找诺言,她要给诺言一个大大的拥抱和深深的吻。   诺言正在阳台上接电话,回头看了眼薛然,对着电话讲了声:“稍等一下。”捂上麦克风轻轻对薛然讲,“晚点再聊这件事儿。”   薛然见诺言在忙工作的电话,也不好在旁边听着,退出卧室到厨房洗碗了。   诺言挂了电话,收拾好,拎着包路过厨房的时候,听见厨房里面淅沥沥的水声和盘碟的碰撞声音,倚靠在门框上看薛然忙东忙西,心里面暖暖的。   佟诺言原本以为薛然爬上自己的床,只是为了便利的升职机会。她对薛然这样靠身体上位的行为很不齿,出于好奇把薛然留在身边当个助理,也只是在身体有需求的时候召唤薛然,完事儿后各自就回到各自的人生,互不干涉。平时在公司工作方面没少打压她,薛然也不气,依旧跟着她来回跳槽了好几个公司。她本以为到了安邦集团之后,薛然爬上总监的位置,自己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薛然自然而然就会跟她疏远。   但是事实上,薛然并没有疏远自己。她看得出来薛然看自己眼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先前被先入为主的想法遮着,自己也从来没有仔细去思考薛然放在眼睛里面的是什么。来安邦的这一年时间里,直到最近,自己眼前突然间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这个床伴,什么时候已经悄悄住进了自己心里。   而诺言,什么时候搬进了薛然的眼里,或许是好早好早以前。   诺言决定做些什么,来改变她俩之间床伴的关系。于是,才有了昨晚,明明知道薛然装醉,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而她也被薛然的愉悦多多少少感动了。   一个人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多了薛然一个,突然间就不那么空荡了。   薛然收拾好,解下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水,扭头就看见立在门口的诺言,静静地站着,看着自己的表情柔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薛然从来没有见过诺言这样的表情,心中一动,上前一把捞住犹在愣神的胳膊,扯进怀里,两手托着诺言的大腿,把人抱了起来。诺言“哎”一声,吓得把挂在胳膊上的包也丢在了地上,伸手圈上了薛然的脑袋。   薛然上前两步,把诺言放在了流理台上,抬头噙着笑看着诺言,手从诺言后背绕过去,扣住她的脑袋,誓要把刚才没有做的深深的吻给吻回来。   好巧不巧,电话响了。嗡嗡的在厨房地板上诺言的包里震动着。   诺言瞧了眼扔在地上的包,又瞧了眼满脸不爽的薛然,笑了起来,轻轻在薛然唇上啄了下,说:“小气鬼,晚点再补偿你。”   薛然闷闷地嗯了一声,才把诺然从流理台上抱了下来,放她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诺言原本扬起来的嘴角瞬间拉了下去。应了声,“我现在就过。”就挂了电话。她对薛然说:“我有点事儿,就先走了,下午公司见。”   薛然想在诺言家里再呆会,但是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她的大老板一进公司第一件事儿就是巡视公司,她可不想栽倒大老板的手里。收拾下就步行去公司了,真近啊,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薛然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苏黎已经在她办公室等她了。   说起来她跟苏黎之间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一个来月的样子,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现在大数据在服装行业运用越来越广泛,安邦集团事业部的系统是自主研发的,有优势,也有劣势。虽说有自己的开发团队,但是这些开发人员也都是编程方面的能手,对于统计和商品管理方面实再是讲不通。   而数据处理基础程序如果可以开发完善,就可以把整个报表体系直接从系统中导出来,那么企划部数据组就可以空出来一部分人来支援其他组了。   薛然找了之前在做统计方面的同学,问有没有人推荐一个,自己也可以。同学以不习惯上海的生活节奏拒绝了,但是给薛然介绍了一个在他手底下实习过的大学后辈,当时同学还很神秘的讲,“苏黎可是哈佛统计学的硕士高才生,辅修了管理,大学专业学的是编程。半年前回国了,一直都在四处旅游,我前几天刚问她找到工作没,要不要来我这里上班。她说暂时不准备工作,学习太累,想修养一段时间。你可以去联系一下试试,便宜你了。”   薛然道了谢,拿到电话就拨了过去。苏黎在知道薛然是哪个公司的之后,爽快的就答应了。   昨天见面后苏黎很直白的告诉薛然,她是为了清平来的。   苏黎的坦率和直白很让薛然动容。她觉得她和诺言之间也需要在努力些了。   薛然带着苏黎在各个部门都溜了一圈,边走边给苏黎介绍各个部门需要统计数据的各个方面,以及现在的弊端和需要改进提升的方面。一路从设计部,企划部,纸样工程部,生产部,开发部,再到销售部,市场部,财务部,人事部,走下来也花了将近花了俩小时。   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诺言并不在里面。于是领着苏黎去了休息区。   薛然点了根烟,顺手递了一根给苏黎,苏黎摇头说:“我不抽烟。”她有试过,但是没有学会。   薛然问:“你跟清平两人算是定了?”见苏黎点了点头应是,薛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继续说:“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在一天时间内把喜欢的人变成女朋友啊!”   哈,这倒是遇到同道中人了,苏黎乐了,同道中人讲起来就容易多了,起了玩笑的心,说:“首先,你要让她在你初中的时候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然后晾她个七八年,然后再出国溜一圈呆个几年,回来的时候就问她‘和我谈恋爱吧’,如果她同意了,那你在一分钟就可以把她变成你的女朋友了。”   薛然脸都黑了,觉得这个话题怎么都聊不下去了。那就换话题,说:“对于这次全面升级系统的事情,我也讲了个大概,你准备先从哪个部门开始?好给你安排位置。”当她看见苏黎一脸看白痴的的表情之后,她觉得她问了白痴的问题。   “算了,当我没问,回头在企划部给你整个位子。”讲完踏着八寸的高跟鞋吧嗒吧嗒回办公室了,想着,早晚她要在苏黎面前把场子找回来。   薛然故意饶了点路,从诺言办公室经过,看见诺言一个人缩在老偌大的老板椅子里,没有打电话,也没有看电脑,冬天天黑得早,诺言没开灯,办公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洒在诺言脸上,手里面拿着手机一晃一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然心里一软,敲了敲门,听见“请进”的声音才进来,在公司要有公司的样子。   她走在诺言桌子前站好,听到诺言说:“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薛然心里的小尾巴翘得老高,我知道,我知道,我俩要同居了,同居了。   即便心理已经乐开了花,但是面皮上还要绷得住,“您说,佟总。”在公司,嗯,要有公司的样子。   诺言直了直身子,两只手在桌子下面互相搅着,眉头微皱,冷冷清清地开口了,说:“我们俩结束吧。”   薛然听了愣了下,然后笑了,说:“是要结束床伴关系,变成女女朋友关系么?”讲情话表白还要绕这么弯弯道道,累不累啊,正直得可爱。   嘴角越扯越大,但是在看到诺言摇头的时候,薛然心底还是刺痛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也顿住了。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薛然死死地盯着诺言地脸,想要看穿诺言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反观对方却不敢直视自己。薛然心中便了然了。中午和下午反差太大,其中必定有鬼。你要是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查出来。她谁啊,她是薛然,曾经在街头溜过街头,上过985大学的痞子。   她飞快得撇了眼窗外,看见没人,弯下腰,啪的一下子捧住诺言的脸,使劲向中间挤,看到诺言变了型的脸,连叫出来的“薛然”俩字都走了音,心里痛快了。   她说:“好姐姐,要结束咱俩的关系之前,你得先和我开始一段关系才好。”   说完也不管诺言什么反应,扭头就走了。   哈,谁要理你,下班,回家收拾行李,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比平时多码了一千字= = 第8章 第8章   佟诺言下班前被大老板叫进办公室去谈话,先是夸了这次走秀,然后交代了下之后会和一位明星合作代言的事情,让她回去准备下,这几天要去经济公司谈合同。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想到下午和林江南的见面,她突然觉得好累,连路都不想走了。想打电话问问薛然在哪里,但是她拉不下来脸,已经提出来要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从当时薛然的表情看来,她压根也没当回事儿,但是,最近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诺言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这会她突然觉得中午的时候,为什么不尝一尝薛然做得西红柿炒包菜,很好吃也说不定。   本想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去,结果一跑神,公司又离家里太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楼下了,叹了口气,发现下起雪来,抬头看了眼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觉得好冷,上海竟然也会下雪。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感觉到暖气扑面而来,然后听见电视的声音,愣了一下,以为进错了门,但是看见放在门口的鞋架上,都是自己的鞋子,此外多了几双不是自己的鞋子,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直到看见薛然从客厅露了个脑袋出来,还有点觉得不太真实。   薛然见人傻愣在门口不过来,只好走过去拿出来拖鞋,给人家换鞋,再把人往客厅里面拉。触手觉得诺言手心冰凉,再看下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赶紧让人沙发上坐下来,起身去倒热水,说:“刚才刷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雨夹雪,你穿这么薄,冻着了怎么办,公司那么近,打个电话给我,我带着厚衣服跑过去接你了。”   薛然絮絮叨叨地讲着,把热水递到诺言手里,先暖着,再把毯子披在诺言身上,然后隔着毯子把诺言一把抱在怀里,得意地讲:“好姐姐,这会儿是不是觉得特别温暖,特别幸福,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贴心小棉袄?”   眼睛已经笑没了的薛然继续讲,“你准备好和我结束床伴关系,开始女女关系了么?”   诺言倒是没有接她的话茬,把脑袋往薛然怀里靠了靠,说:“我好饿。”   薛然“嗯?”了一声,说:“这么晚回来你竟然还没有吃饭?”薛然好想戳烂诺言的脑袋,36岁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薛然说:“你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去给你做饭。”于是扭身进厨房忙乎了。   诺言小口喝着热水,看着电视里面正播放的瑜伽频道,和面前铺开的瑜伽垫,心里面突然安定了下来,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即便是要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要把此刻温暖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护周全了。   她放下水杯,走到厨房门口看忙乎的薛然,这个时候的薛然收起来自身的痞气,围上围裙的样子让人觉得,啊,家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再加上一个人。   薛然端着两盘食物走过来,见诺言把门口整个堵严实了,诺言一步上前,环住薛然的腰,把脸埋在薛然的胸口,越箍越紧。   薛然任由诺言埋首在胸上,为了不碰到诺言,两手把盘子举得高高的,原本她就比诺言高了将近半个脑袋,下巴颏顶在诺言的头顶,左右揉了两下,玩味地讲:“好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在厨房得样子特别来感觉,要不要考虑在这里试一次啊?”   诺言被薛然没羞没躁的话修羞了个大红脸,反正埋在薛然的胸口她看不到,说:“你不生气么?”   薛然捏着嗓子学太监的声音:“哎呀,人家好气呀,怎么办呀?”学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憋不住了,笑了起来:“再不吃饭就要凉了,你再抱一会儿我真不能保证不在厨房把你就地□□了。”   薛然之前在练瑜伽,穿的是低领紧身衣,这会诺言呼出的热气直往胸前的沟里跑,诺言低头看了眼薛然白花花的肉,蹦出来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吃木瓜丰胸了?”   薛然:“……. ”我这是天生的!天生的!   饭菜虽然简单,一份蛋炒饭,做得特别有卖相,另一盘是中午诺言没有动筷子的西红柿炒包菜,热了一下,中午还看着像黑暗料理,这会看着还像黑暗料理,诺言夹了一片试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薛然说:“我说吧,总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下次给你做西红柿炒茄子,包你满意。”   诺言:“…… ”   吃蛋炒饭的时候,诺言觉得味道有点奇怪,拿勺子左右翻了翻,并没有翻到什么奇怪的材料,问薛然:“你在蛋炒饭里面放了什么?”   “晚上你受了凉,怕你感冒,放了点姜,切的特别碎,再加上你家亲戚该来了,提前给你暖暖宫。”   能被有心人放在心里,这顿饭简单的可以说是简陋,却吃的诺言浑身暖暖的,姜的作用已经完全被诺言忽视过去了。   吃完饭已经十点了,收拾完洗洗刷刷上床已经十一点了。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薛然早早就起来了,做好了早饭,留了纸条说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亲了亲还在熟睡的诺言就出门了。去上一任东家,林氏集团,见林江南。   昨晚在诺言熟睡的时候,薛然用诺言的指纹打开了她的手机,翻到下午的通话记录,两通电话,长的那通是公司人事部,短的那通是林江南,也就是在接了这通电话后让诺言黑着脸出门的。   虽然很不齿自己这样偷偷打开诺言手机的行为,但是事情重要到要让诺言跟她保持距离,这就让她觉得有点意思了。一般前任领导会打电话过来,要么就是离职前收尾工作出了什么差错,要么,就是要重金重新再聘回去。   林江南是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手腕强势,对下属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不然也不会在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为一届女流,却把林氏旗下赚钱最多的品牌部握在手里,她的两个亲哥哥都没有办法插手进来。   薛然心理没谱,她和林江南之间的私交并不深,在这里工作的两年内,和林江南拍桌子叫板了好几次,但是林江南太强势,把薛然的意见全部压了回去。薛然才不得不辞职。   结果前台打过电话之后,林江南直接让薛然来她办公室,如果不记得路的话可以让前台带她进来。   薛然听出来林江南话里面戏虐的意味,谢绝了前台的好意,自己进去了。一路走过办公区,好几个人朝她看过来,满脸疑惑,她之前的助理陈瑶跑过来问她:“然姐,你怎么来了?”   薛然说:“我来见下林总。”   陈瑶偷偷看了眼周围,趴在薛然耳边小声地讲:“你是为了常熟那家丰臣代加工厂的事情来的么?”   薛然想了下这家叫做丰臣的公司,但是实在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便问:“丰臣怎么了?”   陈瑶见薛然满脸疑惑,显然是不知道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嘴了,略尴尬的说:“然姐你这是不知道啊,那你还是先去见下林总吧。”   薛然觉得也是,点了下头,继续朝林江南办公室走去。而陈瑶则看着薛然远去的背影,笑不出来了。   进到林江南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沏茶。薛然在她面前坐下,现在林江南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行为也就没那么约束了。   两人谁都没讲话,一轮茶喝完,薛然先开口,问:“你昨天下午见佟诺言了?”   林江南“嗯”了一声,又给薛然续上一杯,说:“你和诺言在一起了?”   薛然听了这话,眼睛跟着眯了起来,发着危险的光,说:“你拿我们俩的事儿威胁她了?”林江南敢拿这事儿威胁诺言,她就敢拿林江南偷税漏税做假账的事儿出来,她在这里两年也不是白混的。   林江南喝了口茶,把脚翘在旁边的软凳上,看着要发飙的薛然,心想这一年薛然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敢跟她掀桌子的薛然。她笑着说:“现在社会这么昌明,同性恋还能被拿出来说事儿,即便你俩不怕,我还怕被别人笑成山炮,土坷垃。”   薛然一听不是她想得那么回事儿,脸色缓了一下,说:“那你昨天见诺言是为了什么事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佟诺言在一起了么?”这个问题林江南觉得自己不用问就可以知道答案,肯定是在一起了,来了总共才说了三句话,句句都离不开佟诺言。但是她就是想逗逗薛然,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这会要爆发却不能拿她怎么的薛然实在是太好玩了。她还在惦记着当时因为薛然跟她拍桌子叫板,让她在全公司高管面前下不了台的事情。   薛然瞅着林江南满脸得意的笑,傻子都看的出来,林江南是故意逗她的,偏偏她也没法子,一抹额,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说:“昨天中午刚同意我搬过去一起住,下午见了你之后,就跟我讲要结束我俩的关系。”她这不是来找惹事的正主来了么。   林江南脸上一僵,她突然有种罪恶感,自己好像当了回恶人,她和薛然私交不好,但是不代表她和诺言私交不好啊。听见薛然后面的话:“中午我偷偷配了钥匙,晚上强行搬了过去,死赖着不走,住是住进去了,但是没有一句确定的话说我俩正式在一起了。”   林江南心想,这都住在一起了,还不算是确认关系啊,难道非得领了证结了婚才算是确定啊。   她是彻底无语了,决定不再和薛然继续这个话题,打电话叫助理把打印的文件拿进来,递给薛然,说:“这是之前审计给的常熟丰臣工厂的报告,你回去后,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问一下你之前的助理,陈瑶。”   起身,送客。反正重要的话她讲了三遍,再听不出来薛然就是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见觉得自己好会撩= = 第9章 第9章   薛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才认真地看关于丰臣的审计报告。整整25页数据报告,看的薛然触目惊心。   丰臣主要是生产面料和成衣制造,本身是具备成衣开发能力,但是因为能力太差,出的款式卖不出去,多都成了积压的库存也就没被薛然看在眼里。   薛然仔细想了一下,去年临近年末的时候丰臣突然间冒出来的,以极低的价格,竞走了8款成衣制造的订单和一批面料的定制。同一个生产代加工厂手里边能拿到10单订单也都是正常的事情。当时生产经理把单子拿给薛然确认订单的时候,因为8个订单的数量将近5万件,一百五十万的单子,还都是主推的款式,马虎不得。   她知道生产部内部吃回扣的事情比比皆是,突然冒出来个丰臣工厂也不奇怪,有能力才是硬道理。因为信不过生产部的数据,就让张瑶去收集了下近几年来丰臣的产能数据,以及业内的口碑。张瑶反馈回来的数据显示丰臣的产能完全跟的上明年的正常入库。   薛然大概看了下数据,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大手一挥在订单确认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到最近该交货的时候,丰臣交不上货了。一百五十万的货款,已经付出了八十万的定金,老板卷着定金跑了,留下一群还在等着发工资的员工,一问三不知。负责这8个订单的担当也傻眼了,半个月前他还跟丰臣沟通过,说能按时交货,老板照片都发过来了。这才几天时间啊就变样了。   这个担当也是强势的主,开着货车,带了几个人,连夜去了丰臣的仓库,想着能把成衣大货抢回来多少就是多少,到了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仓库已经空得连只老鼠都没有了。   这件事儿在薛然看来其实不是个特别大的事儿。八十万对于陈氏来讲只是个小数字,8个款式没有了就没有了,可以找贴牌公司买现成的相似款式,影响不了什么。   虽说当时签订单的人是薛然,如果这事儿就此压下去,对薛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主要还是看林江南想怎么办,就着林江南和佟诺言的关系,她想林江南也不会特别为难自己,最多最多就是让自己付那么点责任,把八十万定金的亏空给填进去。   林江南守着林氏那么大的家业,真不缺那么点钱。   想着自己在离开林江南办公室的时候,她强调了很多遍让好好问问陈瑶这件事情。这件事儿就有那么点古怪了。她翻开审计关于丰臣的财务报表,近几年连续亏空,供应链差不多都要断掉了,按理来讲,这么明显的数据,薛然不会看不出来什么猫腻,那肯定是当时陈瑶给的数据有问题。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丰臣买通了陈瑶做了手脚,想借由陈氏的单子来周转一下,但是实际上杯水车薪,即便收了全款也没有办法还清之前签下的债,仓库里面的货被欠债的公司偷偷摸摸搬走了抵债去了。   薛然好无语,本来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想着估计是恶趣味的林江南拿这事儿捉弄了诺言。又一想,平时沉稳的诺言因为自己的事儿乱了套路,心里喜滋滋的,反正自己已经搬过去和诺言住一起了。让诺然承认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诺言一觉睡醒没有看到薛然,起床也没有找到人,看到薛然做好的早餐和留在餐桌上的纸条,心理暖暖的。   吃完饭慢慢地步行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面,拉开抽屉掏出一份文件,和薛然从林江南那里拿到的文件一样,只不过最后面多了一张,丰臣把陈氏给告了。   陈氏生产部的那担当虽说是半夜去抢货,但是也没有抢到货。货被谁拉走了,谁也不知道,但是在陈氏去的时候被员工拍下了照片,后来到了丰臣老总马东手里,本来已经跑路的马东在收到照片之后,回来找到了当时签订的合同把陈氏给告了,说是林氏把本来已经做好的订单给抢走了,导致丰臣资金无法回转,倒闭了,索赔三百万。   林江南收到法院传单的时候,只回了句:“呵,这马东脑袋被驴踢了吧,自己拿着80万跑了也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追究,现在又跑回来告我,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没谁了,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然后把传单丢给法务部,让法务部处理。接着就给佟诺言打了电话。   诺言觉得着官司真没打的必要,即便是要打官司,陈氏强大的律师团,什么都好摆平。压下来大家都平安。但是现在摆上了台面,这事儿就得给全公司所有人一个交代。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薛然。这事儿薛然被陈瑶摆了一道,薛然识人不明,遇人不淑,先不管陈瑶有意还是无意的,订单上的字儿是薛然签的,这事儿她就要付全部的责任。丰臣一个烂到根里腐烂公司,空降到陈氏来竞价,还竞到了八个大单子,这么大的疏漏,薛然说自己没有吃回扣估计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付不起这么个责任。   不是讲她将她没有能力挽救这件事情对于公司造成的后果,而是整个上海的服装圈子就这么大,人员跳槽来跳槽去,消息传的那么快。一旦这件事情有了结论,不管是真还是假的,薛然都在服装圈里混不下去了。   薛然的事业才刚迈入上升期,毁了可惜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来顶包,至少诺言是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了。   文件进了碎纸机,先处理了紧急的事情,然后打电话给助理,叫市场部,设计部和企划部来办公室开会。   走秀结束之后,这是诺言首次开会,先客套的把这次走秀表彰了一遍,什么各个部门团结合作才有了这次成功,什么今后要走的路会更加宽广,挨个表扬,再画大饼。   这些话没什么大用,但是又必需要讲,薛然也没听进去几句,只顾着看诺言了。   诺言换个姿势说:“这次走秀的反响很好,但也只是在圈内打响了名气,我们更多的要面对的是服装圈外的消费者。老板想着,我们应该乘胜追击,再借助名人效应把我们的品牌文化在顾客群里面推广一下。”   她顿了下,撇了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薛然,她就算是再厚脸皮,早就在人前讲话习以为常,也禁不起薛然这么□□地盯着自己看,说:“薛然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薛然“啊”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诺言会把话题转移到她这里,说:“明星啊,我还真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她把头扭向站在自己后面的清平,问:“清平,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要不是碍着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搁不下面子,诺言真想使劲白薛然一眼,偷懒偷成你这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总监的位置的。再一想,薛然一直是自己带的,瞬间有种白瞎了自己这么多年谆谆教导了。   清平想了下,说:“近两年来国际T台上火了个中国超模,叫吕茗靖,气质和我们品牌的风格还是蛮搭的。”   后面市场部总监讲:“如果是选吕茗靖来拍我们的这季度大片,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们主要是要推广产品给我们的消费者,是大众人群,她在国际时尚圈的认知度我一点都不怀疑,但是我们的顾客群可不一定知道她。”   诺言点了下头,表示赞同,设计部总监讲:“当红小花旦乔杉,这几年接连拍了好几部商业片,她的经济公司赚了金银满钵,后来又接连参加当红真人综艺节目,火的不行不行了,她平时的穿衣着装,我觉得我们品牌的衣服她也适合。”   诺言问:“乔杉?是谁?”   设计总监赶紧掏出来手机,在百度上面搜乔杉的照片,边找边讲,说:“佟总你平时都不看电视剧么?啊,找到了,就是她。”说着便把手机递给诺言,诺言接过来手机的时候还在想,平时我看电视剧啊,但是不看国产剧啊。   接连翻了好几张照片,诺言还挺满意的,说:“乔杉挺好,但是这么火的明星,档期肯定很满,代言费也不会低。暂时把乔杉放做首选。其他人还有没有别的人选?”   场面安静了一分钟,清平说:“寇栖木你们都听过么?”   薛然接话,说:“她我知道啊,三四年前拍了几部都市剧,一直演禁欲系的都市成功女性,感觉特别性冷淡。火过一把,后来也接一些角色,但是都不温不火。”   清平点点头,说:“我们品牌的产品风格高冷,说直白点,也就是性冷淡风,我觉得寇栖木很适合。”   诺言觉得人选太多,后续筛选的时候困难度也会增加。便开始总结说:“那就先这么定着,首选乔杉,她的名气最大,如果不在我们的预算之内,再选寇栖木。联系明星经济公司的事情交给公关部来做。市场总监跟进,随时汇报。”   在看到市场总监点头后,扭头对着设计总监交代:“这次衣服不需要重新设计,就在这次走秀的60件衣服里面选,设计部要出20套搭配方案出来,两个主题,后续再筛选。”   “薛然,你全程跟进这件事情,预算,定价,订单数量,预计销售,投放店铺,企划案要尽快出来。”   交代完名人代言的事情,诺言打电话给林江南,问她现在在不在公司,她现在过去。   原本诺言还是有点犹豫的,但是在林江南递给她当时薛然和丰臣公司的订单确认表原件后,看见薛然孤零零的签名落在右下角,一阵不是滋味,拿起旁边的笔,刷刷的把自己的大名签在了薛然名字的后面,两个名字并排写着,越看越顺眼。   现在这张唯一把最终负责人指向薛然的罪证,在签下了佟诺言的名字后,有了直系上司的签字,证明这件事情是被领导知悉的,所有的责任,全部都由薛然转到了诺言的身上。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避都避不急,哪里会有人再往上凑。   佟诺言除外。   林江南拿起来签了诺言名字的文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会因为这件事毁掉自己的事业的。”   诺言把刘海捋到耳后,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说:“我知道的。”   “你觉得值么?”林江南把文件收了起来,往老板椅里面一缩,拿手在扶手上轻轻地敲着。   她倒是想把诺言再聘回来,但是出了这么件事儿,即便诺言是顶包上去的,自己的员工也未必会心服口服的做事儿。自己事儿小,到时候为难的也是诺言。   诺言笑了,说:“值不值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累了。忙忙碌碌那么多年,夜夜加班,还要在意老板和员工对我的看法。好累的。”   她低头喝了口热水,走到窗边,看着窗淅淅沥沥下着地雨,行人车辆来去匆匆,说:“我今年36了,过完年就37了,我钱也挣够了,想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那薛然呢?她会放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陪你走么?”   “我不知道。”乍一下被林江南问这个问题,她本能地回了个不知道,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诺言唯一知道的只有,她现在很想回去抱抱薛然。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字起的好累   寇栖木好好听 第10章 第10章   诺言想要回去抱抱薛然,然后她真的抱了薛然,就在自己的办公室。   从林江南那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原本想着直接回家,仔细想了下还是给薛然先打了电话,得知薛然在办公室赶企划案,就打道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下没有人,才掏出来钥匙开门进去了,也没有开灯,摸索着拉上窗帘,打开空调,调高温度。   然后躲在门后发微信给薛然让她到办公室来。   薛然来到诺言办公室,先敲敲门,没有人应声,再到窗口看见窗帘拉着,也没有看见有光透出来。站在门口正准备要发信息给诺言,结果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条能容一个人进去的缝,伸出来一只手,把自己拖进了屋里,迅速关门,并落锁。   外面亮着灯,猛的一进到黑暗的屋子里面,薛然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认出来是诺言,心想这是要搞哪出啊。   薛然被诺言用整个身子抵在门和墙之间的夹角里,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地手,然后紧紧扣住,十指紧握。诺言把头埋在薛然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搔得有点痒,薛然说:“好姐姐,你……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诺言含住了耳垂,浑身战栗,一句话愣是被憋回去了。   诺言凑在薛然的耳边,压着声音讲:“现在我要抱你了,你别出声,要是被发现了…… ”那就被发现吧,反正她已经不介意了。   薛然听见这话心里面乐了,她和诺言在一起这么久,见到诺言攻的次数少的自己都可以主动忽略了,她是不指望万年受诺言会翻身做攻了,没想到今天突然间开窍了,刚开窍还是玩儿这么刺激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关灯,拉窗帘,还开了空调,准备这么充分。   薛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亲了亲诺言的脸颊,表示默认,“你来吧,我求之不得。”如果她可以说话的话。   薛然的不做声,不反抗,让诺言觉得现在任自己乱来的薛然乖极了,跟平时的薛然完全不一样,也让人特来欲、望。   她松开薛然的手,开始解薛然的扣子,薛然配合着把身上的大衣脱掉,留下了薄薄的打底针织衫,屋内空调温度调的挺高,但是诺言并不打算继续拖下去了,黑暗里面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用手慢慢摸索。   一只手抚上了薛然的脸,薛然像小动物一样在诺言手里蹭啊蹭的,诺言的大拇指摸到了薛然唇角的位置,吻了上去,吻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喘不上气来,才分开。   诺言的腿抵在薛然两腿之间,薛然来感觉挺快,轻轻的在诺言的膝盖上蹭着。   诺言在薛然耳边,脖颈轻轻吻着,两只手没有闲着,把薛然的紧身针织掳到了胸口上面,双手绕过去把内衣扣子解了,一只手在胸前揉着,另一只手往下来到小腹徘徊。   黑暗里薛然只能看见诺言黑黑的影子,感官也比平时来的敏感的多,打底被掳了上去的时候,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碰到了墙,全身火热再加上墙壁冰冷的刺激,让薛然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却立马又被诺言用吻堵上,太煎熬了。   薛然解开裤子的拉链,抓住在自己小腹上摩擦的诺言的右手,牵引着继续向下。   正值关键时候,敲门声响了,薛然马上就要要登顶,被敲门声一打扰,诺言也停了下来,薛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的想最好别被她知道是谁,不管是谁今后的日子都别想好过了。   敲了一遍,又敲了一遍,诺言的心随着敲门的频率感觉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抵着薛然的身子在不知觉中也有点后退,却薛然一胳膊又捞紧了,咬牙切齿的说了俩字。声音实在是太低了,诺言又紧张得没有听清。   薛然气坏了,手指埋在她身体里,却又不给她,让继续也没有反应,诺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人都已经走远了。   好吧,诺言不动,她自己动还不行。   薛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一个月和诺言的同居日子,你压压我,我压压你,没羞没躁。每日早饭和晚饭都在家里吃,连中午饭都是薛然早上在家里做好了带到公司来的。   连诺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薛然的养猪大计下,体重噌噌噌往上飙。   薛然却笑笑说,有点肉肉抱起来手感更好,有益于床上生活。   唯一让薛然有点郁闷的是,每次让诺言把她俩多年的床伴关系升级一下的时候,都被诺言糊弄过去了。薛然以为诺言害羞,反正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跑不了。   关于名人代言的事情,因为乔杉的代言费贵到了天际,远远超出了预算,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寇栖木。拍宣传片也异常顺利,主题选定了“沉溺”,红色系主打,黑白灰辅助,寇栖木高冷的气质和品牌形象相得益彰,为产品更往上提升了一个档次。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产品入仓也都排上了日程,广告海报在加紧印刷,完成后就要发往各个店铺去。   对于这件事儿,薛然和诺言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没有出什么乱子。   但是今天到公司之后,收到人事的紧急通知,十点半之后老板要给高层开个紧急会议,小道消息说今天老板带了个人来,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做了好一会儿了。   听完这个消息,诺言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会议很短,主要是介绍新来的总经理苗珏给大家认识。说是年底了,消费需求要增加,怕销售忙不过来,通过猎头高薪挖来了一个原来做销售的高管。   行政划分上来讲,这个总经理安排的有点尴尬,因为自从佟诺言来之后,各个部门的工作汇报都是给诺言的,诺言连带着产品开发,销售,企划和行政一把都抓,而这个总经理来之后,从诺言手里面分走了销售部和产品部。而企划部又是和另外两个部门息息相关的,现在连工作直接汇报的领导都不一样,后面的工作都难办了。   那么现在诺言的手里面只剩下企划部了。孤掌难鸣。   会议结束,大家散了之后,由人事部经理带着新来的总经理四处逛逛,和各个部门都认识一下。而诺言则被老板留下来了。   诺言和老板谈了好久,一直到过了饭点还没有回来。薛然跑到总裁办公室好几趟,也没有看见人,发了几条微信也没有回。   快两点的时候,薛然已经开始继续下午的工作了,接到诺言的电话让她到休息区去见她。   薛然坐下来掏出烟想点上,但是看见坐在旁边正吃饭的诺言,又默默收了回去,说:“老板这招也太狠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削你的权么。”   吃完饭的诺言抬头看见薛然收烟的动作,嘴角翘了起来,伸长胳膊越过桌子捏了捏薛然的脸,说:“真乖。”   薛然看见诺言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瞬间都蔫了,说:“你不气么?还是说老板后来又跟你聊了什么?”   这是来打听小道消息来了啊,诺言说:“老板能跟我聊什么,肯定是聊工作啊。”   薛然瞅了眼诺言,满脸信你就有鬼的表情,诺言知道薛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于是继续说:“老板让我好好带带苗珏。”从薛然手边的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继续说:“老板想让我去主管美国的市场,把苗珏带出来就去。”   “那你这算不算是升职了啊。”薛然跟着也点了根烟。   诺言叹了口气,说:“算也不算。虽说给的职位和工资都更高了,但是你不知道安邦在美国的市场一团糟,接连换了两任主管,都没有起色。”外来品牌想要在本地市场分一杯羹实在太难了,没有当地熟悉市场又有点实力的角色压阵,真难。   薛然一听这话,有点急,她还真怕诺言抛下她就奔到老美那里了,万一遇见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那她怎么办。在听见诺言那句“但是我拒绝了”之后,也不顾有人没人就捧着诺言的脸mua了一下。亲完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左右看看确认下没人,才安心下来。   薛然说:“我就是觉得你为公司付出了这么多,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又来分你的权,我想想就来气。”都不知道各个部门私底下八怪都传了多远。   诺言心想,我都还没气,你气个什么。她说:“咱们现在的大老板和林江南不一样。林江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现在的老板就是后宫的皇帝,各个部门就是她的三宫六院。三宫六院的心里就只有老板一个人而已。而老板不会坐看一个部门独大,我现在权利大了,他就搞过来个总经理来跟我分权制衡。说起来,里面的门门道道,花花肠子多了去了。”   说完,站起来拿手指用力戳了下薛然的脑门,说:“你啊,就是被我保护的太好了。你也别气了,我都没气,你气什么。我能自处。你赶紧回去把工作做完,早点下班,我想去看电影。”   薛然叫了声:“小的得令”一溜烟跑回去忙工作了。   诺言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露台上,在凛冽的风里点了根烟。她怎么不知道老板给她留了面子,之前陈氏和丰臣打官司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老板的耳朵里,老板没有把这件事情摊开在公司里面讲,但是也不会任由诺言继续呆在公司里了。偏偏她还不能反驳说自己没有贪污吃回扣。   老板明知道她不会去美帝,也知道她不会主动辞职,只能分掉她的权利,逼自己离开。   像她这样的职业经理人,除非自己提出来辞职,如果被开除,老板是要赔她一大笔钱的。她也知道老板的意思,老板上午话里说得也明确,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这期间要是选择好好和苗珏交接工作,那么一个月之后就可以顺利离开交接,年底的奖金分红一点都不会少,但是如果硬耗着,那么就是削权削工资削奖金。   诺言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必然是选择离开。这事儿还没有跟薛然讲,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也不知道薛然会怎么选择。是选择跟她走,还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在安邦薛然可以有所作为,苗珏这个人她也打过交道,会是个好领导。   人生走到了分叉路口,必需要做选择题了。   一个月之后,寇栖木代言的几款衣服陆陆续续发到店铺,海报还在路上,等到了店铺换上新的海报就可以开始销售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一夜之间陈氏所有的店铺上新,更换了新的海报,各大商场的巨型广告牌也换上了陈氏的海报,商场内部有巨幕的,全部滚动播放海报拍摄花絮,新的代言人不是别人,真是当时因为预算问题请不起的乔杉!   在从店铺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仔细看了下拍回来的成衣和海报照片,薛然脸都黑了。于是跑到陈氏的店铺亲自确认了一下,款式要是不一样薛然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裙子这里比我们的款式多了道分割线,大衣口袋我们是贴袋,你做成了内嵌口袋,面料不一样,这都可以,但是廓形是一样的啊,不仔细看就是同一个款啊!虽说天下服装一大抄,但是你抄的这么明显,给谁看的啊!   重点是代言人是乔杉,比寇栖木有名!更更重要的是陈氏赶在安邦之前先上市了!早上市加上大手笔的宣传,安邦这次是栽了。   而这个时候诺言却不在,打电话那边也没有人接。薛然稍微冷静了一下,从陈氏店铺出来就冲进了林江南的公司,还没进办公室就大声喊道:“林江南你搞什么?”   跟在后面的前台小姑娘拦不住薛然,急得在后面讲:“然姐,林总在里面开会!”薛然已经推门进去了。   林江南一看见眼睛瞪得老大的薛然就知道她为什么来了。把正在开会的众人遣了出去,起身给薛然倒了杯水,说:“你喝口水,冷静一下。”   薛然不接,恨恨地说:“我要听解释。”   林江南也不恼,坐回位置,从抽屉里拿出来那张签了薛然和佟诺言名字的订单确认文件放在薛然面前,薛然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了了,她还没有蠢成猪。   坐下来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默默地问了一句:“那现在诺言是什么情况?”   林江南“哼”了一声,说:“还能什么情况,被笔者辞职了呗。”   薛然抿紧嘴唇,掏出来手机给诺言打电话,诺言还是没有接。一个人独自承担了所有的诺言让她心疼,也感动,还嘴硬不承认对自己感情。连续又拨了两个,还是没有人接。   一直坐在旁边的林江南看着干着急,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诺言的号码。   正在安吉山里看房子的诺言看着不停振动的手机,没有接的勇气,直到林江南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才叹了口气,想着薛然是知道了,现在是来告诉自己结果了,任命地接起来了电话,说:“小然。”   “好姐姐,你在哪里?”   诺言没有回答薛然的问题,说:“小然,这里有大片大片的竹林,风吹竹林莎莎地响着,我看上一个院子,后面靠着竹海,院前有溪水,院子里面有好几棵芭蕉树,夏天雨夜在檐下乘凉听雨打芭蕉的声音…….. ”   薛然眼睛鼻子酸酸地,忍了下,打断了诺言话,说:“好姐姐,告诉我你的地址。”   “安吉。”   薛然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半,晚上就能到。说:“具体点,我现在买票过去,晚上等我一起吃晚饭。我要亲自去看看你喜欢的院子。”   电话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薛然挂了电话,捏捏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她可不想在林江南面前哭鼻子,要哭也要见了诺言再哭。   她对林江南说:“谢谢。”谢谢你为诺言出了口气。   林江南拽拽地回:“不谢,早就看安邦不顺眼了。”她才不愿意承认她是个小心眼,从把诺言挖走的时候就惦记上了安邦。这次纯粹为了报复。   薛然回到安邦,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抬笔写了辞职信。   反正田珏已经在企划不安排了一个副总监,不差她一个。这次锅太大,她不背。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人都在休息区吃饭,办公室里面空空荡荡的,薛然拎着东西下楼的时候顺道把辞职信放在了人事部经理桌子上。   辞职理由一栏写着上面写着:   女朋友被辞退,精神不振,无心工作,需静心修养。   此请辞职,望批准!   作者有话要说:   薛然和佟诺言的故事结束了,猜猜下一对会写哪个?   求收藏,求评论,求给继续写文的动力~   薛然:好姐姐,把咱俩的床伴友谊升级一下呗   诺言:不要,我觉得床伴挺好   薛然:为什么   诺言:可以更深入交流感情啊 第11章 第11章   薛然从林江南的办公室离开没多久,就收到了乔杉的电话。   乔杉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邦那边的代言人是寇栖木!我要是知道对方是寇栖木打死我都不接你的活儿!”毫不怀疑如果乔杉现在如果在这里,会把林江南的桌子给掀翻了。   林江南装的很无辜,她要是告诉乔杉是寇栖木的话,怎么请到乔杉代言啊,她又不傻,林江南说:“我也不知道安邦请的是寇栖木啊。”她连安邦这次上新具体是哪些款式都知道,要是再不知道是请了寇栖木做得代言,这话搁谁身上都不信。   电话那边“哼哼”了两声,说:“林江南,你就给我装,使劲儿装!”   林江南继续装,她要真把这事儿给承认了,估计就要被乔杉小公主现在就能跑过来把自己往死里弄。她说:“反正你俩的关系一直都不好,经过这事儿之后,寇栖木估计就会这辈子都记得你了。”   乔杉被气笑了,说:“这事儿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啊,谢谢你让寇栖木记得我,等着我改天亲自上门道谢。”最后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林江南嚼烂了给吐出去。   乔杉说完一把挂了电话,留下打了一阵寒颤的林江南。被乔杉惦记上的人,还真没几个能好好过下去的。除了个寇栖木。   关于安邦找名人代言的这件事儿,她做得确实不太地道。高价买通安邦内部的高管,她们行进到那一步都在林江南的掌握之中。但是生意场上竞争激烈,手段又层出不穷。只准安邦在自己的公司安排人,她现在反攻一局就不准了?   她林氏和安邦之间的过节,可不仅仅是只有诺言这么一点儿而已。   只不过林江南主动忽略了她这一手有点黑,安邦这次也损失多少,直接被她忽略过去了。   做生意嘛,有赢就会有输。至于输多少,就不是林江南能控制得了得。   下午时候,林江南难得闲了一会儿,之前的一个月为了打安邦一巴掌,把货品赶在安邦之前上市,工厂产能跟不上,就把部分产品向后推迟,她吃住都在工厂,时时刻刻盯着生产不能出差错。   这会想想这巴掌打得林江南好爽。   可是她的悠闲时间连一壶茶的时间都没有维持到,就听见助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似乎是在拦着什么人,然后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门砰得一声撞上了墙壁,进来一个男人,啪地一声把一摞文件摔在了林江南面前,后面跟着的小助理一脸尴尬,弱弱地说:“林总,我拦不住丁经理。”   林江南坐着没动,想着内部的蛔虫要开始动手了,摆摆手让小助理出去,撇了一眼被仍在桌面上的财务报表,说:“丁经理现在处事是越来越气派了。”   丁少鹏嘴角一勾,往林江南对面一坐,丝毫没有客气,动手给自己倒茶。说:“要说气派,谁比得上我们林大总裁。”喝口茶,把财务报表往前一推,说:“我也不饶弯子,我想请林总解释一下这些。”   林江南茶也不喝了,身子往老板椅里靠,摸了摸下巴,说:“我是老板,这些需要跟你一个小小的财务经理解释么?”   丁少鹏听了这话,眼睛眯了起来,说:“这次投入近千万,光是请明星代言花了三百万,各大商场零零总总加起来也花了两百万。这笔费用就凭你这次能赚的回来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赔钱货最后要怎么跟爸解释。”   林江南从小到大被人讲的难听话多了去了,被叫赔钱货都是轻的,让她生气的是那一声“爸”,她说:“丁先生说白了也只是个私生子而已,对林氏来讲,终归是个外人。”连称呼都给改了,意思很明白,你这个经理也都是我给的,如果不是碍着爸的面子,你连这个经理都保不住。   一句话戳到了丁少鹏的痛处,表情里面露出了凶光,但是依旧装作毫不在意,说:“我昨天去了爸那里,爸说这次过年让我一起回家,见见列祖列宗。不知道到时候林总是不是也得改口叫我一声哥哥。”   然后“哈哈哈哈哈”地笑着离开了林江南办公室。   林江南是真的被气到了,不是被她的那个私生子哥哥丁少鹏气的,而是被她的糊涂老爸气的。   丁少鹏比自己大那么两岁,那个时候她爸和她妈别说结婚了,连认识都没有,说以她连骂林老爷子的立场都没有,男欢女爱,你未婚我未娶,跟出轨没毛关系。   自从母亲在五年前因病去世后,林老爷子的声音每况越下,一年不如一年,人也糊涂了起来。公司在林江南手里打理着,林老爷子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把丁少鹏安排在林江南手底下谋个生存的基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最近丁少鹏的母亲丁美仪突然活跃了起来,时不时去家里看看糊涂的林老爷子。林老爷子糊涂了,认不出来谁是谁了。所以林江南在看到丁美仪来走动也没讲什么。   也不知道被丁美仪喂了什么迷魂汤,现在竟然说出来要让丁少鹏认祖归宗的混账话。   茶也喝不下去了,收拾好挎包,招呼小助理在自己走后把茶具清理下就离开公司了。也没有叫司机,她就是想随便走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母校门口,看了下时间,还早,这个点秦文夕应该在上课,便轻车熟路地往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教室,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在后排坐了下来。   秦文夕在林江南刚推开的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也没说话,对偷偷摸摸进来听课的林江南早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继续讲课。   讲的是唐朝诗人李益的《写情》,“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   这首诗林江南是知道的,叱咤商场的林江南在大学主修的是管理,但是她的选修课大部分都奉献给了文学。也就是在选修课的时候认识了秦文夕。   当时林江南大四,当时已经被林老爷子拖进公司埋名埋性工作了三年,平时公司里面大大小小的时候都是要过一脚,所以平时花费在学业上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到临毕业前学分竟然还差了那么一点,顺手又选了门古诗词赏析课,滥竽充数一下。   当时坐在自己旁边的是秦文夕,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是大一的,在老师讲到秦观的《满庭芳。山抹微云》的一句“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竟然偷偷得抹起了眼泪。   林江南心想,啊,女子是水做的,这事儿看来还真是不假,讲个古诗都能被讲哭了。   关于这事儿秦文夕还真是委屈,台上讲课的教授是她妈妈,在上课前她俩人见了一面,还被狠狠得骂了一顿。当时她想试着去转下专业,转新闻或者编辑,可是他家爸妈都极力反对。原因是因为二老都是学校在文学方面的教授,如果秦文夕现在老老实实学文学,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可以留校继续任职,然后结婚生子,安稳地过一生。   秦文夕做了十八年的乖乖女,终于有一次鼓起勇气来反抗自己的父母,却已失败而告终。心里真是难过得要命。   刚上课那会她还能憋得住,但是看到自己得母亲在上面着自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古诗词,越想越难过,最后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而台上的母亲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讲课。   林江南递了纸巾给秦文夕,之后便惦记上了人家。   上课的时候坐在人家旁边刷存在感,然后不经意的聊两句,逗逗秦文夕,要到号码,约着出去玩。没有一点特殊感的撩妹手段。   结果我们林江南大小姐成功撩到了秦文夕没有?很显然没有。   秦文夕家教严,从小三观就很正,又出自书香世家,对于林江南的抵抗力那是比城墙拐弯处再加一块砖还厚。   这让林江南无比挫败。   但是两人还是成为了朋友,林江南没事儿的时候,或者心里面堵得慌的时候,会把秦文夕约出来吃个饭,喝个茶,她喝茶的习惯也是在秦文夕那里落下的。   秦文夕大学毕业的时候,林江南曾邀请她到自己的公司上班。她很果断的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她不想仰人鼻息。秦文夕最后还是留校做了老师,林江南的日子也还是每日混迹在林氏企业做她的老板。   用一个词语形容林江南和秦文夕之间的感情,闺蜜显得太亲近了,她和秦文夕没有那么亲密。用知己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秦文夕给林江南的感觉太舒服了,这个和秦文夕从小生活的环境有脱不开的关系。林江南来形容,就是像春天微风细扶,淡淡的,又暖暖的,让人觉得和她在一起,不会被刺到,也不会不开心。秦文夕也不会过分地去刺探林江南地生活,也不会讲一些不着边际地话。   而早早就进入到社会混迹在商人中的林江南,她需要有一个像秦文夕这样的人来包容自己的一切。   如果林江南表白,而又被秦文夕拒绝了,那么她现在关系,是肯定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了。至少林江南没有办法面对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得不到的人在自己眼前晃荡。   林江南看着正在台上讲话的秦文夕,长长的头发到了腰际,又黑又直,如果不是现在正在上课,她好想跑过去摸两把。讲课的时候,咬字清晰,声音柔柔得像清风,让人想睡觉却又舍不得睡过去。   这是她半年里头一次见到秦文夕,感觉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又不太好讲清楚是什么感觉,是怀念,或者是想念?她也不知道。又一想到这半年来秦文夕也没有联系过她,再一想,好像除了自己主动联系秦文夕,秦文夕压根就没联系过她!   想到这里林江南有点老脸挂不住了。   林江南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一百人的大教室,竟然快坐满了。坐在她前面的两个男生竟然在讨论秦老师长得怎样怎样好看。   林江南觉得气愤,前面男生讨论的漂亮秦老师心里没有她,决定恶趣味一下,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男生回头看到一个和秦文夕完全不一个风格的大美女坐在后面,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之前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后面还有个美女,只顾着看前边的那个了。   林江南说:“哎,同学,你知道么,你们秦老师已经订婚了,马上要结婚了。”   在看到男生一脸颓丧的脸问着是哪坨牛粪这么幸运,林江南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考试,感觉过不了啊过不了   顶着脑袋要炸裂了还是忍不住码了一章,结果越码越兴奋   让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好了 第12章 第12章   《写情》讲的是薄情才子和歌舞女霍小玉的故事。   霍小玉出身将门,父亲是唐玄宗身前的武将军霍王爷,母亲是一个会歌舞的侍妾。在霍小玉还在母亲肚中的时候,正好赶上安史之乱,霍王爷御敌战死,从此家道败落。长大后的霍小玉不得不捡起母亲旧时的技艺,成为一名歌舞伎。遇见了当时名声在外的李益,相谈之下,郎有情,妾有意,才子配佳人,就在一起了。   中途李益进京当官,走之前对霍小玉许下山盟海誓,说一定会回来娶她。现在人看到这样的段子也就笑笑过去,偏偏傻心眼的霍小玉把李益的话放在了心头上。而在官场套路之下,李益娶了家里更有权势的卢氏。   从此霍小玉便再也没有李益的消息。她望穿秋水也没有等到爱郎李益回来,每日神思恍惚,从此一病不起。   一个爱慕霍小玉的黄衫侠客,在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将李益绑到了霍小玉的病床前,久病缠身的霍小玉踉踉跄跄走到李益面前,抓住他的胳膊说:“我为女子,薄命如斯,是丈夫负心如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徽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讲完之后,把一杯酒水泼在地上,表示和李益之间“覆水难收”,然后倒地一命呜呼。留下后悔已经来不及的李益,抱着霍小玉的尸体痛哭。   讲到霍小玉死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响了。林江南坐在最后一排等秦文夕收拾好东西过来。谁知道坐在她前面的两个男生一齐扭过头来,一个说:“哎,美女,你和我们秦老师认识啊?那你是教什么的?我们下一次可以选修你的课啊。”   另外一个男生推了第一个男生一把,说:“美女那么年轻,肯定是个学姐,对吧?”   “美女你现在有对象了么?”   “美女你怎么称呼?”   一句接一句把林江南都给问晕了,她心理面还卡在第一个问题那里,什么你们的秦老师,明明是我的秦师妹,叫的那么亲切!   抬头一看秦文夕倚着桌子笑得正开心,在心里切了一声,对男生说:“想泡我是吧?”   见俩人齐齐点头,心里乐了,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么大胆。说:“等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几十亿再说吧。”   秦文夕在旁边点点头。这是真的。没有几十亿估计还真娶不了林江南。   一个反应太快的男生脱口说:“我有啊!”却被另一个男生一巴掌拍了回去,低声说说:“你没看见秦老师都点头了,开黄腔不分场合,有没有点脑子啊!有几十亿才能娶回去的美女,你惹得起么!”   开黄腔的那声一脸无辜,说:“我们还有秦老师啊。秦老师!”刚站起来要追出去问问订婚的事情是真是假,秦文夕已经被林江南拖出去走了好远。   男生一抹额,说:“放着好好的研究生不上,过来装本科生,蹲了半年秦老师的课,现在她要订婚了,白瞎了,心好痛,感觉不会再爱了。”   之前一直坐在后面,距离太远,刚才急着甩掉两个男生,没仔细看,现在仔细看看,秦文夕瘦了不少,左边脸颊有点不自然的红,虽然被仔细铺了遮瑕,但是还是能看出来耳朵下面有一个手指印,林江南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指印,被秦文夕飞快地避了过去,说“疼。”   林江南小心地问:“又被爸妈打了?”   秦文夕点点头。   关于秦文夕的父母,林江南还是知道的,也从秦文夕的嘴里听说了一点,也只是一点点,再往深处问她就不愿意说了。虽说秦文夕的父母两人是大学的教授,但是两人又传统又固执得要死。秦文夕作为独生女,从小要求严格也就算了,长大之后门门事儿都被父母安排好了。关于秦文夕自己的意愿,从来都只是听听,全部反对。   林江南说:“我们聊聊?”说出来这话的时候,林江南也仅仅抱着试探的心思问的,并不指望秦文夕能跟自己讲太多。   谁知道秦文夕说:“好,你先陪我回家收拾下东西,最近我都住在宾馆。我怕我一个人回家就出不来了。”   走在寒风里,脚踩在落了一层的梧桐叶上,原本就瘦弱的秦文夕显得更加岌岌可危。林江南心里一阵难过,这半年自己是不是错过太多秦文夕的艰苦时段了。现在竟然跟家里闹得如此僵,连回家拿东西都要这般小心。   想着想着林江南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秦文夕走了一会发现身边的人没有了,回头看落在后面的人,傍晚的落日余晖洒在秦文夕长长的头发上,金灿灿一片。脸上显得有些孤寂,林江南似乎从秦文夕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些不甘和落寞,她觉得,这样的秦文夕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让人觉得心疼,想要圈在怀里保护起来。   林江南就是那种心动就行动起来的人,快步赶上秦文夕,并排走着,说:“你从家里面搬出来,住处找好了么?”   秦文夕摇摇头,说:“还没,昨晚刚搬出来,太匆忙了,明天没课,约了中介看房子。”   林江南心里乐开花了,说:“那正好,我家里房间多,平时也就我和司机还有张妈住,显得太冷清了,你搬过来好了。”多好的机会,可以把秦文夕放在跟前看着,照顾着,这样就再也不会委屈了。   秦文夕的性子林江南是知道的,再潦倒也不会仰人鼻息,早前为她提供的工作都被拒绝了,林江南补充说:“你先别拒绝,我会按照上海的房价来收你房租的,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说完已经走到了学校给秦家两老安排的住房处,秦文夕盯着自家大门想了一会,说:“那你给我打个85折吧。”上海的房价实在是太贵了,就她那点老师的工资,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承担的起。   林江南巴不得秦文夕同意,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掏出来电话给司机打电话,抱了地址,让司机现在来接她。   秦文夕掏出来钥匙先进去了,给林江南留了门。   秦家二老正在客厅坐着,见秦文夕回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往自己的屋子里面去了。秦母上前一把扯过秦文夕的胳膊,制止了她开卧室门的动作,上来一句:“你个不孝女终于舍得回来了。”见秦文夕又要挣脱,脸色绷得紧紧地,就要发作。   看见推门进来的林江南,秦母把要脱口出来的话的给咽了回去。难听的话留给自己家人听就好了,外人听到了多不好。   林江南一进来就看见扯着秦文夕胳膊的秦母,心里面一沉,脸上却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看了坐在旁边绷着脸不吭声地秦父,乖巧地喊了声:“秦老师,马老师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就对了。   林江南秦家二老都是知道的,林氏财大气粗,身为继承人的林江南在学校的教师圈里面都是知道的。因为林江南在这里上大学,林氏给学校捐了不少钱用来买设备和建基础设施。平时林江南打理家业,在学校即便再用心,成绩也是刚好合格,这个合格还都是在老师们开了绿灯之后的结果。   秦家二老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秦母也放开了扯着秦文夕的手,起身去给林江南倒热水。秦文夕顺势回屋子收拾行李。   林江南在秦父面前坐下,说:“今天是来见文夕,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客套话还是要到位的。   秦父说:“你看江南你这孩子,能来看看我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他叹了口气,说:“我家文夕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林江南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文夕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给我添麻烦。”你们要是觉得是个麻烦就丢给我好了,林江南心里小九九起来。   秦母倒水回来,放在林江南面前,接话絮絮叨叨讲了起来:“好什么好,都要把我们气死了。你说多好的姑娘,都快30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前些时候竟然说不结婚这样的话,这也就算了,昨天竟然去把工作给辞了,要不是行政部的老刘跟我关系好,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给拦了下来,你说多好的工作啊,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倒好,说辞就辞了,我说了两句,她竟然在行政大厅当着那么多老师和学生的面跟我吵了起来,我气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秦母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林江南赶紧把抽纸递过去,秦母抽抽噎噎地讲:“这么忤逆的女儿,生了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养条阿猫阿狗…… ”擦擦眼泪接着说,“江南你比她大,平时她也就你一个朋友,你多劝劝她,让她别这么任性。”   秦父也跟着点头,说:“江南你有什么好的男生也给文夕介绍介绍,让她赶紧好好谈个恋爱,结婚后早点生个孩子,女人年纪越大,生孩子就越危险。”他看着同院子的同事们的孙子孙女们都满大街跑了,他也眼红啊。   林江南被秦父秦母的话给惊到了,心想这是亲爹妈啊,还是教授啊,做了这么久的学问都给狗吃了啊。   秦文夕的冷冷的话传了过来: “那您二老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吧。”也不知道在门边听了多久。身边拖着行李箱,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离家了,拿着就可以走。   看秦文夕拎着行李箱走了,林江南也没有在这里待着的欲望了,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她对着秦父,指着自己说:“秦老师,我今年34岁,连个正经恋爱都没有谈过,你让我去哪里找男人给文夕?”   扭头又对秦母说:“马老师,你要是真不想要这么个女儿,就别要了,养个阿狗阿猫都还会摇摇尾巴。”   说完追秦文夕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秦家二老。   过了好一会儿,秦父沉默了半天,才对秦母说:“江南那么大岁数了,人长得那么好看,还有钱,还没找男人,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啊?咱家文夕跟她走没问题吧?”   林江南是真气,她觉得最后跟秦家二老讲的话已经很礼貌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传统思想早就不适用了。秦文夕那么能憋能忍的人,最后都要离家出走,发生这样事情的次数绝对不再少数。   秦文夕已经拖着行李走了好远,林江南甩着包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来。看见秦文夕冷着一张脸,问:“被气到了?”   秦文夕倒不是被自家父母气到的,被父母讲的难听的话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她瘪瘪嘴,说:“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林江南“啊”了一声,说:“什么鬼?”   秦文夕继续说:“你是不是要劝我不要那么任性,好好回家?”她是真没听见最后林江南留下来那会跟自家爸妈讲了什么。她还真保不准林江南会不会回应父母的请求。   而事实上,林江南揉了揉秦文夕的头发,终于满足了手瘾。   她说:“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   撒泼打滚   没有考好   默默地报了下一次考试   连码字都不顺畅了 第13章 第13章   夜里面林江南睡得正熟,有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带来一阵凉风,接着就被一具光溜溜的女人躯体抱住了,略微有些凉,睡得迷糊的林江南伸手要去开床头灯。   伸出去的手被人按住,秦文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轻轻地说:“是我。”   还没待林江南问个什么,嘴就被秦文夕死死吻住了。毫无技巧可言。林江南心想吻技怎么这么糟糕,睡得晕晕乎乎的林江南也没顾得上思考太多,在秦文夕生疏的吻技刺激下已经不再满足,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占据主动权。   没有彻底醒来的林江南这会晕晕的,软玉在怀,她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接着就和对方滚了个天昏地暗。   林江南的手在触及对方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湿、了,显然已经在状态了,徘徊了一阵,正要深入,对方低低的哽咽声却传来了。   林江南在商场上再怎么使手段,但是上、床这样的事情,你情我愿才行,她从来没有不屑于使手段。一听到对方哭声,也就停了下来。   伸手拉开了床头灯,看见身下的人把手盖在眼上,眼泪从指缝间流了下来。林江南愣住了,再一想刚才自己对秦文夕做了什么,现在两个人都光着身子,其中一个还在哭,刚才差一点自己就要酿成大祸,这会一点睡意都没有。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光着身子钻进她被窝的是秦文夕啊,难道她并不愿意?可是不愿意为什么要钻进自己的被窝?原本还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的林江南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但是她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想出来点什么能改变现状的原因的方法。   于是她只能能去问现在被压在身下的当事人。   林江南把秦文夕的手从眼睛上面拉了下来,从床头柜上抽出来纸巾边给秦文夕擦眼泪边结结巴巴地讲:“文夕….你….我…. ”   秦文夕好不容易止住了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江南,我想死。”她是真想死,父母在逼她去死。   之前林江南半边身子爬在秦文夕身上,因为触感太美好了,一直没舍得起开,但是一听到秦文夕说想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下床穿衣服。   林江南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文夕出于好奇想试试和女人做是什么感觉,所以才爬上了自己的床,但是发现自己不喜欢,所以才哭了起来。   林江南现在正在气头上,别的什么可能已经都想不到了。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现在只想赶紧穿好衣服离开这间屋子。   秦文夕看着林江南,刚刚满眼的欲。望,现在消失得一干二净,冷着脸穿衣服。也跟着坐了起来,毫不在意漂亮得上半身晾在空气里面。秦文夕说:“你对我爬上你得床就这么不耻么?”   林江南更气了,披上睡袍,站在床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文夕,她是真想透过秦文夕的眼睛好好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当她看到秦文夕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之后,什么都想不到了,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光着身子,还眼泪婆娑,思想根本没有办法纯洁地起来。   林江南只能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说:“秦文夕你到底在想什么?”   秦文夕低着头讲:“我只是想抱抱你。太久不见了。”   林江南在心里笑了,抱抱我还用把衣服全脱了?撒谎都不敢看眼睛,这会儿她稍微冷静了下来,事情也理了理,据她了解地秦文夕,即便是真遇到喜欢的人,也不会做出来这种把自己扔上别人的床的事情,除非她自己已经在绝境里面了。   于是,她只能耐着性子问:“你现在不但抱了,亲了,还差点把床上完整了,说吧,你发生了?”   许是外面太冷了,又或许被林江南盯得不舒服了,抬手遮了下林江南的眼睛,叹了口气,说:“财经新闻上面形容你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看敌人的眼神儿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虽说屋内开着地暖,一点也不冷,但是暴露在空气里久了也是会感冒了。她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说:“你先坐进被窝里,外面冷。”   林江南想了下,还是爬上了床。这样不明不白她之后还真没有办法面对秦文夕。   待林江南坐进被窝里,自己往被窝里面一缩,又觉得缩在被窝里面谈事情又不太是回事儿,往上面拱了拱,和林江南并排靠在床头上。她说:“晚上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们拿死威胁我让我回家好好工作,找对象,结婚生孩子。”老生常谈的事情。   林江南说:“你同意了么?”   秦文夕说:“既然出去了就没打算回去,我跟她们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林江南听了这话,心跟着悬了起来,她是真怕秦文夕屈服在父母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结婚生子。她说:“你准备怎么给她们交代?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秦文夕撇了林江南一眼,她这都已经爬上林江南的床了,怎么可能还会找别的男人。她没有回答林江南的问题,说:“这件事儿拖着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我想了一晚上,决定来找你借个东西,但是怕你不答应,所以想着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借个东西?这句话勾起了林江南的好奇心,什么东西竟然要上了床才能借来。她说:“你要借什么说一声不就好了?”还要爬上我的床,怕我不借给你么?   秦文夕抿了抿嘴,说:“你的卵子。”   “卵子?你要我的卵子做什么?要是生孩子的话你自己的卵子不行么?”林江南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千万个为什么在奔腾。   秦文夕就知道林江南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只能慢慢地给她解释,她说:“一来你需要个继承人,丁少鹏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你又是弯的,让你生孩子你会同意么?而且这么多年,你换了多少任女朋友,有哪个是长久呆在身边的?”   在看见林江南点点头之后,继续说:“二来,我这个孩子需要个身份,这个孩子和我血脉相连,却实打实的是你们林家的血脉,有了这层关系,孩子长大后也不会过的很辛苦。有了这个孩子,也能堵住我爸妈的嘴,我是真希望我爸妈能好好的。”   说到这里,林江南还是有点困惑,她说:“你没有想过找个GAY形婚么?”   秦文夕笑了,她心想林江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不答反问:“你乐意和一个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么?你愿意你生下来的孩子生在一个父母没有爱的家里么?”况且,但凡是谎言,早晚有一天会被识破的,她不愿意自己剩下的时光里活在谎言当中,有了第一个谎言,就需要第二个,第三个谎言来圆谎,太累了。   林江南“额”了一声,倒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你不怕我对这个孩子不好么?”   秦文夕有点不可思议,想着估计是借卵子这样的事情对林江南打击有点大,她说:“那是你的孩子,跟你有着99%相似的遗传基因,你会对他不好么?”她觉得林江南顾虑还是有的,也怕林江南不同意,继续说服大业:“我今年暑假的时候偷偷跑到四川贫困山区支教了一个月,我好喜欢那里的孩子,眼里面带着星光,看人的时候很纯粹,很干净。”   秦文夕在被窝里面拉起林江南的手,说:“江南,我并不觉得生一个你我的孩子是一个交易或者什么用来堵住父母嘴的工具,我有认真想过,我喜欢孩子,我会爱他护他,尽我所能。”   林江南沉默了好久,秦文夕给她时间思考,生孩子这样的大事儿,还是需要好好考虑清楚的,她偷偷看了眼林江南,发现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然后在被窝里的手反握住秦文夕的手,说:“你讨厌我刚才在床上对你做的事情么?”   这个问题跟刚才讨论的问题明显不在一个维度,被这么直白的问了一个这么隐私的问题,她的脸刷得红了个透彻,刚才硬着一条心光着身子爬上林江南的床也没有这么让人羞涩。她摇摇头,不讨厌,反倒有点喜欢。   在看到对方摇了摇头之后,林江南膈在心里的大石头的算是落地了,一个翻身把秦文夕压在身下,发泄般得狠狠得吻了上去。她觉得自己被秦文夕算计了,但是这个算计又让自己无法讨厌地起来,反倒有些受用。生孩子这件事儿她早就考虑过了,前几年已经在国外冷冻了卵子,但是一直没有想好要不要生,让她生,她还真做不来,如果秦文夕提出要给她生孩子,她这会开心得都要冒泡了。   之前是秦文夕个半吊子主动,现在来势汹汹的林江南让秦文夕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心脏砰砰地跳着,感觉马上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了。她守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把像王八一样咬着自己就不放松的林江南推开了一条缝,也只是一条缝,秦文夕喘着气说:“林江南,你要做什么?!”   林江南也喘得厉害,她玩味儿地说:“把刚才没尽兴的事情做完,我可不想在你和我去医院的时候被人发现还是个处,你被嘲笑事儿小,但这事儿事关我的尊严,没得商量。”   林江南说地义正言辞,秦文夕拐个弯想了下,发现,林江南这是同意了,也只能想到这里,脑子就跟着她的动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约是过了好久好久好久的样子,两人终于完事儿了,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传进屋子里。   林江南低头亲了亲还怀里还有点微微颤抖的秦文夕,她觉得秦文夕还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放肆自己这样搞,她问:“你是喜欢我的吧。”肯定的语气。   怀里的人累的快要睡着了,听见这话,闷闷地“嗯”了一声,从两人中间深处小手指,卡了一截小拇指手指肚,说,“有这么多。”然后就睡过去了。   林江南心想,那还是有的咯,你慢热,没关系,今后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我还有一辈子,我们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这章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把书名给换了   换成《我们只在床上谈情说爱》   哈哈哈哈哈   我不管,我要换 第14章 第14章   林江南是那种说做就做的人,第二天两人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简单让张妈做了点吃的,收拾一下就拖着秦文夕去学校办辞职。   两人来到行政部,今天值班的人还是刘老师,就是上次给秦文夕母亲打小报告的老刘。   老刘先看见走过来的林江南,吃了一惊,学校的财主来了,赶紧把两人往后面的办公室里面请。正要倒茶什么的,却被林江南拦下了。林江南说:“刘老师您也别忙乎,今天我来是有事情要办的。”说着拉着秦文夕坐了下来。   老刘狐疑地看了眼旁边坐着不吭声的秦文夕,又把目光转向林江南,无事不登三宝殿,客气地讲:“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劳驾林总来我这小小的行政办公室,你说,事儿保准给你办好。”   林江南也不客气,说:“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来给秦文夕办一下离职。”   老刘有点难办,毕竟前几天刚因为秦文夕的事情,她的父母在这里和她大吵了一架。他吞吞吐吐地讲:“这恐怕…… ”自己要不要给秦家二老先打声招呼呢,但是林大财主也不是好招惹地,如果不开心了后续断了对学校的投资那自己罪责就大了。   林江南看出来老刘的犹豫,她把长腿一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拿出来商场上和人谈判的架势,现在与其说是在谈判,不如说是她单个人的势力碾压来得贴切,她晃晃悠悠地讲:“最近林氏的扩张势头正好,正是用人的时候,我想着在母校建个什么人才培养基地,学生毕业之后可以和林氏直接对接。”   老刘活了一把岁数,怎么能听不出来林江南话里的威胁意思,活到他这个岁数的人了,除了名声也都没有什么追求了,如果这个什么人才培养基地可以建成,他在学校的名声也会更往上提一个档次。   但是在一想当年他刚到学校的时候,秦家二老对自己帮助许多,自己也不能这么任由秦文夕辞职去了,回头怎么跟秦家二老交代。他咬咬牙,转而从秦文夕下手,他看着秦文夕问:“文夕,上次刘伯伯也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要辞职?现在能跟我说说么,这么好的工作丢了可惜了。”   秦文夕没来得及接话,就被林江南抢先回答了,“她要去谈恋爱,生孩子去。”说完还得意地冲秦文夕眨了眨眼睛。秦文夕觉得林江南说的没有错,也就没有反驳。   “这样啊。”老刘心里松了口气,谈恋爱更重要一点,继续说:“这样的话文夕你也不要辞职了,办个停薪留职,出去耍一圈,把终身大事儿给先解决了。剩下的事儿交给你刘伯伯就好了。”这样他也对秦家二老有个交代了。   秦文夕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刘伯伯了。”   老刘起身去给秦文夕拿相关文件,边找边说,“其实办辞职要比停薪留职麻烦多了,你还要再交接一个月的时间,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了,跑了你爸妈就该埋怨我了。”   林江南在心底里面碎碎念,她爸妈要是知道是跟我去谈恋爱生孩子,估计会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临走前老刘还不忘问了林江南一句关于人才培训基地的事情,林江南表示年底了公司正忙,等明年开春会派人来跟学校商榷这件事情,老刘心满意足地把两人送出行政大楼,掏出来手机给秦家二老打电话。   秦文夕地母亲在接了电话之后,开心得合不笼嘴,她跟秦父汇报这件好事儿说:“你看吧,江南还是把咱俩的话给听进去了,这才多久,不仅给咱家文夕介绍了对象,还劝她留住了工作,老刘讲文夕办了停薪留职去谈恋爱去了,还说要生孩子,估计这次回来离结婚也就不远了。”   秦父一听这话,把之前对于林江南的性取向的疑惑全部都抛倒脑后了,当即让老伴打电话给文夕,开着外放交代文夕要好好和对方相处,出去玩一圈,争取把对方拿下,年后就可以结婚了。   接到秦父的电话的时候,林江南就在旁边听着,笑得倒在沙发上直打滚。在秦文夕恨恨得一瞥之下消停了下来。   在秦文夕的满满的答应之下,终于挂掉了秦家二老的电话。   秦文夕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终于可以安安稳稳过一段时间了。”   林江南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在看到秦文夕一摊手之后,继续说:“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我走不开。”   秦文夕也知道话里的意识,她说:“其实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的。”   听了这话林江南有点炸毛,要生自己的孩子还不让她去,她可不想只单单纯纯当个卵子提供者,也不想秦文夕只单单纯纯当个代孕的。但是她舍不得对秦文夕发火,把秦文夕低着的脑袋扶正,看着自己,耐心解释说:“人工受孕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呢,我们推迟一个月再去,让我先把手头的工作忙完,然后我再和你一起去。这一个月里呢,你可以自己安排,我就没有办法花太多时间陪你了。”   秦文夕把抚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不自在地“嗯”了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胡乱播着台。对于恋爱这样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一点概念,除了那天夜里和林江南在床上滚来滚去之外,跟别人连太过于亲昵的动作都没有。她是真不太习惯这样的肌肤相亲。   林江南也不恼,在秦文夕红透了的脸上亲了亲,就去书房忙工作去了。   吃过晚饭,林江南继续回到书房忙工作,她是真忙,之前关于安邦的名人代言的事情,这事儿她摆了安邦一刀,虽然说她做的不地道,但是在她大手笔的宣传之下,自己赚了金银满钵,同时安邦也没有亏到哪里去,因为林氏宣传实在太到位了,以及乔杉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安邦的产品也跟着卖的很火,要说安邦亏到哪里去了,亏了一笔请寇栖木的钱和印刷海报的钱。这笔钱也真不多。   但是却被安邦小心眼的老板惦记上了,最近跟自己手底下的几家代加工厂走的很近,意图提高成本价使工厂开产能给安邦。事儿不大,但是处理起来也挺麻烦。这不临近过年了,要准备些礼物给工厂送去。人情来往嘛。   她正在理名单的时候,书房的门响了,这个时候敲门除了秦文夕也不会有谁了,她头也没抬,“请进。”   林江南摘了挂在脸上的防蓝光眼睛,把脑袋从电脑中拔了出来,抬头一看,秦文夕身上松松垮垮挂了件睡袍,头发上还带着水汽,里面可是真空,走路的时候两腿还在睡袍下面一荡一荡,荡得林江南一阵气血翻涌。   她赶紧拉着秦文夕在沙发上做了下来,拿起一边得毯子给她披上,说:“你不冷么?”秦文夕摇了摇头,说:“不冷啊,刚洗完澡。”   林江南在旁边沙发扶手上坐下来,心想,刚洗完澡来找我,这不是来引人犯罪么,她说:“你怎么过来了?”抬手看了下腕表,十点半了,时间也不早了。   秦文夕小心翼翼地问:“打扰到你工作了?”   林江南笑了下,说:“没有,我已经收尾了。”她低头看了下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秦文夕,又问:“怎么了?”   秦文夕支支吾吾地讲:“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继续绞着手指。她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一直在想这边工作和父母都搞定了,突然间就这么多出来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安排,她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全部是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即便有自己的主见,也很快会被打压下去。之前偷偷去四川支教,还是因为学校和四川那边有活动的联系,自己才能去的。   她有自己的意愿,但是突然间要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安排这一个月的时间做什么,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想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就跑来问林江南,林江南向来有主见,来问她准没错。   不知道做什么?什么不知道做什么?穿成这样来找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想到这里林江南心里面就歪了,她说:“你可以先去暖被窝啊。”我马上就过去。   “额”秦文夕觉得林江南这个建议还不如不给,这个答案明显就是跑偏了。她觉得林江南误会了,就要给她解释清楚,说:“我是说我这一个月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江南长长地“哦~ ”了一声,说:“不知道这个月该做什么啊,这个好办,我给你安排好不好?”秦文夕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而她管了整个陈氏,最喜欢的就是安排。   秦文夕就知道问林江南准没有问题,很满意,准备回去睡觉,见林江南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便问:“你看我做什么?”   林江南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而且还慢热的人真心是煎熬,她说:“你要不要先去把被窝暖了,我马上过去?”她能怎么办,慢慢撩呗。说完的时候把钻进秦文夕的睡袍里在大腿上摸了一把,啊,不想忍,但是还有工作没做完。   林江南的手很热,让秦文夕觉得好烫,这会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蠢事情。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抱着毯子逃一般地离开了书房。   林江南只能默默坐下来继续做完手里的工作。   快十二点的时候,林江南从书房出来,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没有见到秦文夕,无语地去洗澡,心想,下次应该和秦文夕交代清楚暖哪个被窝。   但是她也没准备放弃和秦文夕睡在一起的机会,洗完澡吹完头发,打开秦文夕的门,刺溜一声钻进了她的被窝,一把抱住对方温暖的身体,有人暖被窝的感觉真好。秦文夕睡得正熟,在林江南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林江南给秦文夕订了这周末去昆明的机票,她在漓江那边有个朋友,开了个民宿,把秦文夕送过去住一段时间。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她开车把秦文夕送到机场,等到秦文夕进入安检就回家了。然后窝在书房继续忙工作。没过多大一会儿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匆匆忙忙跑下去一瞅,竟然是秦文夕回来了。   秦文夕抬头看见站在楼梯上的林江南,眼里面略带闪烁,她说:“我忘了件很重要的行李在家了。” 第15章 第15章   秦文夕当时站在候机大厅,看着接驳车来回把一拨人又一拨人接向飞机,她环顾了一周,发现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捏了捏握在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和机票。她突然想起了大四那年去医院拔牙的事情。   她被智齿智齿折磨得疼的实在是不行了,于是去医院看牙医。医院要赚钱,所以让她在拔牙之前去验了血常规,拍了牙齿的CT,等她拿到所有的结果的时候回到牙科,医生默默得看一会儿牙片说:“这颗牙可以拔。”然后以今天时间太晚了为理由,让她明天一早来。   第二天一早秦文夕早早地来到医院,发现前面已经排了好几个人在等着拔牙,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听着里面传出来凿子和电钻叮叮咣咣的声音,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出了一身冷汗。盯着自己的手机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准点一个小时之后没有轮到自己,果断站了起来,跑了。   最后智齿也没有拔掉,等待拔牙的过程太煎熬了。   在听到广播里面播报登机消息的时候,秦文夕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迈开腿向前走一步,她脑袋里面回响的只有一件事情,她要一个人坐那么久的飞机,还要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要一个人玩,一个人和陌生的人打交道。就像是她当时一个人等待拔牙的时候,太煎熬了。   她又想到林江南,和她夜里温暖的怀抱,决定不再忍了,拎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林江南看到拖着行李箱回来的秦文夕开心坏了,原本还在因为要好几个星期见不到人而情绪低落,现在秦文夕回来了,她觉得自己这一月不用煎熬了。   说着下楼去拉秦文夕,边走边说,“你忘记什么重要东西在家了?”秦文夕憋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不愿意一个人出去耍的心情告诉了林江南。   林江南更乐了,这是在邀请自己跟她一起去呢还是邀请自己跟她一起去呢。扭头看见秦文夕拖着行李走得那么慢,把人一把抱了起来,也不管什么行李了,进了卧室,然后把人扔在床上,最近因为顾及着秦文夕的情绪,即便晚上睡在一起,自己也是忍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在一起睡觉而已。   现在人就在跟前,还一脸寂寞的样子,决定不忍,开始自己的攻城略地大事儿。   秦文夕躺在床上,见到剥自己衣服的人猴急猴急,自己拦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满眼情,欲的人,认命地把手一捂脸,这外面天还亮着,窗帘也没拉,好在林江南家在高层,对面也没有建筑,但是秦文夕还是觉得自己好没脸,刚进家门就被生吞活剥了。   之后有了秦文夕在家里陪着,林江南也没有怎么去公司,但是办事儿的效率也出奇的高。她只有在每周周一开例会的时候到公司一趟,剩下的时间能在家里办就在家里办了。然后和秦文夕过了一个月没羞没躁的生活。   元旦的时候林江南回了趟林家,和林老爷子吃了顿晚饭,正好赶上林老爷子清醒,就跟林老爷子交代了自己接下来的几个月就去美国备孕准备生孩子的事情。她没敢告诉她爸不是她生,而是由秦文夕代孕,她怕林老爷子一巴掌拍飞自己。   林老爷子听了也是吃了一惊,但是仔细想了想,自家女儿样样都要比别人强,包括自己一直没有承认的私生子丁少鹏,他唯一担心的是林家无后这么件事情,所以才想着过年的时候让丁少鹏回家认祖归宗。但是现在自家女儿都说自己要去生了,先不管男人是谁,终归是完成了自己最大的心愿了。   那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丁少鹏的事情,是不是就要重新考虑了。   林老爷子也没讲太多,只是叮嘱林江南不要太放松工作。但是又一想,林江南这是去备孕,没有办法好好工作,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林江南可真没敢让她家老爷子上阵,现在时而清醒事儿糊涂的老爷子,万一被丁少鹏母子俩利用了,趁她不在公司的时候把自己的公司给抢跑了,她找谁哭去啊。   赶忙拒绝,表示自己已经安排好新的CEO 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负责管理公司了,而且她会每周都开视频会议,出不了什么差错。   林老爷子只能作罢,吃完饭就让林江南回去了。   过完元旦第三天两人就飞美国去了,这期间秦文夕没有回过一次家,秦家二老也很难得没有打电话来骚扰她,但是她在临走之前还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备一下,说自己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都会在国外。   秦家二老自然问道她去美国做什么,秦文夕很诚实地回了“备孕”两个字。她觉得后续的一系列事情都没有办法再瞒着了,现在诚实一点,后续风暴地波及可能会少那么一点,也只是少那么一点。   秦家二老想着秦文夕的对象家里要么有地位,要么有钱,不然连个备孕都备到美国去了,现在都准备要孩子了,也不怕对方不结婚赖账了。只交代秦文夕安心备孕,等回国把对象带回来见见,准备结婚,别的也没有多说。   上飞机之前,林江南把之前想了很久的话还是跟秦江南讲了。她说:“你还有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不生的,我们有其他的办法来说服你爸妈,如果你真的喜欢孩子,也可以生一个你自己的,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   林江南抓住秦文夕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揉着,继续说:“文夕,你是知道的吧,我一直都喜欢你。”   秦文夕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把头靠在林江南的肩膀上,轻轻地讲:“我知道。”她一直知道林江南心里有她,这么多年她从每次见到林江南的时候,能感觉的出来。但是她心中有顾虑,她和林江南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江南身边有那么多又优秀还漂亮的人,这么多年来,她在等林江南的一句话,一直也没有等到。   之前半年来林江南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一直以为自己可能和林江南再也没有交际了,想想觉得很难过。直到林江南再次出现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她想,如果这次再不拉住林江南,可能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想出代孕这件事情,秦文夕是真的被逼入绝境了,她也不齿自己这样的行为想要抓住林江南这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从一个月和林江南相处的日子,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   即便是后续会面对更糟糕的情况,似乎有了林江南,她又有了面对的勇气。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太多,秦文夕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很快就怀孕了。之后的日子她们就住在林江南在美国的房子,安心过这养胎的日子,偶尔林江南也带着秦文夕出去玩,也只是一些一休闲放松没有大量运动的活动为主。   时间很快,半年就过去了,秦文夕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的签证眼看马上就要到期,也该是时候回国了。   回国前的晚上,秦文夕显得很焦虑。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人荷尔蒙分泌不正常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江南处理完工作的事情,一进门就看到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秦文夕,六个月了,秦文夕肚子虽然涨了起来,但是整个人却是消瘦了不少。她看的出来,虽然这几个月表面上秦文夕过的很开心,但是有时候半夜里还是会低低地叹气。因为林江南害怕半夜秦文夕有什么需求,所以这半年夜里睡得一直都很浅。   她俯下身子亲了亲秦文夕的脸颊,说:“再忍忍,还有四个月,我们就可以解放了。”   秦文夕缩在被子里面闷闷的答了一声:“嗯。”她是个孕妇,体温本身就高,现在又是六月的天气,缩在被窝里面捂出来了一身汗。她把被子一撩,说,“我不担心这个,我就是想想明天要回国面对我爸妈心里就一阵打怵。”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江南在背对着秦文夕脱衣服,一件件下去就剩下一个小内裤挂在身上。扭头冲秦文夕笑,说:“我还以为你准备憋到什么才打算把这件顾虑讲出来,看你憋得我都难受了。”   秦文夕指了指没穿衣服的林江南,说:“你赶紧把睡衣穿好。”她现在是身子真不方便,不然就要把林江南按在床边上打P股。她是真没有想到怀孕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开始时候孕吐,什么都吃不进去,但是又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得不吃。后来双腿浮肿,身体重量增加,稍微走一段路就觉得累,睡觉还只能侧着睡,睡久了全身都是酸软的。   但是她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感觉到林江南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的期待,以及对于自己细心的照料。   她坐起来,看着林江南一阵幽怨,说:“我后悔了。”又想到还要回家面对父母,又一阵沮丧。   林江南走到一边放行李的柜子里面翻东西,听到秦文夕这么说,吓了一跳,东西也不找了,回到床边,安抚秦文夕的情绪,说:“这个时候你要后悔?晚了啊宝贝,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你爸妈报备过了啊,连回去的答谢宴都已经安排好了。“   秦文夕坐不住了,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说:“你给我爸妈说什么了?我爸妈是怎么回的?有没有要把你给劈了?”   林江南摸了摸秦文夕的脑袋,回到行李柜继续找东西,边找边说:“我跟你爸妈说咱俩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了,而且你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怀的还是我的孩子,现在事已至此,总不能让你拖着个大肚子还没人要吧,万一你一个想不开,一尸两命了怎么办,你没人要事儿小,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没了谁给她们养老。你爸妈一想,是这么个理儿,也就同意了。”她话里说得轻巧,电话里面却被秦家二老骂了个狗血淋头,再她的再三保证下,会对秦文夕和孩子好,并在回国后要列字据交予二老保管,才堪堪平息了她们的怒火,估计回去之后还是少不了一顿骂。   秦文夕想,林江南这话哪里是讲道理了,这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胁。然后见林江南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个小盒子,来到自己的面前,从里面掏出来一枚钻戒。她想着林江南这是要求婚啊,会说点什么,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一脸期待。   林江南什么都没讲,拿起来戒指就往秦文夕的手上套,结果试了两次都没有套上去,额,这个戒指是她在年前偷偷量了秦文夕的尺寸买的,谁知道怀孕之后的人四肢会浮肿啊,现在手指肿了,带不进去了吧。她也好无语。   抬头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秦文夕,晒笑一下,说:“要不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求婚?”   秦文夕咬牙切齿地讲:“我不嫁!”生完孩子也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影响下的整五控,林江南和秦文夕的故事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下一章进入寇栖木的章节,呦呦呦 第16章 第16章   最近林江南开心的合不拢嘴,秦文夕生下来了一个小公主,母子平安。现在她在准备着小公主的满月宴,见谁都笑呵呵地发糖。   秦文夕看林江南一别自己生产前的紧张,在连着看了她傻笑了两个星期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说:“又不是结婚,你发的什么糖。”   林江南也不恼,摸摸林家小公主脑袋上软软的胎毛说:“发的是咱俩的糖啊,小公主不发糖,发别的。”却被秦文夕一巴掌把手从小公主的脑袋上拍了下来,这么小的孩子,脑袋哪里能让林江南这样子玩来玩去。   不让摸小公主的脑袋是吧,林江南改摸秦文夕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现在幸福极了,幸福到天天只想窝在家里连公司都不想要了。   秦文夕无语的翻翻白眼,正要把脑袋顶上的手拨开,就听到门铃响了,顺势让林江南去开门,好摆脱咸猪手的骚扰。   来人是乔杉,早在秦文夕生小公主的那天,乔杉打过电话给林江南,表示现在她去医院不方便,怕被人认出来,认出来事儿小,到时候吵到孕妇和孩子就不好了。说等秦文夕什么时候回家里去了,她再去看林家小公主。   这不,早上刚从医院里面回来,下午人就来了。   进来就直奔床边,想要戳戳小公主的脸蛋,但是被林江南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制止了,说:“孩子太小了,你刚从外面进来,指不定带回来什么细菌,不给抱。”现在林江南可宝贵她家小公主了,从外面一回来都是先洗澡换衣服才敢抱的。其实孩子也没有那么娇贵,因为这件事儿没少被秦文夕嘲笑。   乔杉撇撇嘴,不给抱就不给抱,等长大点了自己再来多抱几回,有的是机会。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塞得鼓囊囊的大红包,原本想着要塞在小公主襁褓里,但一想,钱多脏啊,她是想给秦文夕,但是秦文夕又要抱又要给小公主喂奶,没有办法只能扭头给林江南,然后说:“这个是给秦姐姐的,你先拿着。”拿着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林江南心想,我还会图你那么一点钱不成。也不跟乔杉计较,放到抽屉里面去了。   接着就被乔杉拉了出去,进到书房,见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讲得清楚,林江南看乔杉忸怩的样子,心里面门清怎么个回事了。   堂堂拂晓娱乐掌门人江森最疼爱的小女儿,江乔杉从小被父亲和四个哥哥宠惯了,养成了娇蛮任性的脾气,没有什么是她不敢讲的,什么人都是围绕着她转的,现在遇见寇栖木这么个在人群中唯一不对她恭维的女人,就这样还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   连着碰了几年的壁,现在竟然还在寇栖木身上挂着。   林江南叹了口气,说:“你说吧,又要我来出什么主意。”林家和江家是世交,林江南比乔杉大了七岁,从小乔杉就喜欢跟在林江南后面跑,林江南又特别会使坏,出一些孬主意,每次闯祸的时候乔杉都会被抓过去顶包,但是乔杉又分不出来被林江南戏弄了,被骂了之后又屁颠屁颠跑去找林江南了。   慢慢乔杉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从小被林江南整了那么久,所以对与林江南特别服气。之前一直忍者没有像林江南求助,是因为她内心的小骄傲在作祟,现在她是真需要林江南来出出主意怎么攻略寇栖木了。   乔杉沮丧地讲:“自从年前你搞安邦的事情之后,寇栖木就再也不理我了,之前见面打招呼即便是讽刺冷言冷语总之还会跟我讲两句,现在看见我扭头就走了,别说讲话了,连对视一下都难。”   林江南在一边看着乔杉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憋着一口气,觉得不出来忍者太痛苦,然后走到乔杉旁边,深处手指头,狠狠地在乔杉脑门上戳了好几下,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江大小姐,你从小跟我玩都玩到哪里去了!你当你这个江大小姐是白给你当的啊!”真心是恨铁不成钢。当初让她出道仰仗点自己家的老爷子,谁知道人家跑到另外一家娱乐公司去了。真有骨气。娱乐公司名气小,资源有限,现在不还是回到自己家的公司了。   乔杉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从小只要跟林江南在一起,受伤的总是自己。揉着自己脑门上已经被戳红的皮肤,讲:“你倒是给个可实行性的主意啊。”   林江南彻底无语了,她说:“现在什么真人节目那么火,你家拂晓娱乐随便搞一个,请你和寇栖木一起做个节目,你跟她处一处,让她了解一下真正的你。”   乔杉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其实这个真心不怨自己,她现在名气都是自己混出来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她主观上已经忽略了自己是江家最小的女儿这么件事了。   林江南往沙发上一坐,说:“至于做什么节目还要我教你么?”   乔杉摇摇头,她自己会写一个计划完美的企划出来的。然后跟林江南和秦文夕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回家写企划案了。   满月宴的时候诺言和薛然也来了,薛然想着反正自己回上海一趟也难得,就把清平和苏黎也叫来了。   林江南在门口招呼宾客,也没顾得上管她们,于是她们四个人就围着桌子边磕瓜子边聊天。聊了一些日常和安邦的话题。   苏黎讲薛然的辞职信的时候讲的眉飞色舞,薛然走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员工的茶余饭后聊资都是围绕薛然的出柜和佟诺言展开来的。有之前从林氏跳槽来到安邦的知情人事把之前常熟丰臣代加工的事情也给抖了出来,都在猜测其实薛然是和佟诺言两人商量好吃回扣的。   薛然听了这话撇撇嘴,也没放在心里,反正她现在已经不在服装圈混了,名声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她现在不在上海,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到。   诺言倒是挺吃惊,也觉得薛然傻得可爱,她还真不知道薛然辞职信这么件事儿,现在从苏黎的嘴里听说了,更加确认当时自己关于丰臣打官司的事情的处理值得。反正现在她觉得不亏,薛然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诺言转移话题问清平的现状,她也是知道清平在产品管理方面的天赋,独到而有自己的见解。不知道在薛然走之后,新来的企划部总监是不是会对上届领导的宠臣进行打压。   清平捡重要的重要的讲了几句。其实她这一年的日子不好过。一朝领导一朝臣,薛然走之后,新的领导一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打乱企划部的编制,更换了主管和经理,而清平也回到了她原本该处的位置,做些不痛不痒的工作,远不及之前薛然在的时候,虽说事情杂而多,但是贵在有意义。   薛然问清平:“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旁边的苏黎哼了一声,说:“她已经辞职了,就在上个月,连交接都不用交接,现在已经在家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上海了。”   薛然吃了一惊,问:“离开上海?去哪里?”   清平默默的看了苏黎一眼,说:“去英国念时尚管理硕士。”   苏黎在旁边补充说:“这都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她决定的事情,等一切都定下来之后,她最近才告诉我的,然后就跟我提了分手!”苏黎气坏了,最近都不太想搭理清平,但是她要是真不搭理清平,依照清平闷罐子的性子,自己不理她,指不定清平扭头就真分手了。她现在恨不得把清平放嘴里嚼碎了,不吐了,就这样咽下去。打死都不分手。   薛然是看出来了,这两口是因为要异地恋闹别扭了啊,她接过诺言手里已经磕了一把的瓜子皮,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给诺言塞了颗糖,说:“出国留学好啊,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出国啊?你的那么点工资即便存了这么久,也还是不够的吧,要不要让我家诺言怂恿一下林江南给你投资一点,等你再回国就去林氏上班偿还好了。”   正好赶上林江南从外面进来,听见讲到自己的名字,就坐下来,插话说:“投资什么?”薛然就把刚才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正好也给林江南介绍了下自己的得意门生。   林江南高兴坏了,说:“投资啊,怎么不投资,林氏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人。”   清平想了一下,这里坐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瞒着自己副业写作的事情了。她说:“不用,早前卖了两本书的版权给拂晓娱乐,现在手头的积蓄够的。”去林氏上班这件事儿是可以考虑的,但是她还是决定等自己回国之后再说。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好,学到的东西才是正道理。   薛然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给清平,人才啊。世界太大了,她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林江南见清平拒绝也没有再继续深入投资的话题,诚恳地表达了自己求贤若渴的心情,邀请清平归国之后可以来林氏试试。   苏黎见大家都支持清平出国的事情,看来自己是注定要和清平维持一年多的异国恋了,坐在一边闷闷不乐,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诺言嘴里含着糖,正无聊得四处看,瞥见苏黎一脸郁闷地在玩瓜子,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薛然的大腿,抬了抬下巴,示意看苏黎。   薛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对林江南说:“你不是缺人么,我们这儿还坐了个哈佛的高才生呢。”   诺言接话,说:“我之前在林氏的时候,记得英国分公司的系统一直存在问题,数据总是跟不上,不知道现在解决了没有。”成人之美的事情,她觉得插一脚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儿。   林江南心想,你们是当她这里是人力资源所了么,都来她这里找工作来了。但是英国分公司的系统问题确实是个大事儿,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也就暂时放任自流了。诺言都在推的人,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她想了想,如果是在国外留学过的,那么英文和对于外国人的熟悉度要比中国人好很多,而且她也对任职的英国分公司的总经理多少有些不满了,如果自己人过去,牵制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苏黎说:“你来吧,工资给你在安邦翻倍,包吃包住,每月还有补贴。不过,你的更多重心可能不在系统那边,英国有自己的开发团队,你直观吩咐着来就好了。你的工作重心会更多的放在管理这边。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抽空详聊。”   苏黎听了这话,心里的阴云瞬间散开来了,说:“去,怎么不去,明天我就去辞职,写一封跟薛然一样的辞职信。”   薛然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清平在一边好心提醒苏黎:“明天周日,人事不上班。”   苏黎没好气瞪了一眼清平,咱俩的事情没完,晚上回家再收拾你。清平被苏黎看的一阵发毛,只能低头磕瓜子,其实能不和苏黎分开,她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却又忍着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情绪。闷罐子就要有闷罐子的样子。   林江南也满意,办个满月宴,还能招到好员工,更重要的是这是撬了安邦的墙角啊,真开心。   她扭头问诺言,说:“你的安吉民宿建的现在怎么样了。”   诺言说:“因为在半山腰上,材料什么都不好运输,断断续续整了快一年了,也进入了收尾阶段,明年开春也就可以开始正式运营了。”   清平接话说:“你们回头等装修好之后,拍几张好看的照片给我,我写个文案在微博上让我的读者小天使们给你们扩散一下。虽说人不多,也有好几百万。”   薛然抿嘴,说:“这个可以有。”人多果然力量大啊。   林江南举手说:“我可以投资!”明明今天是她家小公主的满月宴,该是她收钱才对,怎么变成她往外面撒钱了。   薛然把林江南举得老高的手给按了下去,说:“不用你投资,回头你们公司要搞个什么团队活动,部门旅游啊,都来我这里,我作为老板娘给你打个内部价八八折。”   林江南很郁闷,给钱都不要。既然给钱不要,那她还是收钱好了。   于是把两手往大家面前一摊,说:“大吉大利,林家添丁,红包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着直接开始寇栖木的故事,但是想想还是写了个过渡的章节   写完这章总让我觉得马上就要全文完了的感觉= = 第17章 第17章   寇栖木看着黄昇放在面前的剧本,简单的翻了几下,是拂晓娱乐新出的一期真人秀节目,名字叫做《我们做朋友吧》   也不知道哪个存心不想让娱乐圈好过的人写出来的剧本,要把大家公认的最不可能做朋友的两人放一起,交朋友。总共有五组,共十人,现在还在进行网络公投。投出来票数最多的一对来做这次真人秀。   具体环节颇为神秘,企划案上只简单的写了这次真人秀的目的,别的并没有多讲节目具体都有哪些活动,是想临时给嘉宾一个惊喜。等两位嘉宾都到了,会现场公布具体项目。这个倒是勾起了寇栖木的好奇心。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到具体的嘉宾名单,她看到她和乔杉的名字并排排在第一排。剩下的四对明星不和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自认为她和乔杉之间并没有过节,为什么也能上榜。   于是不解地问经纪人黄昇,说:“黄姐,这不科学啊,我跟乔杉怎么会并排坐?”   黄昇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睛,说:“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似乎是因为网上有个帖子总结了娱乐圈里面永远也做不了朋友的几对人,才有了这个节目的企划。”说完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三年前寇栖木的上任经纪人司徒靖被公司遣退,遣退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和经纪人在谈恋爱。其实原本谈恋爱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重点是司徒靖是个女人,公众影响不好,被公司知道之后,就让寇栖木选择,是被雪藏还是跟司徒靖分手。寇栖木苦苦挣扎了一晚上,决定放弃自己身为明星的身份,选择和经纪人在一起。可是第二天一早去公司的时候,被告知司徒靖辞职了,让她好好做回明星寇栖木。   之后就再也没有司徒靖的消息了。最初那会寇栖木觉得全世界都崩掉了,她在司徒靖圣上投入了一切,甚至是放弃自己引以为生的演绎生涯。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则已,一旦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什么都要往后排。司徒靖走了,寇栖木也空了。她沉溺在过去好久好久都出不来,最后还是被新换的经纪人黄昇一点点拉了出来。   空了大半年没有接一个活动,原本自己正在上升的事业也因为自己的消极怠工一路下滑。之后便不温不火,偶尔接一些小角色,女配角什么的,但也颇本色出演,符合自己的本身的气质,也渐渐有起色。   黄昇是想着她可以乘胜追击,多在人前露露脸,刷一下存在感,但是寇栖木觉得现在的状态挺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出道进十年的时间,再加上司徒靖的离开,使一切在她眼里看来,都显得不太重要了。黄昇给她的通告,有一半都给拒绝了。另外一半她接受了,还是因为拗不过黄昇的热情,自己赚的钱够花,可是黄昇的工资可是要看她拿提成的。黄昇也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老公在家带孩子,全家都靠黄昇一个人的工资在养活。   自己可以解决温饱问题,但是总要放过为自己服务的黄昇。毕竟这里是寸土寸金的上海,生活不易。   寇栖木无聊的扣了会儿手机游戏,手里的果汁也早就喝完了,觉得没意思,抬头看见黄昇对着笔记本忙的头都不抬,便伸长身子,趴在屏幕上面看,发现视角不好,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退回来托着下巴问黄昇,说:“黄姐,你在忙什么?”   黄昇摘下眼睛,身子向后靠在背椅上,柔柔发酸的眼睛说:“上头交代了,这次节目你跟乔杉上定了,现在我正在联系水军刷票。”说的颇有点无可奈何,寇栖木和乔杉都是拂晓娱乐的人,《我们做朋友吧》又是拂晓娱乐出的真人秀,明摆着直接来就好了,还要搞什么公投,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难以理解。   寇栖木“哦”了一声,闭上嘴不吭声了,这大概就叫做不可抗力吧。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的感觉。原本是看到乔杉的名字的时候,她是真想拒绝,不为了别的,她是嫌弃真人秀太麻烦,而且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乔杉,她对于不太熟悉的人的态度一向是,你打哪里来,就打哪里回。   寇栖木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机刷微博,平时她都不太关注外界的消息,尤其是娱乐方面,而微博这么的存在,好像是生来就为娱乐存在的,不管你怎么刷,都能刷出来一些自己原本可以规避的东西。就比如说《我们做朋友吧》海投的事情。   拂晓娱乐财大气粗,广告投放到位,随便一刷就刷出来和这次有关的信息。这点寇栖木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寇栖木想着反正有可能会上这次节目,而现在她又真无聊,就进去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看了下截至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投票结果,其他四对死对头票数才几千票,她和乔杉的投票已经到了上万票,整整甩了其他对四五倍还不止。心想,这找什么水军啊,已经是板子上面钉钉子的事情了。然后再看一下下面的评论,清一色全部都是奔着乔杉来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来看乔杉小公主的,我只看她。”   “好期待,坐看傲娇小公主乔杉怎样驯服性冷淡寇栖木。”   “寇栖木,放开那姑娘,换我来!”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为什么乔杉和寇栖木是死对头么?”   “楼上,链接已私信发送,不用谢,我不叫雷锋。”   ……   评论实在太多了,寇栖木看的都眼花了,快速往下翻翻,其他几对的粉丝势力太弱,偶尔刷出来一两条信息,也都被忽略过去了。   寇栖木很郁闷,被叫做性冷淡也就算了,这跟她之前接的角色有脱不了的关系,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太爱笑也不太爱说话的人,平时出现在大众面前,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再加上她平时穿衣风格也都是简单没有装饰的深色系廓形风格,被这么叫也没有什么不合适。重点是,她虽然不太喜欢乔杉,但是也没有有跟乔杉有太多的接触,更别提言语争执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因为一年前林氏和安邦名人代言的事情,确实是让寇栖木不爽了好一阵,倒不是因为乔杉抢了自己的风头什么的,而是她白忙活了一场,却没有拿到应有的酬劳。虽说后续安邦集团赔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但是这笔钱也没有落在寇栖木的手里。   刷到后面,她发现有位网友PO出来一个链接,说服务大众,性冷淡和小公主的矛盾来源。   寇栖木点了进去,里面放了一堆之前她为安邦代言时候拍的大片和乔杉和为林氏代言时候拍的大片,两相一对比,款式雷同,搭配也相似,在加上网友的语言总结,把安邦和林氏之间的矛盾总结得头头是道,看到这里寇栖木才意识到,当时她是被卷进了两大公司的竞争里面去了。   最后面网友放了大招,是几张偷拍的照片,一张应该是去年过年拂晓娱乐年会的时候,乔杉欢快地和站在寇栖木旁边打招呼,而寇栖木正在和旁边的人讲话,连续好几张照片,都是这个场景,乔杉在一边的表情由欣喜变成笑得一脸尴尬,但是寇栖木还是在跟旁边的人讲话,一点都没有要回头打招呼的样子。   寇栖木仔细想了想,去年年会的时候,乔杉有在自己旁边待过么?不行,她实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   网友又讲,年会距离安邦名人世间发生中间只隔了一个月。意识大概就是要表达寇栖木对乔杉不理不睬也是情理之中。   最后网友发了一张截图,大约是两年半前的一部电视剧,上半张是最初选角的阵容,里面主角是寇栖木,后面半章是临时更换角色的通知,主角由寇栖木更换成了乔杉。临开机前主角被顶了,这口气,换谁都忍不了。   进而,也把寇栖木和乔杉不和这件事儿给坐实了。   寇栖木仔细看了下电视剧的名字是《妖国妖民》,但是时间实在太久,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把脑袋从手机里面掏出来,问一边忙着的黄昇,说:“黄姐,我两年前有接过《妖国妖民》这部剧么?”   黄昇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狠狠地敲了下回车键,哼哼两声,说:“当时你刚分手,浑浑噩噩,同意了接《妖国妖民》,然后离开机还有一周的时间,你以和你形象不和就给拒绝了,我拦都拦不住。”说到来气的是时候,脾气噌噌噌往上涨,捏的手指嘎嘣响,“你知不知道我求了导演多久才求来的这次机会!”   寇栖木也知道当时自己有多混账,赶紧给黄昇塞了橘子,讨好地说:“黄姐消消气,当时是我不对。”   黄昇剥了橘子,吃了一瓣,嫌酸,又放回了桌子上。寇栖木这个人不好接触,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多少人想要和她搞好关系都死在了最初寇栖木冷冰冰的态度上。寇栖木前任经纪人被公司开了之后,黄昇顶上了,天知道她是花了半年的时间,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经历,才和寇栖木熟了起来。   也只有黄昇自己知道,寇栖木倒不是真的不想交朋友,而是她心防重,混娱乐圈的人,又能几个人没有点小心机,交朋友太难。她也理解。   而真的和寇栖木成为朋友之后,才会知道,寇栖木又暖又平易近人。   黄昇手里的工作告一段落,翻了翻被寇栖木扔在一边的《我们做朋友吧》企划,说:“这次机会难得,真人秀捧红了不少过气明星,虽说你还没过气,但是也差不多了,你再拒绝我保不准今后真的要坐冷板凳了。”   什么叫快过气了,她当年火的时候,也不亚于现在的乔杉啊。想到自己当时火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司徒靖,心里一阵难受,但是人生总是要前行的,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黄昇临走前又交代了一遍:“你可别又临时撂挑子了。”见到寇栖木正正经经地答应了,才安心地离开了。   黄昇离开之后,寇栖木把手机往一边一扔,也不看刚才的帖子了,八卦娱乐消息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的假的,水太深,光看看消遣一下都觉得累。从出道到现在她没有被这些言论击垮最好的方法就是少玩手机,少上网。看人家古天乐现在都还在用诺基亚的非智能机。   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睡不着,倒不是她不困,而是小霸王在阳台上吵得她睡不着,小霸王是她在两年前朋友送的一只葵花鹦鹉,教了那么久,也就只会叫“寇栖木”三个字而已。这会小霸王饿了,看见寇栖木来了,在笼子里面蹦蹦跳跳,扯着嗓子叫“寇栖木,寇栖木,寇栖木。”   寇栖木觉得吵,给小霸王喂食的时候突然觉得,乔杉和小霸王好像,总是这么活力,总是在叽叽喳喳地讲着些什么,好吵,也好粘人。   大概这就是寇栖木不喜欢乔杉的原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写自己不熟悉的行业写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   最近想着自己应该画个封面,但是满脑子只有一张床,别的都想不出来   没想法什么的好闹心 第18章 第18章   一大早七点,黄昇闯进寇栖木的家里,把正缩在被窝里睡着的寇栖木拖了起来。昨晚寇栖木追一个叫做“清平喜乐”的网络作家的GL小说到凌晨四点。   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寇栖木根本就爬不起来,被黄昇拖着坐了起来,然后又倒下,拖起来,又倒下,反复了四五次之后,黄昇干脆放弃了。去冰箱里面拿了袋酸奶,想都不带想地顺着寇栖木的脖子塞进了被窝。   现在虽说是四月份的天气,外面也还算暖和,但是被冰冷的酸奶一激,寇栖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火气蹭地一声上来了,猛地坐了起来,也不看是谁,对着黑影就把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黄昇一把接过枕头,哼了一声,对着又躺下去的寇栖木说:“你再不起来,下一次就是冰块了。”   听到来人发出声音,已经困到不能再困的寇栖木才意识到是黄昇来了,认命地在被窝里面“啊—”了一声,披头散发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去浴室洗漱。边刷牙黄昇边跟她交代今天的安排。   《我们做朋友吧》网上公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想都不用想寇栖木和乔杉光荣上榜。剧组的效率也算是奇速,公投刚结束没两天,就安排开始第一个环节。剧组和黄昇提前沟通过时间,商榷后今天就开始了。   第一个环节安排地也算是奇葩,编剧和导演完全放权,交给寇栖木和乔杉自己安排。美名其曰是先交流下感情,场地安排在了乔杉在近郊地一处别墅,这是乔杉主动提供的,已经提前提前装好了摄像头,到时候只有两个人在,工作人员只负责后期的工作。   两人会在一起相处一周的时间,目的就是互动。寇栖木在心里默默地想导演偷懒的本事也是没谁了,自己导演个真人秀,连剧本都没有,还要让参演人员自己想活动,真坑。   寇栖木洗洗刷刷,收拾收拾行李,时间要到十一点了。黄昇开车把她送到乔杉的别墅,招呼也没打一声便扬长而去了。寇栖木心想这是还在气自己早上丢了她一枕头的事儿呢。   乔杉家的大门距离房子还有一点距离,黄昇只把她放在了大门口就走了,剩下的路她要自己抬腿走过去。   虽说她之前已经在黄昇的车上睡了一觉,但是根本不够她恢复元气,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追那么晚的小说了。她一手拿着小霸王的笼子,一手拖着行李往里面走着,身体垮垮的,高跟鞋在她脚底下也变成了半个拖鞋,她是真没力气走下去了。   但是远远看到乔杉走过来,立马挺直了腰板,高跟鞋也恢复了原有的用处,走在水泥地上咔哒咔哒响。脸上垮掉的表情也换成了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既然叫她性冷淡就要又高冷的样子。至少不能让乔杉比下去了。   反观乔杉倒是显得随意很多,居家套头衫,休闲裤,素面朝天,一点也没有电视上的样子。倒是显得一身精心打扮的寇栖木刻意了许多。   乔杉走到寇栖木面前,笑嘻嘻地讲:“我刚接到黄姐的电话,说你拿着行李不方便,让我来接一下。”本想从寇栖木手里把行李想接过来,却被寇栖木把装着小霸王的笼子塞在胸前,只好接了过来。   却没想到之前一路安安静静的小霸王似乎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叫了起来“寇栖木,寇栖木,寇栖木”叫了起来。   寇栖木弯腰隔着笼子指着小霸王,冷冷地说了句:“别吵!”见小霸王虽然在笼子里面左右踱步,却不再吱声,抬起头问乔杉,说:“黄姐?你跟黄姐认识?”   乔杉有点愣,因为她被冷冷地吼鹦鹉的寇栖木给萌到了,她想如果寇栖木可以这么吼她…… 想到这里乔杉心理似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之前因为她爸的原因,但凡知道她身份的人和乔杉相处,都带着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她捧上天。从来没有人敢吼她,现在她竟然想要有人这么吼自己。她是个M呢还是M 呢,又看看寇栖木,一脸攻像,正好搭。   乔杉心理有点小兴奋,但是也不敢耽搁了寇栖木的问题:“这次真人秀是我联系的黄姐,她没告诉你么?”   原本见乔杉对着小霸王发呆,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便自顾自像前走的寇栖木听到乔杉的回答,停下了脚步,扭头说:“你联系的?为什么?”黄昇关于这次真人秀只大概跟自己讲了一点内容,其他的并没有多讲,而自己对黄昇又是绝对的信任,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大条了。   乔杉见寇栖木停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追了上来,边逗小霸王边说:“因为这次编剧和导演都是我啊。”   乔杉话里说得轻巧,寇栖木却不平静了,从浅处看,这次真人秀是借助乔杉的名气进一步提升乔杉在现实生活中的形象,博的是粉丝的目光,往深处讲,乔杉这是要借助这次真人秀往综艺编剧和导演转型做铺垫。仔细想想,这次真正的赢家还是乔杉,一举两得。   而寇栖木,只是一个想要借助乔杉提高名气的半过气明星,反倒是被乔杉利用了一把。但是寇栖木也不气,人家有能耐拉到赞助,做一场真人秀,也是本事,顺带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气,也该是偷着乐了。   进了大门,乔杉带着寇栖木向里走,说:“我刚煮了饺子,你要吃点么?”   原本早上就匆忙,寇栖木只来得及把黄昇塞进被窝里面暖热的酸奶喝掉,别的什么没吃,现在已经中午了,这会儿闻到饺子的香味,肚子咕噜就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乔杉听到没有,抿着嘴点了点头。   乔杉心理偷笑,表面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把寇栖木引到餐桌前坐下,将小霸王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转身进厨房盛饺子。   再回到餐桌的时候,将一盘饺子和一碟醋放在了寇栖木面前,略有点不好意思地搓着自己鬓角的头发说:“第一次煮饺子,你尝尝。”   寇栖木看了下眼前的饺子,其中煮烂掉几个,心想还真是第一次煮饺子啊,都煮烂了。然后左右看看发现隐蔽几个地方装着摄像头,然后冲乔杉钩钩手指头,乔杉会意俯身过来,寇栖木压低声音问:“摄像开了么?”   乔杉被寇栖木说话时候的气息搔的全身一软,好不容易拉回来心猿意马的思想,想了下,同样压低声音说:“没有。”其实摄像在寇栖木来之前都已经开了,至于为什么说没开,当然是为了多录一些她不知道的寇栖木啊!反正这些摄像头链接的是她自己的电脑,想要截什么就能截出来什么,留私人观看啊。   寇栖木听见乔杉的答案,也不管什么形象,埋头开始吃了起来。超市里面买的速冻饺子,也没有什么好吃不好吃,寇栖木是真的饿了,这会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风卷残云,五分钟就解决完了一盘饺子。觉得无比满足。   头一次见到和形象不一样的寇栖木,乔杉觉得无比兴奋,见到一盘饺子很快被寇栖木解决了,起身去倒了一杯橙汁递给寇栖木,寇栖木道了声“谢谢”,喝了一口。   乔杉说:“我第一次煮饺子感觉怎样?”   寇栖木低头又喝了一口橙汁,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她想了想还真没尝出来饺子有什么滋味,只是认出来了是香菇猪肉的,她说:“嗯,不错,是熟的。”   乔杉原本还紧张寇栖木会给出来难吃的评价,小心翼翼地等回复。这盘饺子已经是她煮了一早上的第五盘了,前几盘都进了垃圾桶,最后一盘还勉强能入眼。她以为寇栖木这么快解决完是因为自己技术不错,现在听见这样的评价,心理虽然平衡,但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寇栖木见乔杉表情中略有点失落,想着对一个第一次煮饺子的人不应该太苛刻,于是加了一句,说:“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再接再厉。”鼓励反正是不会错的。   说完就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哗啦声音,然后就是什么倒地的声音,乔杉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到厨房,接着厨房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猫叫,和乔杉气急败坏的声音,“小仙女,吐出来,快吐出来!没熟的饺子不能吃!”   寇栖木也跟过去凑热闹,看见乔杉正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正从它的嘴里掏着什么,被叫做“小仙女”的猫全身毛都竖了起来,死死咬着嘴就是不松口。你让我松我就松,那我多没面子。   久久僵持不下,乔杉也舍不得虐待小仙女,只能放它走了,小仙女冲着乔杉龇牙威胁地叫了一声,上楼去了。   乔杉站起来去拿扫帚,准备清理小仙女留下的战场,寇栖木才看到一团糟的厨房地面,被小仙女扑到的是垃圾桶,然后滚落了一地煮烂的饺子,数量不再少数,这乔杉为了煮饺子是已经练习了多少锅啊!也是拼了!   吃饱就困,寇栖木这会眼睛马上就要闭上了,略带疲惫的问正在跟饺子皮奋战的乔杉,说:“敢问乔大导演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乔杉头也不抬说:“明早正式开录,我下午带你熟悉下环境,我们晚上再商量具体事项。”   寇栖木打了个哈欠,掏出来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半,说:“我们约三点半可以么?我们可以边熟悉环境边商讨具体安排。”   乔杉见寇栖木眼底带着青,估计是昨晚没有睡好,说:“四点吧,我一会儿出门打个破伤风,刚被小仙女咬了一下,估计需要点时间。”打个破伤风才需要多少时间啊,让寇栖木多睡一会儿才是正事儿啊。   寇栖木点头应下了,寇栖木被乔杉带到客房,说:“洗漱用品床单被罩毛巾一切都是新的。”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表示自己的房间在隔壁,有需要随时找她,不要客气。   寇栖木这会已经困迷糊了,不管乔杉说什么都点头应下了,现在只想扑到床上睡觉。   见乔杉离开,扑到在床上滚了一圈,嘟嘟囔囔地说:“啊,小公主的小仙女,乔杉小公主准备的粉蓝色带星星的床单被罩。”她是无比怀念自己纯白的床单和被罩啊。   强撑着困意换上睡衣爬进被窝躺好的寇栖木心想,小公主,小仙女,小霸王,她再起个小甜心,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没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预感这次寇栖木和乔杉小公主会突破我的整五控   乔杉:其实我还准备了粉蓝色星星配套的睡衣,就放在柜子里面   寇栖木:导演,我能不能申请去我家拍摄第一个环节   乔杉:我就是导演   寇栖木:。。。。。。。。。 第19章 第19章   寇栖木做了个梦,她梦见了乔杉。   梦里面寇栖木走进了一个电梯里面,在门快关着的时候,有人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就见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寇栖木看不清女孩子的脸,但是知道就是乔杉,女孩子身上闪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边走进来还变交代身边的人一些无理的要求。   如果身边的人提出来抗议,就被乔杉从电梯里面一脚给踢出去了。   原本挤上来满满一电梯的人,最后被乔杉全部都踢了下去,只剩下寇栖木和乔杉两人。寇栖木站在乔杉身后,气得牙痒痒,不就是有点名气么,还那么蛮横不讲理,电梯爬的这么高,踢下去的人还活的了么。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寇栖木的世界观也变的很奇怪。   乔杉一直是处于背对寇栖木的状态,在叮的一声之后,电梯爬上顶楼,寇栖木扯着乔杉的领子就把乔杉从电梯里面拽了出来,她觉得她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乔杉,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走出电梯后出现一条长廊,沿着走廊走下去,就到了寇栖木家里。   寇栖木打开房间的门,她以第三角的视线,看见自己站在床边,乔杉趴在床边上,还穿着今天刚见的时候的休闲装,但是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了,可怜兮兮地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寇栖木。   寇栖木觉得心头一软,恨不得立马跑过去安慰她,但是站在床边的自己已经拿起手里的小皮鞭,抽了下去,发出一震天响的“轰隆”声。   这声震天响的“轰隆”声,把寇栖木从梦中给惊醒了过来。外面天已经黑透,闷雷滚滚,闪电时隐时现,刚才梦里的“轰隆”声,正是平地一声炸雷响。   寇栖木复又躺了下去,她是真不想承认,刚才在梦里,看见乔杉衣衫不整,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来了兴致。寇栖木之前和司徒靖在一起的时候,房内事儿喜欢玩一些刺激的,但是因为司徒靖本身有些抗拒,所以寇栖木也就选择忍耐,偶尔办事儿的时候忍不住把司徒靖给咬疼了,司徒靖就要快半个月不理她。   想到司徒靖,寇栖木眼里面一暗。为了转移自己的思想,又去想乔杉。一想起来乔杉,思想直往刚才梦里面跑,一阵燥热。   寇栖木一阵烦躁,爬起来准备去洗把脸降降火,就着外面闪电的亮光,摸索着找到床头灯的开关,拉一下,没亮,再拉一下,还没有亮。什么情况!在枕头下面摸到了手机,打开手电筒,下床去开门口的开关,依旧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只能披上衣服,去隔壁敲乔杉的门。敲了几下也没有听见有回应,寇栖木心想,这该不会是出去打狂犬疫苗还没有回来吧。看了下手机,现在已经五点半,从下午吃完饭到现在从市区往返跑个七八趟都可以了。于是举着手机喊:“乔杉!乔杉!”   楼上传来乔杉的声音:“我在三楼工作室!”   声音刚落,乔杉就提着手电筒下来了,边走边说:“估计是因为外面大风把线路给刮断了,刚打电话给物业,物业说看天气估计也得等雨停了才能进行抢修了。”   寇栖木突然觉得,她这是到了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又睡了一下午,晚上铁定是睡不着了。现在又没有电,手机电只剩下10%,这让她怎么熬过今晚的漫漫长夜啊。   在寇栖木一阵绝望之极,乔杉继续说:“带你四处逛逛现在是不可能了,你要是没事儿,就跟我到工作室坐会儿吧。”   寇栖木说好。两个人无聊总比她一个人无聊好。   乔杉引着寇栖木来到自己的工作室,说:“你自己先随便看看,不用拘束,我先把手头的活儿忙完。”说完就坐在挂了半边衣服的人台前继续做立体裁剪了。   寇栖木说:“你忙吧。”便打量起来了这间工作室。   屋子里面很亮,因为放了好几个马灯,还都是充电的,寇栖木想着可能跟这里放了太多面料和衣服有脱不开的联系。防火措施必需做好。中间放了张很大的烫台,上面有两个蒸汽熨斗,碎布头散了一地。烫台旁边立了几个人台,有男有女,还有孩童。   昏黄灯光下,安安静静忙着自己事情的乔杉,让寇栖木有一阵恍惚,这跟她最初认识的乔杉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不科学啊。   其实这也不怪寇栖木,乔杉出道得早,早前时候因为自己锋芒毕露吃了不少苦,后来性子慢慢磨圆润了不少。再加上三年前寇栖木因为司徒靖的事情,对娱乐圈的关注少了太多太多,对于乔杉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四年前的样子。   乔杉早些年刚出道的时候,并没有在自家老爷子的拂晓娱乐,而在另外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原本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证明给江老爷子看看,所以出道的时候,把自己的姓也给摒弃了,只有乔杉而已,没有江乔杉,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乔杉其实是拂晓娱乐老总江森家的老幺,包括寇栖木。   后来乔杉为什么会回到自家企业,一来因为小公司能拿到的通告实在是少之又少,自己在接连碰了几次壁之后,明白很多事情靠实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得不考虑回拂晓娱乐,生活真心不易,有自家好的资源不用,感觉自己傻得不能再傻了。二来,当时她要强,考上了本市有名的纺织服装学院学习服装设计,这才是乔杉最想做的事情。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寇栖木在拂晓娱乐。原本乔杉在看了寇栖木的电视剧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在一次业内活动,见了真人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回家保不准能撩到寇栖木呢。   所以,乔杉就回自家大本营了。之后便一路高歌,名气猛涨,而寇栖木则因为司徒靖的事情打击太大,事业一路下滑。其中接到的几个角色,都还在在乔杉有意无意安排下才拿到的。   只不过乔杉没想到,这几年,她和寇栖木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乔杉借着马灯的光,把噙在嘴里的最后一根珠针插进人台里面,把系在手腕上的针插包给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抖了抖身上的碎步头,就看见寇栖木坐在一边,在盯着自己面前刚定型的的人台发呆,想到自己一做起来衣服就不知道时间多少了,有点不好意思,说:“等了很久吧,有没有很无聊。”   寇栖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饿了。”手机在刚才那会电量已经告罄,自己盯着乔杉做立裁也没有特别无聊,但是肚子饿这件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控制。   乔杉说:“饿了啊。”似乎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事情,“嘶”了一声,就招呼寇栖木下楼,寇栖木说:“这些灯都不用关么?”   乔杉说:“这个不重要!”然后递给寇栖木一个手电,自己先跑下楼了。   寇栖木刚一下楼就见乔杉对着冰箱唉声叹气,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乔杉看见寇栖木走过来往冰箱里面瞅,放来里面的酸奶慕斯蛋糕全化了。她瘪瘪嘴,说:“我一周的口粮啊。”让她手贱去拉电闸,让她天真的以为雷雨夜里面停电会发生些什么。现在蛋糕全化了,又不能说是自己拉了电闸才造成现在的情况。只能默默地掏出来手机,装作给物业打电话,然后溜到外面去把电闸拉上来。   乔杉也是等了好一会才把电闸拉上来了。怕寇栖木以为是自己故意的,所以故意绕了好几圈意思一下才去拉电闸。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寇栖木正在厨房里面到处巴拉,似乎是在找什么吃的。   然后寇栖木很无奈的发现,乔杉的冰箱里面,除了占了一大部分的蛋糕,就只有一堆速冻产品,什么饺子,汤圆,丸子,豆沙包,连跟菜毛的影子都没有。下面的柜子里面倒是有面粉和大米还有一些杂粮面粉,好在厨具和调料齐全,她又实在不想吃速冻产品和蛋糕,想着有面粉,就做手工杂粮面吧。   寇栖木手里没停,搬出来个盆,将面粉和杂粮面粉按照一定比率到了进去,然后发现屋子里面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想着电力系统是恢复了,乔杉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就倚在不远的柱子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寇栖木。   寇栖木说:“我现在要做手工面,你要吃么?”   乔杉想了一下家里还有一箱泡面在楼上,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但是还是想尝尝寇栖木做的东西,说:“要吃,你先等一下。”说着去客厅抗了一台摄像机过来。   寇栖木整个人都凌乱了,只是做个面,要这么大动干戈么。但是想想毕竟是两个人在做节目,自己不配合也不太好。于是只能任由乔杉拍摄。   但是没多久寇栖木就后悔刚才的决定了,因为在拍摄的时候,乔杉的嘴就没听过,一直在问   “你是跟谁学的做面?”   “这个是什么?为什么要放到面里面?”   “哇,刀很锋利的,你切这么快不怕切到手么?”   寇栖木实在忍不了了,想着反正导演和编辑都是乔杉,怕什么,不好的后期剪掉就好了。没有后顾之忧地把菜刀“哐当”一声扔在了案板上,说:“闭嘴。”   扔菜刀的声音不仅把正在录像的乔杉下了一跳,也把窝在沙发上正睡觉的小仙女吓地跳了起来,喵呜喵呜跑到乔杉的脚边,蹭啊蹭地。   寇栖木看着绕着乔杉脚边打转的小仙女,才想起来自己家的小霸王应该早就饿了,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问:“你喂过小霸王了?”见到乔杉表情有点怯怯地点了点头,摄影机也被放在了一边,她把声音缓了一点说:“我比较喜欢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做事儿,你一直在问问题,我会分心的。”   “而且今天材料有限,等明天采购回来,咱再重新来过。”她真不喜欢嘴巴不停吐出来话的乔杉,但是她也很喜欢吼不停说话时候的乔杉,同时啊,她是真心喜欢看乔杉小委屈的时候,软软的,让人想捏一把。但是两个人实在是不太熟,只能忍耐。   乔杉咬咬嘴唇,但是心理乐坏了,寇栖木吼我了啊,吼了啊,但是必需忍耐,说:“那我不拍了。”反正这个屋子里面365度全方位安装了摄像头,她不怕。于是弯腰抱起来小仙女,去客厅沙发撸猫逗小霸王了。   看到乔杉安安静静去一边了,寇栖木才继续开始手头的事情,将面饼切成细条,撒上面粉,烧水,锅开了,下面条,将提前调好的酱汁倒了进去。   出锅的时候真心是一碗只有面条和酱油颜色的手工面。但是乔杉吃的很开心,一碗面条让她觉得她和寇栖木的距离又缩短了一点。   吃饭的时候,寇栖木问:“第一部 分你这边准备怎么安排?”   乔杉吃的头也不抬,反倒是把问题重新丢给了寇栖木,说:“你对第一部 分有没有什么想法?”   寇栖木想,这个跟自己玩而言语游戏了是吧,说:“我看你今天在工作室做衣服挺有意思的。”话不说完,点到为止,她觉得乔杉问自己的意见也只是客气一下,反正第一部 分主要目的是为了交流感情,自己随口扯了个做衣服出来。   乔杉把最后一口汤也给喝完了,说:“那明天我们就做衣服吧。”   寇栖木凌乱了,心里默默吐槽,其实你丫压根就没有写剧本吧!!!!!   作者有话要说:   当准S碰到了未觉醒的M   乔杉:你跟司徒靖真心不适合   寇栖木:其实见着你之后我也这么觉得   生病感冒,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20章 第20章   因为昨天下午睡了一下午,夜里面寇栖木翻来覆去到凌晨快亮点才睡着。因为睡得足早上八点半还是爬了起来。她和乔杉昨晚约好今天要一起去采购。   寇栖木洗漱完下楼的时候,见有个长得干干净净的男人在厨房做早饭,而乔杉则坐在客厅给小霸王喂食,小霸王吃的食物一直是用袋子装着挂在笼子边上的,为了防止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记把小霸王的食物放哪里去了。   乔杉并没有看见寇栖木下楼了,左手里面抓着一小把瓜子仁,右手捏着一颗在小霸王面前晃,说:“江乔杉!你叫,叫了这个就是你的,江乔杉!”小霸王来回踱步,叫了一声“寇栖木”,乔杉很无语,教了一早上,什么都没学会,白瞎了自己昨晚剥了一晚上的葵花子。   于是把左手里面还剩下的小半把瓜子一口闷进嘴里,吃了,端起来旁边茶几上面刚才让赵云切成小碎块的苹果,说:“来,换换口味。”总不能让小霸王饿着肚子不是。   小霸王很喜欢苹果,吃的很欢快,叽叽喳喳地叫着:“寇栖木,寇栖木。”乔杉跟着补了一句,“你好蠢啊。”   “正常来讲,鹦鹉要学会说话最快需要半年时间,我懒,寇栖木我教了小霸王一年半,它才学会的。”寇栖木突然间出声,把乔杉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才她讲的话被听到了多少,本来夹在手里的苹果块也掉在了笼子里面。见小霸王跳下去捡,干脆把剩下的苹果块儿全部丢进了笼子里面。   乔杉说:“这么早,多睡会也没有问题的。”   寇栖木倒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之前约好的时间就要守信,这是基本。于是不接乔杉的话,指着厨房里面正捏着兰花指给煎蛋和培根装盘的娘泡男问:“这位是?”   乔杉说:“啊,他啊,赵云,是个摄影师,今天来充一下跟拍。顺便说一下,他是个小O。”正好赶上赵云端早餐上桌,接了一句说:“杉杉,我听得到的。不要一见人就说我的取向问题,会显得你对我很有偏见。”声音倒是和赵云的动作形象不符,是个低音炮。   赵云将早餐布上桌,招呼大家吃饭,转而向寇栖木说:“你好,我赵云,和杉杉是大学同班同学,一直听她提起来你。”   “同班同学?乔杉不是学服装设计么?”寇栖木有点疑惑,总觉得赵云话里有话。   赵云点点头,说:“毕业后转行了,设计太坑爹了。”   一顿饭吃得很和谐,也没有什么不妥,吃好饭,由乔杉开着提前装好摄像机的车出门了。一路上赵云很细心,招呼乔杉和寇栖木一起聊了一些她们在大学时候遇见的有趣的事情,不至于冷场,一路上下来,气氛很不错。   今天乔杉刻意打扮了一番,带了个短发假发,穿了一身男装,带了个墨镜,蹬了个黄靴,如果不是因为寇栖木知道就是乔杉,走大街上还真认不出来是她。   先到纺织城,临下车前,乔杉看了寇栖木很久,然后拐到车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顶帽子,寇栖木看见乔杉的后备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男装,估计是对于打扮男装颇有心得。乔杉把寇栖木的头发全部都塞进帽子里面,说:“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要装扮一下。”   寇栖木一抬头就能看见正一脸认真给自己理头发乔杉,一头短发更显得乔杉鼻子挺直,一双眼睛因为认真也深得让人想跳进去。如果是这样地乔杉,不知道得掰弯多少小姑娘。心里面有点心虚,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没什么名气而刻意没有打扮自己,而是因为昨晚一晚上乔杉直往自己梦里面跑。   纺织城很大,大部分商户有固定的合作商,或者直接在淘宝销售,再加上今天周一,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倒是给三人行了方便。   乔杉似乎是很熟悉这里,带着两人从这边转到那边,兜兜转了一圈,看的眼睛都花了,只见乔杉从这家买了白色的棉布,从那家买了好几件白色的T恤衫,从辅料店买了一下杂七杂八,又从一家很不起眼的店里面买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出来。   沉甸甸的一堆,寇栖木拎着都觉得累,好在有个男人赵云在,分担了大部分。乔杉本来看上了一块蓝染的布,但是要的太贵了,只能放弃。   寇栖木问这些都是干嘛的,乔杉很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神情贱的寇栖木直想狠狠□□的脸,让你充老手,让你搞神秘,透漏一点会死么。想了想后面车上面还装了摄像头,只能配合地表示好期待。   寇栖木很郁闷,明明自己在别人面前都是高冷女神范,为什么到了乔杉这里总是想要破功,想要把掩藏在内心的黑暗面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   接着就是去超市买了大约足够吃三天的蔬菜瓜果和肉类。从超市提到停车场的路上把乔杉累坏了,一直不停在吐槽,停车场怎么离超市那么远,连憋了一路没吭声的赵云也忍不住了吐槽乔杉,说:“杉杉,你以为这里面多少东西是你买的啊?”   乔杉憋住不吭声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一上午主力扫荡物品的乔杉早就饿的不行了,回家把东西一扔,往沙发上一躺,就嚷嚷着让赵云去做饭。寇栖木是真看不惯乔杉这样一副大小姐要求别人的态度,就像梦里面一样,明明赵云是请过来做跟拍的,人家多少也算个客人,这样要求合适么?像话么?   她现在是认定了,乔杉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嗯,□□。   寇栖木把刚才买的瓜果蔬菜挨个放进冰箱,昨天因为停电化掉的蛋糕已经被乔杉清理掉了,也不知道是丢掉了还是吃掉了,这些已经不在寇栖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放完之后就去给正在洗菜的赵云帮忙。寇栖木看着赵云娴熟的切菜手法,以及出锅色香味俱全,比自己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很想问问赵云,是不是GAY都很会做菜啊。做菜这个技能不单单能撩汉,撩妹也很好用啊。   赵云快速地炒了好三个菜,就洗手离开了,寇栖木留也留不住,赵云说家里还有一个饿着肚子在等他呢。临走前交代电饭煲里面的饭好了就可以吃了。   乔杉见赵云走只淡淡的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就去阳台晒太阳撸猫了。   寇栖木去厨房看了眼电饭煲,估摸着还得会儿时间,走到阳台前,就看见乔杉坐在蛋壳沙发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掳这猫毛,小仙女在怀里呼噜呼噜叫着,窗外面樱花树上还留着零零散散几朵花,昨天夜里把剩下的花朵都吹掉了,落了一地。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子,也仅限于乔杉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的时候。   寇栖木走过去,在乔杉对面坐下来,指着阳台上的摄像头,很郑重的问,“现在录下来的视频,你能做主么?”   因为寇栖木问得实在太认真了,乔杉想也没想地就回答说:“能啊,摄像头都连着我的电脑呢。”   “那行,接下来这段给删掉。”寇栖木说完就把蛋壳沙发连带着乔杉一起转过来面对自己,乔杉只来的急惊呼一声,就被寇栖木用手扯住了脸蛋上的肉,两只手一起夹击,拧啊拧,寇栖木是卯足了劲儿,要把乔杉给拧疼了。   寇栖木又不是傻子,乔杉漏洞百出,她难道会看不出来,什么《我们交朋友吧》,什么死对头同台出演,这么奇怪的真人秀,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实现,她住进来两天时间了,连一个确切的剧本都没有看到。连今天的出去购物要做衣服都是昨晚她问了,乔杉才临时决定的。   摄影师也是,公司那么多摄影师都是□□的啊,不请,偏偏叫了自己的大学同班同学,还是个GAY,让寇栖木不把乔杉往弯处想都难。早上的时候,她如果没听错的话,乔杉在逗小霸王学说话的时候,说的是江乔杉,江和讲是很像,虽然当时很疑惑,但是现在再联系着这两天的种种想一下,如果乔杉和拂晓娱乐江森没点关系寇栖木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能打出来拂晓娱乐的名头出这么个真人秀,没关系就邪门了。   拧了好一会,待寇栖木把心头的火全部都出了,才松开手,她倒是没想着要点破乔杉这么不切实际的节目,如果能接着这么一拧把乔杉给拧恼了,就这么结束是好的,没有生气的话,她倒是要看看乔杉能整出来了什么名堂。   乔杉好委屈啊,自己只是撸了个猫而已,就被寇栖木给拧了,再一看寇栖木满脸你惹到我的表情,敢怒不敢言,真怕寇栖木一个生气就跑了。那她就真白计划那么久了。她伸手一摸脸颊,肿了!眼巴巴地看着寇栖木,拿眼睛无声控诉。   寇栖木心想,很好,就喜欢你这么个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我只要做我决定做的,你不干涉不讲话,好乖,好喜欢。   她把马上就要从心里蔓延到嘴角的欢乐收了起来,说:“饭好了,你先去坐着,我去盛饭。”   乔杉只能点点头,乖乖去餐桌坐好。   赵云的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寇栖木吃的很开心,想着抽空也得好好练一下厨艺。   一顿饭下来,乔杉只顾埋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说,吃完之后就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开着电视,但是她也没多少心思是放在电视上面,她在想,早上自己到底做什么事情招惹到寇栖木了,但是她想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乔杉更委屈了,嘴角也耷拉得更狠了。她心里好矛盾,觉得寇栖木拧脸颊是在自己面前暴露了她的情绪,又因为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寇栖木而忐忑。两厢夹攻,受罪啊。   寇栖木在厨房切了水果,放到茶几上,看到乔杉捂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看都不看一眼,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过分了,拧了人家还不告诉人家为什么。   于是她又回到厨房,打了水,开火煮鸡蛋。   鸡蛋很快就煮熟了,寇栖木拿着已经敲掉壳的鸡蛋,绕过沙发来到正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乔杉后面,两只手一边拿一个鸡蛋,盖在乔杉的脸颊上开始滚,这次是倒没敢用力,惩罚过了,气已经消了。   寇栖木心里有了疑问,觉得自己必需要问清楚,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乔杉感觉到脸上有异样,一睁眼就看见正低头给自己脸颊滚鸡蛋的寇栖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想看出来寇栖木话里有几分玩笑,发现寇栖木脸上除了紧锁的眉头,看不出来别的。   见乔杉并没有立刻回话,寇栖木原本正在动作的手停了下来,略微有点不悦,手心用了点力气,对着乔杉的话语里面多了点硬度,“说出来。”   乔杉眼眸垂了下去,不再看寇栖木,她害怕接下来的话会引起来寇栖木的厌恶和不悦,她把手盖在寇栖木放在脸颊上面的手,说:“你在我心里已经住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把房租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好憋啊,估计离开车不远了   我这文写得每五章要开一次车,我也是够了= =   昨天应该算是开心的一天把   孙璟和秋瞳终于亲了   突然知道最喜欢的奇诺之旅竟然出第二季了,虽然说无力吐槽   乔杉也终于和寇栖木表白了 第21章 第21章   乔杉将上午买回来的白色棉布和T恤放进盆里面,然后倒进去热水,泡着,面料在出场的时候,为了保持本身有一定的硬度,上了一层浆。在染布之前要把这层浆给泡掉,这样面料会更容易上色。   寇栖木在厨房洗碗的声音传了过来,乔杉从吃过午饭之后就没有状态,她一直在想自己表白之后,寇栖木只回了的一句“嗯”,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意思。想来想去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决定顺其自然。   寇栖木忙完厨房的事情,也凑了过来,看见乔杉蹲在一边看这泡在大盆里面的棉布发呆,也蹲了下来,好奇地问:“这是在干嘛?”乔杉老老实实把原理给解释了一下,寇栖木发出一声长长地“哦~”之后,便蹲在旁边看着木盆不吭声了。   等水稍微凉一点,乔杉便掳起来袖子,伸手到大盆里面去揉布。因为棉布她买了将近三米,放在盆里实在是不小的一坨,也不知道她要用手搓要搓到什么时候。不能裁开也不能扔到洗衣机里面洗,棉布如果洗的太暴力很容易缩水或者被破坏了纤维的完整性。   旁边蹲着的寇栖木先是跟着拿手洗了一会,发现实在太累人了。见盆是铝盆,反正踩不坏,卷起了裤腿,甩了拖鞋直接踩了进去。水是暖的,寇栖木踩了两脚,觉得没什么,朝乔杉伸出来手,说:“来,一起。”   乔杉看了看对着自己伸手的寇栖木,又看了看光着脚丫踩进去盆里的寇栖木,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被寇栖木调戏了。盆虽大,一个人踩进去刚好,两个人进去就会有点挤。   寇栖木一直在耐心等着乔杉回答,乔杉脑子一阵混沌,不管了,本来搞这么个鬼真人秀就是为了撩寇栖木,现在她主动撩还是被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寇栖木看着乖乖弯腰卷裤腿的乔杉,心里一动,好乖,好听话。   铝盆用的时间有点长了,底部有些凹凸不平,乔杉刚放进来一只脚,铝盆就有点晃动,重心不稳,乔杉刚想要退出来,就被寇栖木扯着胳膊扯了进来。   地面是大理石地板,乔杉是真怕一个不小心栽下去毁了容就要命了。所以死死地扯着寇栖木的衣襟,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听到寇栖木低低地笑声。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铝盆在自己进来之后就已经安定下来了。   寇栖木笑着没停,手也从胳膊转移到了乔杉的腰部,她说:“把死对头请到家里你胆子倒是挺大,现在一起进盆踩个布却把你吓成这样。”死对头三个子寇栖木咬得格外清晰。   乔杉想着寇栖木可能还是念着年前安邦名人代言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讲:“之前为林氏代言的事情,如果我提前知道安邦请的是你,我就不接了。”   而事实上寇栖木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淡淡地回了一句说:“商场上竞争手段多了去了,又不是你能左右的。”   乔杉心想,这是在开导自己么?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只能沉默。她现在只想忘记自己被寇栖木抱在怀里这么件事情,好紧张,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寇栖木的脚动了动,又动了动,她说:“脚底下黏黏的东西是什么?”一脸嫌弃。   乔杉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她俩现在是要干嘛,她说:“是被热水泡出来的浆。”水在渐渐变凉,得抓紧时间了。   寇栖木跟着乔杉的动作踩了一下,发现两人维持这么个暧昧的姿势实在是不好干活,寇栖木放开乔杉,从铝盆里面退出来,因为脚上面是湿的,也没有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蹲了下来,让乔杉继续踩,自己给布翻翻面,方便乔杉继续踩。   刚才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现在蹲下来,乔杉的脚就在自己面前,寇栖木算是看清乔杉的脚踝上面的纹身到底是什么了,一棵小而精致的树。   见寇栖木翻布的动作停了下来,乔杉也不踩了,问:“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很喜欢你脚踝上面的纹身。”寇栖木后面又小声说了句什么,乔杉也没有听清。   但是寇栖木无声的笑了,一棵树,是在等着什么落下来歇息一下么。   两人合力把三米长的布给拧干,晾在了院子里。时间还早,两人就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寇栖木是很喜欢乔杉的院子的,处处都透露出来了主人的用心良苦。   尤其是两棵长了似乎很多年的樱花树。如果自己来的早一些,还能赶得上樱花全开。但是现在落得只剩下绿叶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乔杉就带着寇栖木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夜里乔杉已经把晾干的棉布和T恤收了回来,放在了烫台上。   乔杉先教寇栖木怎样扎布,她们也不用做出来什么特别复杂的图案出来,简单粗暴的圆形渐变就好了。其实很简单,用手揪起来一块布,然后用棉线缠多缠几圈,就像是给小孩子扎朝天揪一样,也不需要缠太紧,不然颜料进不去。   寇栖木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乔杉看寇栖木做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就到一边打开煤气灶烧水,调制染料了。   乔杉染过许多次布,还是觉得藏青色是最适合寇栖木的。这次她也是抱了点私心,想着可以让寇栖木穿上自己设计和制作的衣服。   试了几次终于调出来自己喜欢的颜色,倒进一边正在烧水的铁桶里面,继续烧着,就去旁边帮寇栖木绑啾啾了。   寇栖木手熟了之后速度也挺快,但是两人不说话还是显得有些尴尬,寇栖木说:“你这么喜欢做衣服,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乔杉想了想,说:“小时候叛逆,特别讨厌家人安排给我的事情,所以总是和家里面对着干,妈妈去的早,爸爸和哥哥们又宠我,也就随我去了。我要强,也不愿意向家里求助,吃了不少苦,现在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是很开心了。”她现在已经吃得苦中苦了,就差睡得心上人了,睡不到,被睡也好。   寇栖木看着说话时候的乔杉,或许这位江家的大小姐,人后并不像是人前那么光鲜,便顺着她的话题讲了下去,说:“你那么喜欢做衣服,不考虑下做自己的品牌么?”   乔杉把手头最后一嘬布捏了起来,缠线,说:“想过,也已经在准备了,这栋房子之前就已经收拾出来要作为工作室的起始点了。”   “那你的演绎生涯呢?”   “最早只是为了反抗家人,所以才选择成为明星,在荧幕面前去演一个不是我的人,非我真正所愿。”乔杉抱起来扎了一堆像是刺猬一样的布,朝热着染料的水走过去,半路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扭头对着寇栖木说:“我公司已经注册过了,等年底我和工厂谈妥,设计师全部召集起来,我就会宣布退出娱乐圈。”   寇栖木听到这里,惊呆了,实在是太佩服乔杉的勇气了,在自己事业正处于巅峰时候,抛弃自己已经拥在怀里的一切,这已经不是单单只需要勇气才能做到的事情了。而现实生活中,太多人为了眼前的苟且而放弃曾经追逐过的梦想。   她快步走过去,很郑重对乔杉说:“江总,你新公司缺人不?”   正在搅拌锅里煮着的布,听到寇栖木来了一句这,乔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江总?她呐呐说:“江…江总?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职位给我?”   “剪线头可以么?”乔杉的本能反应只能支持她到这里。   寇栖木听了剪线头,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给了乔杉脑袋一个爆栗,说:“不可以。”看到小仙女在一边落地窗晒太阳,就去找小仙女去了。   乔杉揉着被敲疼的脑袋,也不恼,现在回过来味,觉得寇栖木是在跟她开玩笑,也没当真,继续搅染料染布了。   寇栖木似乎是从小就跟小动物没有什么缘分,路上看见可爱的小狗想摸一下就会被狗狗龇牙咧嘴地威胁,现在小仙女也是这样,她刚把手放在小仙女身上,小仙女就像受了什么惊吓,弓着身子发出威胁的叫声,毛都竖起来了,寇栖木想再次靠近,却没想到小仙女两下就慌张地跳上了旁边的置物架,把上面放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相框给碰了下来,玻璃面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寇栖木看看刚才乔杉站的位置,发现人不在,估计是去厕所或者拿东西了。她小心地把避开地上的玻璃碴子,捡起来相框,发现相框的搭扣也摔碎了,里面的相片也跟着撒了出来,之所以用撒来形容,是因为里面有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个装饰画,第二张寇栖木看了之后却眯起了眼睛。因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如果寇栖木没记错的话,里面的景应该是两年前她和司徒靖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拍的。照片里面寇栖木打了一把黑色的遮阳伞,倚在桥上,不知道在跟旁边的人说些什么,笑得很开心。   旁边的人是寇栖木消失了的前女友司徒靖,照片里面只有寇栖木一个人,旁边的人被刻意得裁掉了。   乔杉进来之后就看到寇栖木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问:“怎么了?”   寇栖木赶紧站起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说:“没什么,就是站久了,累。”一边把脚边的玻璃碴子飞快地踢进了置物架下面。   乔杉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说:“你坐着歇会。”就又跑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大盆清水,十分吃力。   寇栖木把心里的疑问暂时撇一边,赶紧过去帮乔杉抬盆子,说:“你去抬这个怎么不叫我?”   许是因为之前跟寇栖木聊了挺久,乔杉这会儿讲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说:“我实再不想让你辛苦。”说完抬头笑了,继续说:“毕竟你长得那么好看。”   寇栖木心想,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啊,开始放飞自我了,知道撩了啊。但是看在夸她好看的份上也就不好去计较那么多。   乔杉把泡在锅里的布给拽了出来,放进了装满清水的盆里,然后和寇栖木一起端到外面浇花用的水池里面,开始拿水洗多余的染料。边洗边拆上面缠紧的绳子。   待拆洗干净之后,两人合力把布晾到了绳子上面。寇栖木没想到自己动手能然出来这么好看的布,现在还是在刚洗过水的情况下,不知道干了之后会不会更好看。   虽说步骤并没有多少,但是也花费了两人快一天的时间。夜里寇栖木在客厅看电视,而乔杉呆在画室里面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期间寇栖木跑过去看了一眼,被乔杉发现了,于是就被赶出来了,颇为神秘。   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客厅,寇栖木觉得空荡荡,索性就回卧室了。她躺在床上想,今天在乔杉工作室里面发现的自己的照片。   如果是一张什么别的照片,寇栖木都不会这么大的反应,她只会觉得可能真的是乔杉太喜欢自己了,所以才放了张照片在家里,因为自己要来所以才藏了起来。这样解释很合理。   但是并不啊,她和司徒靖在那个桥上如果只是说说笑笑也好,但是当时没有人,司徒靖就大胆起来,两人在这座桥上,有一个深的不能深的吻。之所以寇栖木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和司徒靖在一起,主动的都是她,而司徒靖当天却主动吻了寇栖木,这让她印象深刻。   如果乔杉有这张照片,那么她就会有后续的照片。   寇栖木不是没怀疑过司徒靖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被人威胁了。现在结合这几天乔杉对自己的上心程度,让她不往乔杉身上想都不行。   但是她心里又挺矛盾,她觉得乔杉并不是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如果乔杉是那种为了得到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人,那么这两年来,乔杉竟然会没有一点动静,两年之后才憋出来这么个漏洞百出的真人秀来接近她。   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问清楚。而她又不是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第22章 第22章   夜深人静,凌晨一点   。   乔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开了灯,好亮好刺眼,想要把被子拉起来蒙住眼睛,发现自己手被固定在了头顶,怎样都扯不开,只能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见寇栖木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再一抬头,自己两只手被丝袜绑了,挂在了床头上。瞬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她不知道寇栖木想做什么,只能强做镇定。等寇栖木先开口。其实心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寇栖木看着乔杉略带惊恐的表情,扯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咬了咬下嘴唇,说:“看见我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惊喜什么啊,半夜三更如果要搞捆绑PLAY,只要寇栖木勾勾手指头,乔杉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并自己爬到寇栖木的被窝里。可是现在看寇栖木搞突然袭击,完全变了味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于是乔杉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你要是想要,让我先去洗个澡?”洗什么澡啊,睡前已经洗过了,先把她给解开才是真理。   寇栖木“哼哼”了两声,把乔杉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夜里有点凉,乔杉只穿了件真丝的吊带睡衣,被子一掀起来,白白嫩嫩嫩的皮肤就暴,露在空气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到寇栖木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语气轻飘飘的,但是乔杉还是听出来了威胁的意味。   乔杉脑子里面过了很多件事情,她瞒着寇栖木的事情那么多,她真打不准寇栖木到底是要让她坦白哪一件。只能试探地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已经催过我交房租了。”寇栖木的手有点凉,指尖沿着乔杉的脚背一点点向上,漫不经心地在小腿停下,说:“还有,你继续。”   乔杉有点抖,继续说:“江森是我爸?”只能捡轻的一点点往下说。   “不是这件。”之后继续向上,路过圆润的膝盖,绕了一圈,停在了大腿上,来回抚摸。   乔杉觉得寇栖木的动作实在太磨人了,而自己又不敢反抗,倒不是自己反抗不了,而是她是真心想要和寇栖木在一起,她就要好好回答问题。   她想了想说:“这次真人秀是我设计的,只是为了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乔杉的思绪飘到了正在大腿上抚摸的寇栖木的手上,咽了口口水补充说:“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寇栖木的手停了下来,说:“真人秀我看出来只是你想要接近我的接口。”然后抬手啪地一下拍在了乔杉地臀部,不轻不重,声音却格外清脆。寇栖木说:“避重就轻,得惩罚。”   乔杉被打了,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怪怪的,但是并不反感。她的答案明显没有让寇栖木满意,但是她又实在想不到她哪里惹到寇栖木了。   只能摇摇头。   寇栖木看到乔杉摇头,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然后一个栖身上前,跨坐在了乔杉的大腿上,俯视乔杉,说:“要不要我给点提示?”说话的时候两只手就放在乔杉的腰部,缓缓把乔杉的真丝睡衣往上撩到了胸口处。   乔杉赶紧点头,因为腰部太敏感,想要闪躲开寇栖木这会已经暖热的手,但是又被压得死死的。   寇栖木从身后抽出来一张照片,拿到乔杉眼前。待看到乔杉脸色一变,知道她是认出来了,把照片往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放,用大拇指和食指卡着乔杉的脸颊,左右摇着,说:“我在等你解释啊,小公主。”   乔杉的嘴唇被寇栖木捏的嘟了起来,说话也讲不清楚,但是寇栖木还是听懂了,把乔杉放开了,侧身往旁边一躺,单手支着脑袋,开始玩乔杉散落的头发,说:“我听着呢。”   乔杉没想到还是被寇栖木发现了自己早早藏起来的照片,想着可能真的是天意吧,明明她藏得那么用心。寇栖木这会靠的近及了,乔杉都能感觉到她呼出来的热气。乔杉刚才被寇栖木单单只撩了几下,便起了性致,她觉得这事儿必需得快点结束,不然现在自己□□晾着太磨人了。   乔杉手被绑了,只能对着寇栖木说:“我手机在床头柜上,你帮我一下。”   寇栖木也配合地越过乔杉的身子,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乔杉报给她密码,让她进通讯录,打电话给司徒靖。   寇栖木翻翻通讯录,还真给找到了司徒靖,但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号码。她觉得这下子可能更有意思了。她是真想问问乔杉为什么会有司徒靖的号码,但是她也想先看看乔杉的解释,再做打算。   寇栖木按下拨号键,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枕头一边,然后回过头来凑在乔杉脸前,鼻尖都要蹭着鼻尖了,她说:“你冷不冷?”   乔杉看着寇栖木突然的动作看了个斗鸡眼,被这么一问,还真有点冷,老实回答说:“有点。”   寇栖木翘起来嘴角,带了点邪恶的意味,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埋在乔杉的劲间,小声说:“那让我帮你暖起来吧。”说完还在乔杉脖子上亲了一下,然后一路亲到锁骨,在锁骨处轻轻啃咬了起来。   寇栖木的声音小,但是是趴在乔杉耳边讲的,语气里面放荡的味道以及寇栖木呼在脖子里面的热气使乔杉原本隐忍的小火山有了爆发的迹象,脸瞬间被闹得通红,锁骨又被啃得发麻,旁边电话还在响着,堪堪把心猿意马的心思收了回来。   那边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了起来,传来司徒靖的声音,“喂你好。”寇栖木顿了一下,继续向下,越过睡裙,舌尖在乔杉肋骨上面打转。   乔杉咬咬嘴唇,把到了嘴边的声音咽了下去,说:“是我,乔杉。”   电话那边又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似在问大半夜的是谁,还是女人的声音。司徒靖说:“你稍等一下。”然后就是西索的穿衣声音和司徒靖低低解释的声音,虽然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寇栖木却听出来了和自己在一起所没有的耐心和宠溺。同时动作也停了下来,趴在了乔杉的胸口听她们讲话。   乔杉能从寇栖木的动作里面感觉出来点淡淡的失落感,如果不是现在她的双手不便,场合又不对,很想把寇栖木拥在怀里。毕竟她也是知道司徒靖离开后寇栖木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光,她并没有把握寇栖木真的就把司徒靖给放下了。   很快那边又传来司徒靖的声音,语气有点急,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乔杉心里明清,她估计司徒靖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收到她的联系了。原本被寇栖木撩的火热的身体,因为现在有些气愤,更热了。她平了平心底突然冒出来的火,说:“你不是拿了我的钱,就把寇栖木的照片给处理掉了么。为什么现在我又再网上看到了,你是不是手里还留了底?”   司徒靖愣了一下,想想说:“怎么可能,我把内存卡都给你了,怎么敢留底。”   乔杉气愤地对着电话讲:“司徒靖,我告诉你,当初五百万你怎么吞进去,我就能让你怎么吐出来。”   司徒靖:“别……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寇栖木挂断了。   听到这里,寇栖木已经一目了然了。当时会主动亲吻自己的司徒靖,突然间离开再也没有一点音信的司徒靖,以及乔杉这里的照片,还有自己亲耳听见的对话,全部都指向一个可能。   司徒靖在自己最火的时候,拿同性恋的绯闻敲诈公司,却被拂晓娱乐家的老幺江乔杉给拦了下来。   寇栖木趴在乔杉的身上,侧耳听着乔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一阵的恍惚,她并不后悔和司徒靖在一起过,她和司徒靖在一起的时候,至少她是真心付出过的。   她只是气愤,因为失恋而一蹶不振,差点毁掉了自己的事业。   乔杉被寇栖木压着,感觉着她的体温,暖暖的,见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估计是需要点时间来思考。乔杉不需要再讲什么了,她该讲的,一通电话下去,估计寇栖木都全明白了。倒是现在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寇栖木让她觉得心疼。   寇栖木觉得,司徒靖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她欠了乔杉的不仅是钱债,还有情债。   想到乔杉就这么把这件事儿压了两年,喜欢自己还不敢靠近,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了还要搞真人秀这么蹩脚的借口。也是一阵无奈,稍微主动一点会怎样。   但是也真是因为乔杉的小心翼翼,让寇栖木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寇栖木翻身从乔杉身上下来,说:“你真给了司徒靖五百万?”   乔杉皱起眉头,她刚才不觉得,现在寇栖木从她身上下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压麻了。她讲不出来话来,全身疼得起了一额头的汗。只能点点头。   寇栖木看乔杉一脸痛苦,赶忙问,“怎么了?”   “被你压麻了。”   寇栖木一脸黑线,自己有那么重么,但是还是体贴的去给乔杉揉揉舒缓身体。她说:“我还真没五百万给你。”   也就疼了那么一阵,乔杉很快就缓过来了,之后便发现寇栖木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揉到了自己的胸上,原本被打电话打断的情 ,欲又被撩了起来,根本就拦不住,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跟寇栖木讲她想要。   她挣了挣手上的丝袜,发现有点松动,多挣了几下就开了,翻身就把没有丝毫防备的寇栖木压在身下,张口咬在了寇栖木的嘴唇上,心想,让你不给我个痛快,我现在就要咬死你。但是她只敢把寇栖木咬疼,没敢咬破。房内情,趣可以有,但是受伤就不好了。   咬了之后又舔舔,恶狠狠地说:“没有钱就把你自己抵给我。”   乔杉横,但是寇栖木更横,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只丝袜,三下五除二又把乔杉给绑了起来,重新绑在了原来的床头柱上。这次仔细检查了不会被挣开,才起身,把乔杉已经凌乱的睡衣整理好,并盖上被子,俯身在乔杉的脸蛋上面亲了亲,说:“乖啊,不要急,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调,教乔杉。   然后关门回屋子睡觉了。   乔杉快无语了,竟然中了同一招两次,她现在多少开始相信网上对于寇栖木性冷淡的评价了她已经湿了啊,现在这么被寇栖木挂在这里喂被子。但是又一想,反正寇栖木都说以后有的时间,还怕没有机会翻身么。   她也要找机会让寇栖木尝尝湿了喂被子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很清口,应该使劲儿往里面写一个《寇栖木的五十五道阴影》   什么小皮鞭,捆绑PLAY,蜡烛,蒙眼,各种各样挑教跟着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下一篇故事会写一篇没那么完美,也没有那么现代的两个人   估摸着我会写好累 第23章 第23章   寇栖木原本以为《我们做朋友吧》这么个真人秀节目会胎死腹中,谁知道一个月之后竟然被乔杉给搞了出来。并放了一部分花絮在网上,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黄昇发了宣传片的链接给到寇栖木的时候,寇栖木正在自己家里面收拾行李,准备搬去跟乔杉一起住。乔杉在赶一个通告,说晚点在来帮她收拾行李。寇栖木是觉得来不来都行,反正已经收拾好了,晚点叫搬家公司来拉行李就好了。   拿起手机来无聊就开始看黄昇发她的链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太多的镜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拍到了,她明明已经很小心地避开放摄像头的位置了。她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乔杉宅子里面装的摄像头的数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花絮不多,一起购物的,买布,染布,还有两人互量身体尺寸的时候,各一点,最后染出来的布和做出来的衣服被打了马赛克,以及片尾抛出来有重大消息要宣布,会是什么呢?吊足了粉丝们的胃口。   寇栖木翻了翻下面的评论,有说两人欺骗大众感情的。   “什么啊,说好的死对头见面分外眼红呢?”   “是啊,我怎么莫名其貌被两人喂了一口好狗粮。”   “傲娇小公主驯服性冷淡寇栖木失败,反被气势压榨。”   也有感慨乔杉多才多艺的:   “同为做服装设计的我来说,乔杉小公主做衣服的手法太专业了,鉴定完毕。”   “那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面料完全治好了我的强迫症。”   更有感慨寇栖木性冷淡的评价名不副实的:   “哪个人讲寇栖木是性冷淡了,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寇栖木哪里是性冷淡,是女王攻好伐,一个眼神过去小公主就妥妥的了。”   “霸道总裁寇栖木硬上弱气小公主乔杉。”   还有几个在猜重大消息是什么的。清一色的答案都是:“在一起了。”   寇栖木捂嘴笑,你们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乔杉在出公司门之前给寇栖木发了信息,当时寇栖木正在看着搬家工人陆陆续续将自己的行李搬上货车。乔杉开车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装好了,大货车先出发去乔杉家里了。   寇栖木手里还剩个行李箱,看了下自己住了五六年的房子,曾经这里也有过司徒靖的痕迹,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寇栖木刚一进车,就被乔杉抱在怀里亲了上去,才两天没见,感觉就像是隔了半辈子。家里什么东西不搬也好,带着衣服什么的,家具缺什么添什么,但是寇栖木说不行,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添置起来的,她舍不得。   寇栖木都这样讲了,乔杉也没有办法。女朋友最大咯,说什么就是什么。   寇栖木好不容易推开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乔杉,喘了口气,说:“车里还有其他人呢。”   那天夜里寇栖木把乔杉绑在床上晾着,后来回屋子里睡了。刚睡着没多大一会乔杉就钻了进来,身上带着水汽,似乎是刚洗完澡。   被绑太久胳膊会麻到失去知觉,寇栖木虽然绑得结实,但是系的是个活结。她估摸着乔杉很快就会解开,倒也不担心。却不曾想到乔杉像是突然见开窍了一样,半夜就这么跑到自己被窝里面来。   但是乔杉也没有做什么,只留了一句:“我们慢慢来”就抱着寇栖木的胳膊睡着了。   从那天之后,乔杉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黏人,已经不是寇栖木瞪一眼,或者语气稍微严肃一点能压制得住了。现在她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但是她挺享受现在这样一个过程。被需要,能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的感觉真好,主动太久了也是会累。   坐在驾驶座的人发声了,说:“你俩可以直接忽略我。我不介意的。”是赵云。   听到赵云的声音,寇栖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正事儿忘记问乔杉了,她说:“对了,你让我单独准备一箱行李做什么?是要出门么?”当时问乔杉,乔杉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叫去忙了,她只能按照吩咐先准备了一箱行李。   乔杉点头,说:“嗯啊,出去拍《我们做朋友吧》第二部 分。赵云也跟着一起去。”   “我以为早就结束了,不是连花絮都已经放出来了。”   乔杉笑得有点意味深长,说:“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你。”   寇栖木跟着“哼哼”两声,也不说话,撇开乔杉抱紧的胳膊,抬头看窗外风景。   乔杉见寇栖木这般反应,通过她快一个月跟寇栖木的相处,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就知道自己回家要遭了,瞬间泄了气,让你嘴贱,图个痛快。   寇栖木虽然看着窗外,但是心思还是放在乔杉身上的。斜眼瞟见乔杉一副颓丧的模样,开心了。   结果晚上拆行李这件大事儿就全部交给乔杉在做了。累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从上海开车到婺源县。昨晚先是乔杉一个人在拆行李,后来寇栖木实在看不下去,毕竟是自己的行李,让乔杉一个人整也说不过去。于是也去帮忙。两人也是忙到快后半夜才睡过去。   赵云租了个中型的房车,先轮了第一班。乔杉和寇栖木上车就睡了,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服务站了。乔杉先醒来,叫醒睡得一脸痛苦的寇栖木。   寇栖木起床气没消,坐起来埋怨乔杉说:“我们到底是要去什么鬼地方。”   乔杉耐着性子哄着,说:“先去吃饭,我慢慢给你讲。”   午饭吃的很粗糙,服务站大食堂里面下了三碗面,赵云又在超市买了些零食,怕两个姑娘吃不惯,零食可以垫垫肚子。   然后乔杉开始说这次的行程原因。   她们这次是目的地是婺源。确切的说是婺源一个叫做小李坑的村子。   大二的时候,乔杉她们一个班的同学组织去婺源写生和考察,是一门课程,全班每一个人必需得去。路途很紧凑,婺源几个著名的村子都去,小李坑只是其中一个,因为几个村子都分布在小林坑附近,开大巴车都能一两个小时的车程都能到。小李坑商业化最严重,住的地方更多,周转起来也最方便。   一连几天夜里都是从各个村子赶回到小李坑睡觉。夜里无聊大家就在小李坑村子里面晃荡玩耍。   最后临回学校前的夜里,大家聚在小酒馆喝的有点多,乔杉趁着喝的有点晕,就招呼大家一起进山探险。有几个人男生跟着一起去了。   乔杉摇摇晃晃走在前面,刚开始还能听见男生嬉闹的声音,后来就听不到了。乔杉回头想要去找组织,却发现找不到人了,才开始急了。大声吆喝了几声,回答她的只有回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慌乱下往回跑,却不知道踩到哪里,一个重心不稳,滚到了小溪里面。好在水不深,站起来只到大腿。最让乔杉觉得幸运的是当时手机只是掉在了小溪边的石头堆里面,不然这么黑的山路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溪里面爬出来废了好大的力气,虽说是五月末了,但是被夜里的山风一吹还是冷的直哆嗦。经这么一折腾,乔杉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她找了个稍微高点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找准一个自己觉得对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走一会看到远处亮着一点光亮,并不像是村里的样子,但是乔杉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决定去试试。   隔着树枝做得篱笆和门,乔杉喊:“有人在么,我迷路了还掉进水里,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连续喊了两边,便有一个岁数很大的估计得有□□十岁的老奶奶披着衣服出来了,手里提了一盏马灯,穿过院子来开门。   院子不大,太黑也看不清楚,乔杉跟着老奶奶进了屋子,明清时候的老建筑,有点岁数了。像是这样的建筑,多少都有些霉味,但是老奶奶这里充斥的确是药草的味道,略微有点重。乔杉简短把自己迷路的事情跟老奶奶讲了一下,老奶奶回了一句:“你稍微等一下。”就钻到里屋去了。   趁着老奶奶去里屋的时间,乔杉打量这个屋子。墙壁上挂了一件避雨用的斗笠,另一面墙一边放了一个带很多小抽屉的柜子,就像是古装剧里面演的专门抓药用的柜子。药草的味道估计就是从这里来的。一张美人塌,两把太师椅和一张桌子,算是全部的家当了。   美人塌旁边的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张黑白照片,相框是纯木质的,看来主人很喜欢这张照片并时常拿起来看,边框已经被摸出来一层油质。   照片是张合照,是一个穿民族服饰的小女孩和一个男人。民族少女穿的衣服乔杉认识,是畲族的,因为那一段时间她正在准备一个关于畲族服饰的设计比赛。这个男人有点意思,确切的应该说是穿着男装的女人。带着鸭舌帽,白衬衫,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摄影马甲和马裤,长筒靴,确实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很快老奶奶便从里屋出来,拿了一套畲族的衣服出来,虽然有点旧,但是刺绣和图案精美,乔杉这个学服装设计的很是喜欢。   老奶奶让去隔壁厨房给她熬姜汤,怕乔杉感冒了。乔杉表示不用,她换了衣服就走,等明天天亮了再把衣服还回来。老奶奶说,“姑娘家走夜路实在是不安全,”说完便自顾自去厨房熬姜汤了。   乔杉换了衣服,终于稍微暖和了点,见拗不过老奶奶,只能选择拿起手机给老师打电话,说自己今晚在外面回不去,明天一早就回去。   老师把乔杉给骂了一顿,眼看都要十一点了,她要是再没有消息不回来,就要出动全员去找她了。   乔杉再三表示自己很安全,又被老师叮嘱了几句明早不要迟到耽误大部队出发才挂了电话。   姜汤来了,乔杉喝完全身发热,就开口和老奶奶聊天。   从家人聊到乔杉穿在衣服上的花纹,在到老奶奶多大了,是不是会医术,等等。   老奶奶似乎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和人讲过话,打开话匣子也止不住了。   从而乔杉才知道,老奶奶叫盘素筠,盘姓算是畲族很古老的一个姓,现在几乎已经找不到了,早两百年盘素筠祖上从广东福建举家迁移到南昌,1939年的时候,日本攻占南昌之前,盘素筠的爸爸带着年仅14岁的小素筠一路向南下,中间就选了这里落脚。山路闭塞,日军的坦克大炮和汽车难以开进来,这里相对比较安全。   之后过了一段很是艰难的日子,盘奶奶并没有多谈,乔杉觉得当时被日军占领下的黑暗日子,动荡年代能活下来的人,必定有自己不愿意提起来的难处,也没有深入。   当乔杉指着摆在桌子上的照片,她能认出来穿畲族服饰的小女孩是盘奶奶,问盘奶奶另一个人是谁。   盘奶奶神情一暗,眼睛跟着一红,带着哽咽说:“那是我的爱人,我一直在等她来接我。”说完这话边表示自己有点累了,从里屋抱出一床被子铺在美人塌上,让乔杉休息了。   乔杉心里一惊,心想盘奶奶跟自己一样是弯的啊,虽然好奇但是看奶奶的神情,也不好再问下去,时间也不早了,老奶奶岁数也大了,只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老奶奶想留乔杉吃饭,但是乔杉不好让大部队等自己一个人,便拒绝了,跟盘奶奶问了路,到了别便一路小跑回去了。   回到入住的饭店,室友已经帮她理好了行李,乔杉见时间还早,就跑下楼跟饭店老板询问关于村头盘奶奶的事情了。   老板说盘奶奶很早很早就住在那里,跟村子里面的人接触并不多,也不愿意跟村子里面的人接触。老板年轻,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也曾向自己的父母辈问起来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都很避讳盘奶奶,不愿意多说。   盘奶奶没有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村里人如果有个感冒发烧吃药治不好的病,到盘奶奶那边看一看总能药到病除。这些事情都得避着老一辈子的人,怕老人们不开心。三四十岁以下的人都还是很乐意和盘奶奶接触的。   乔杉塞给老板一千块钱,并留下自己的电话。让老板没事儿每月到盘奶奶那边看看,毕竟年纪大了,有个照应。老板接了钱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每年乔杉都会来村子里面住个一个星期,一来为了逃避没有止境的通告,休息一下,二来来看看盘奶奶,陪她聊聊天。当年借衣服的恩情,她还是记在心里的。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前两天她接到老板的电话,说盘奶奶最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熬不下去了。   乔杉这才把所有的通告往前赶,赶出来一周的事情,匆匆忙忙带着寇栖木去婺源。   她心里有预感,这次可能会揭露出来盘奶奶藏在心底关于她和她的爱人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过渡章   想说点什么,可是觉得说点什么都是在剧透= =   连这章的名字都不敢起成自己想要的= =   好憋,好难过 第24章 第24章   三人下午快五点开到婺源县,之前联系过小李坑的旅店王老板,安排了个相熟的司机已经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了。今天在县里面住一晚,明天一早再由司机开车进村。   山里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赵云和乔杉还真的驾驭不了的。   现在因为旅游业的开发,村里面的公路修的很顺畅,房车就停在了村子外面的大停车场,几人步行走到盘奶奶家里。   王老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最近几天都守在这里,三天前正好赶上他下午出来遛弯溜到盘奶奶家里,看见盘奶奶倒在院子里,旁边倒了一个水桶,水撒了一地,盘奶奶全身都浸在水里。赶紧把盘奶奶抱到屋子里面,打电话给县里相熟的医生连夜赶过来,一边打电话通知乔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件事儿他还是懂得。   乔杉当即给王老板打了五千过去,说不够等她到了给报销。   乔杉每年都来盘奶奶这里,但是每次都住在村子里面王老板家的宾馆。即便是来盘奶奶家里,也只是在院子里面和堂屋里面坐坐,从来没有进过盘奶奶住的里屋。   今天一进来倒是把三人都下了一跳。里面摆了一个红漆金字金花纹的的棺材,上面搭了一件鲜红色的嫁衣,看制式,应当是畲族的传统婚服。衣摆前襟袖口绣满了白色栀子花,一针一线,纯手工缝制,精美无比。   可能是因为棺材碍着走路了,一头被搬到了靠墙边,安安静静斜放着。   盘奶奶静静的躺在床上,还在睡着,正在输液的手腕上,看不出来半分血色。皱纹丛生,筋脉突起,人已经是瘦的就像是随时都会散了去。   三人又退出来,跟医生沟通了几句,就送医生离去了。医生说让做好准备,大家心里都已经明白了。盘奶奶今年九十多了,怕是扛不住了。   傍晚的时候,盘奶奶醒了过来,喝了点赵云一直煲在灶台上的粥,恢复了点力气。   盘奶奶坐起来,乔杉赶紧拿出来一个枕头,塞到盘奶奶的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盘奶奶说:“杉杉,这几年辛苦你了。”   乔杉摇摇头说:“不辛苦,我也是来这里避清闲来的。倒是盘奶奶你把棺材摆在屋子里面多不吉利,你长命百岁还能再活个几十年。”寇栖木和赵云也跟着附和。   盘奶奶微微笑,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她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棺材是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她环顾一下四周,看看赵云,最后把视线停留在站在乔杉旁边的寇栖木,说:“这个就是你跟我提起来的你喜欢的女孩么?”   乔杉老得意了,说:“是啊,现在她是我的爱人,长得漂亮吧?”   盘奶奶一连回了三个“好”,两眼竟是泛起了泪花。她拿手抹了一把眼睛,说:“你之前一直问我关于她的事情,我一直说不是时候,现在是时候了。”   三人一听盘奶奶话里的意思,大约是盘奶奶自己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吧,忍了忍心中的酸涩,支起来摄像机,准备开始。   盘奶奶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已经被自己看了不下千万遍的照片,徐徐开始讲她们的故事。   盘家祖上具体是哪里来的,盘素筠的爸爸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很早很早之前是从广东福建那边举家迁移过来的,具体是哪里,都说不上来。   盘家爷爷在小时候跟着镇上的一个会看病的先生当学徒,看病先生没有孩子,在过世之后就把家业传给盘家爷爷,爷爷又传给爸爸,爸爸就素筠一个女儿,再加上盘家妈妈在生素筠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也没有续弦,所以盘爸爸宝贝素筠宝贝的不得了。也把素筠当成接班人来培养,从小就跟爸爸学看病抓药。   盘家两代行医,家里还算是富朔,倒也是没有苦着小素筠。后来等素筠稍微长大了一点,就跟着爸爸漫山遍野跑着采药,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街坊邻居都喊她“疯丫头”,说她以后嫁不出去,素筠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但是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日军1938年9月攻占XX,同年10月攻占XX,两面夹击向南昌进军。盘爸爸在军中的朋友让他抓紧时间离开,南昌市和近郊已经全部都被戒严了,只准出不准进。   枪炮无眼的战争年代,受苦的都是贫民百姓。   盘爸爸在外省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现在国内四下全部都是炮火连天,稍一打算,就准备跑进大山里面,道路不通,人烟稀少,躲藏起来容易,这对盘爸爸来讲,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家人的办法了。   盘爷爷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为了不拖累家人,决定留在家里和南昌共存亡。盘家父女俩挥泪告别亲人,踏上了颠沛流离的逃亡之路。   两人一路南下,选的都是不易走的山路,靠着常年在山里采药的生存经验,也算是相安无事,就这样流浪了一年,素筠也在逃亡中度过了十六岁的生日。在来年八月份的时候,盘爸爸两人选了一个资源丰富又没有人影的深山安定了下来。   雨季下了快一个星期的大雨,两人存储的吃的很快就吃完了,盘爸爸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给素筠,便冒雨出了山洞找吃的去。素筠一个人等了一天又一夜,等到雨终于停了,也没有等到盘爸爸回来。   素筠大概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到爸爸回来,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越想越难过,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但是她的肚子不允许她继续哭下去,已经在嚎叫了。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找吃的。   素筠先找到了一颗果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爬上树开吃,填饱肚子之后把身上的口袋全部填满,又拿衣襟兜了几个,才去检查之前之前和爸爸一起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抓到兔子或者野猪什么的。   等她走到最大一个陷阱的时候,看见盖在陷阱最上面的树枝已经碎掉了,心理一喜,晚上有肉吃了。但是当她走到陷阱边向里看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本来兜在衣襟里面的果子也洒了一地,蹦蹦跳跳滚进了陷阱里面。   盘爸爸就安安静静躺在坑底,肚子上和大腿上,还有胸口上被尖锐的竹子穿透,那原本是要对付大型猎物的。现在却要了盘爸爸的命。   盘爸爸的旁白也倒了一个跟他一样被竹子穿心的野猪,想来盘爸爸是发现猎物想要把野猪给捞上来,雨天湿滑,不小心摔了进去,因此丧了命。   荒山野岭,哪里有人可以帮忙,那么深的坑,即便是被雨水打湿湿滑的坑壁干了,瘦小的素筠也没有办法把壮实的盘爸爸从坑里面抗出来。况且她也没有办法任由爸爸暴,尸荒野。   哭累了之后,找来藤蔓,拴着野猪的腿把野猪给扯了上来,他爸爸拿命换来的食物,哭着也得吃掉。   然后找来树枝,也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全部扔进了陷阱里面,回到洞穴里面,把仅剩的半壶煤油拿来,一股脑全部倒了进去,一把火点了起来。   火从中午烧到了晚上,当晚素筠也没有回山洞,一直待到了早上,看着火一点点熄灭,盘爸爸也化为乌有。她也不知道老一辈的丧礼该走什么样的流程,只知道守了爸爸一夜,第二天在火熄灭了之后,将所有的灰烬全部装进倒光没有的壶里面,来到小溪边,全部撒了进去。   素筠在心理默默为爸爸祈祷,希望西方极乐没有伤痛。   就在她睁眼的时候,看见上游有什么东西漂了下来,溪水在素筠这里拐了个弯,东西也被冲到了自己身边,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男人,摸了摸鼻息,还活着。   素筠从小就被爸爸教导医者父母心,虽然现在她的处境也很困难,但也没有办法做到见死不救。她想,父亲刚去世,这又飘来一个人,哪里不漂就漂到了自己脚边。是命中注定也保不准。   于是,小小的身板扛起来比自己要高了一个头的男人回山洞了,颇有点搞了个压寨相公回家的感觉。刚17岁,被家人保护太好的素筠想着,戏折子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山大王抢了个夫人回家,日久生情,最终约定终生。   虽然背上的人是个男人,人不是抢的,而是捡的,但是想到戏折子里面关于爱情的描写,还是整了个脸红心跳。爱情又是哪个小姑娘不向往的呢?   自己只是要救个人,却扯到了爱情,素筠又是一阵懊恼,敛了敛心思,往洞穴内走去。   一路上走过来,素筠总觉得身上的男人有点不对劲,也讲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把男人放在干草铺成的床铺上,检查伤口,发现伤口在胸口,衣服已经被血水全部浸透了,如果不快点处理,可能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素筠把男人衬衫的扣子解开,发现胸前裹了一层厚厚的白布,解开之后跳进眼睛的是两只雪白的兔子,她才意识到之前背男人的,不,应该是女人的时候,哪里不对劲了,虽然头发是短的,但是体重太轻了,身体也太软了。   当时情况也不容她想太多,她之前有看过爸爸给在军队里面的朋友取子弹,回忆着当时看到的,洗过手,把刀子在火上消了毒,割开伤口,把子弹取了出来,把捣碎的药草敷再伤口上,包扎结束。   包伤口的时候,难免会有肢体碰触,素筠看看女人胸前的两只大白兔,忍不住揉了两下,手感真好,又白又软,又摸了摸自己的,又小又没有,真心是没有对比就是没有伤害啊。   其实也不怪素筠,女人年龄明显要比她大出了好多,而且正在发育的年纪,素筠正在跟她爸爸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现在不仅瘦而且黑,跟个猴子似的。   女人应该幸运自己裹了这么层厚厚的白布,为自己阻拦了部分冲击力,不然胸口这么个位置,再深一点,就要伤到心脏了,那时候即便是她爸爸还活着也救不了。   女人身上衣服都湿了,这会儿迷迷糊糊中,喊冷,素筠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烧起来了,去找了几件爸爸的衣服给女人换了衣服,取下女人挂在胸前的包的时候,里面沉甸甸的,忍了忍,还是没有打开,放在一边晾了起来。   换裤子的时候发现女人脚踝呈不规则的姿势扭着,估计是落水的时候扭到脚脱臼了,素筠左右转了下女人的脚,一个用力上推,听见嘎嘣一声脆响,就给接上了。好在女人现在昏迷了,不然又少不了再受一趟苦。   素筠把仅有的一床被子给女人盖上,女人不再喊冷了,八月份的天气,盖一床被子,哎,她是病人,正在昏迷,即便吐槽也听不见。   于是拿起来水桶又回到小溪边打水去了,她专门跑了个偏上游的地方才敢下桶,她真不希望自己爸爸都已经化成灰了,还要被自己喝进肚子里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我还没有给另一个女主起名字= =   起名字什么的好虐心   每天就我自己在自言自语,好尴尬哦   不知道为什么被锁了16个小时还要多,审核真慢 第25章 第25章   受伤的女人烧了三天三夜,也昏迷了三天三夜,素筠就坐在旁边看了她三天三夜。   素筠对这个受伤的女人充满了好奇心,明明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剪了自己一头长发多心疼啊,又怎么受的伤呢?无数个问题在素筠的脑子里面晃了一圈又一圈,只等着女人醒来的时候就要一股脑全部问出来。   之前从陷阱里面捞回来的那头野猪,被素筠剥/皮宰杀之后,切成小块烤干晾成了肉干,放在山洞里面开辟出来的仓库里面,防止下一次再一下雨下一周,到时候连吃的都没有,还要冒雨出去找吃的。   之前盘爸爸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叫上素筠一起做的,他就是害怕如果那一天出了什么意外,死亡或者分开之后,素筠能保护好自己,最起码不至于饿着。现在素筠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只是想到爸爸的死,难免难过。她跟着爸爸爷爷行医多年,看多了生老病死,知晓这都是必然,不能逆改。而她能做的只有继续前行,好好的活下去。   夏时初醒来的时候,素筠离开山洞采药去了,之前留存的伤药全部都给病号用了,现在天热,伤口如果不经常换药,很快就要发炎。   夏时初环顾了下山洞,动了下手,发现还有知觉,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胸前的伤口,一阵疼痛,不得不躺了回去。虽说疼的她龇牙咧嘴,但是心理还是开心的,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我夏时初命不该绝!小鬼子也拿我无可奈何!”   夏时初15岁的时候进入党国的秘密基地受训,一路披襟斩棘,从血海淋漓中杀出来。每每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次是收到前线谍报,日军在附近深山正在秘密建造基地。她这次的目标就是来打探敌情。   原本是顺利进行,已经成功混入日军军营,却不晓得怎样暴露了身份,任务失败了。一路被追杀,最终跳入河流才得以逃生。   她想着此次出任务只有她的上峰,日军军营中的接应的海星,和一同执行任务的老鬼知道。虽说都是同一个任务里面的战友,但是她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她的伪装术自认为无敌,那么出了问题的肯定是内部人员。   素筠一回来就看到夏时初躺在干草上,盖着被子,头上出了一层汗,明显已经热得不行了,却还是跟没发现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说:“你醒了啊?”虽然她很不想打断夏时初的思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下:“你不热吗?都出汗了。”   因为素筠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夏时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素筠说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只顾着想任务哪里出了问题的事情,现在心思收了回来,发现真的好热。   夏时初看着这个黑黑得像个瘦猴的姑娘,说:“谢谢你救了我。”她是真的感谢,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   素筠摆摆手,拿起一边放着的水杯,小心翼翼扶起夏时初,喂水。她说:“你怎么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男扮女装?如果不是我给你包扎伤口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哎别说你一身男装还真好看,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落单很不安全啊,即便是你办成个男的也还是很危险。”素筠这一串话说的特别顺溜,心中已经打了三天的腹稿,再加上平时盘爸爸又是个沉闷的人,除了必需要交代的事情,很少和素筠聊天。奔波的一年之内,素筠连讲个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憋了一年,可算来了个长得好看还能说话的人,自己恨不得一句话把心理所有的憋闷全部吐出来。   夏时初一听这么一串的话,原本有点晕乎的脑袋更晕了,她嘴里含着的一口水,艰难得咽了下去,胃里面干涸了好久终于终于有了水的湿润,恢复了感觉,她说:“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三天没有进食,只喝了点水,这会不饿才不正常。素筠把之前盖在夏时初身上的被子垫在了病号的背后,起身拿了几个红红的果子给夏时初,让她先垫垫肚子,说:“太久不讲话,刚才只顾着问问题,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时初。”夏时初简短地说了自己的名字,边啃果子边看素筠开始忙活,生火烧水,放了几块干巴巴的肉块进去,又从外面拿进来一些蘑菇,是素筠今早出去采回来的。不一会就传来了煮肉的香味儿。   “我叫盘素筠。”素筠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果子虽然看起来好看,但是并不好吃,酸酸涩涩,吃完之后肚子里面更饿了,夏时初借着和素筠聊天转移话题,说:“盘这个姓很少见啊。”   素筠一副你真有眼光的表情看着夏时初,借着煮肉汤的间隙又坐到了夏时初的旁边,借着她的话题讲了下去,从祖上迁移到江西南昌,到小时候的的事情,再到战争开始一路逃亡,连盘爸爸怎么死的都讲了出来。   夏时初心想这么没一点防范的人现在真是少见了,稍微讲那么一点连带着家底全部都交代出来了。她对于素筠的经历也是感到同情的,因为她从小也是孤儿,父母都死于战争,素筠在经历这些之后,还能保持人最初的纯真,很难。   肉汤煮好了,素筠才停了下来,盛出来一碗,端到夏时初面前,夏时初试了试,发现自己端不起来,刚才果子要用手放在嘴里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要端起盛满一碗汤的碗,还是不行。   素筠见状,只好端起碗拿起勺子吹凉了再喂她。没逃荒到山林里面的时候,素筠没少照顾病号,现在照顾起来夏时初也是轻车熟路。见夏时初吃的急,显然是饿坏了,都从嘴边流下来了。她拿手绢给夏时初擦了擦,笑着说:“别急,都是你的。”   夏时初才不管那么多,现在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儿,也不理会素筠,继续吃。   夏时初一口气吃了三碗,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一边在心里面感慨活着有东西吃真好。   素筠见夏时初吃饱了,心里面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她给夏时初调整了被子的角度,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说:“你也是逃亡的么?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夏时初想了下,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编了个之前准备过的身份,说:“我是个战地记者,来战场做采访,却没想到路上被日军发现了,追了我好几天,受了伤掉进水里被冲到了这里,然后就被你救了起来。”   素筠听到夏时初是个记者,眼睛都要放光了,跟着问:“你是记者啊,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世面。”   夏时初说:“见没见过世面我倒不敢说,但是跑过不少地方。”   “那你说说呗,我从小没有去过远的地方,只听说有个叫做上海的地方,那里是个好地方。”   夏时初想想当时在上海执行任务时候的场景,边跟素筠讲起来上海的好吃的,美景,以及她当时收集的一些无关轻重的信息。   素筠听了,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向往更甚,不禁感慨,说:“如果我这辈子有机会可以到上海那样的大城市生活,不,耍上一耍也都此生无憾了。”   夏时初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会有机会的。”等到战争结束,如果她还能活着,就带她去上海见见世面。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话音一转,带着点着急,说:“我当时背在身上的包呢?被水冲走了么?”那里面可是装了她拼了性命偷出来的重要文件。   素筠说:“没有冲走,好好的。”起身把包拿给了她,说:“当时你死死抱在怀里,应该挺重要的,我晾干之后就放在那里了,没有碰。”   夏时初抢过包,掏出来里面被防水纸包得好好的文件,心里面松了口气。当时想过可能会有涉水的情况,所以提前包了层防水纸,没想到真的有用了。她没敢当着素筠的面拆开检查里面的东西,这些还是她一个人来背就好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吃饱了就容易瞌睡,夏时初身体太虚了,又睡了过去。   素筠也出去忙活了。山里的秋天很短,冬天很快就回来,现在已经要步入九月了,满打满算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冬天的食物。去年的时候还有爸爸帮忙,今年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帮不上忙的病号,总的来说,她还是很忙的。   忙着制作果脯,晒蘑菇和肉干。山中也有坚果,但是都还没有到熟了的时候,还要再等一两个月。春天的时候有挖了很多新鲜的竹笋晒成笋干,但是之前下了太久的雨,都已经吃光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能省着吃就省着吃,一把蘑菇一把青菜,熬一锅汤,再来一把果子就过去了,这个时候素筠就该无比想念家里的大米饭和带有油盐的猪肉了。   十月末的时候,山里的气温已经很低了,素筠也和夏时初相处的熟稔了。   夏时初胸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脚踝还是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但是也能帮素筠做一些简单的活儿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呆不了太久了。等到大雪开始封山的时候,想要出山就更难了。再加上即便这两个月即便她已经在帮着素筠准备过冬的食物,但是这些食物完全不够她俩消耗。   而她现在身上拿着的日军基地的布防图也已经不能再拖了。越晚就有越多的平民受到伤害。   这天素筠从外面回来,夏时初在外面晒太阳,见素筠左右拎了一只兔子,右手捂着胸口,夏时初跟她打招呼,素筠也只是苦着一张脸没吭声,急匆匆地回山洞里面去了。   一个月的相处,夏时初对素筠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能从素筠看她的眼光里面看出来,素筠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喜欢是带着崇拜的喜欢,因为她知道很多素筠不知道的事情,讲了很多新奇的事情,打开了素筠对于外面世界的无限好奇。   夏时初之前也跟素筠讲过,等到她的伤好了,就会离开。素筠央着夏时初带她一起离开,但是被她毅然拒绝了。这个时期,哪里都不安全,反倒是这深山野林里面,虽然艰苦,却是要安全太多。   因为请求被拒绝了,所以素筠有点闷闷不乐的。但是也没有说不理她啊。今天连打招呼都不理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想着便跟着一起进了山洞,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   进去就看见素筠正在脱衣服,上衣被甩在一边,背着夏时初抵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夏时初疑惑,说:“你怎么了?”   素筠被突然出声的夏时初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夏时初。   夏时初这才看清楚素筠胸前被长长地划了一道,从左胸到右胸,原本因为瘦已经快没有的胸现在显得更狰狞了,素筠一脸委屈,说:“刚才抓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滚下山坡了,被石头划到了。”刚才在小溪边洗伤口的时候,疼哭了都。   夏时初看着素筠的伤口,越看越不对劲,伤口周围的皮肤白白嫩嫩,但是她身体其他地方的都是黑黑的,脸也是黑的,为什么唯独伤口周围的皮肤是白的呢?想着她就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脸就黑了。   她说:“你身上这么多灰,你是多久没洗澡了?”山洞里面一直有味道,夏时初以为是风干的肉和毛皮,还有洞穴潮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所形成的。再加上这里条件艰苦,仅有的一床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而素筠都是穿着衣服盖着动物毛皮睡的,有味道是正常的,现在素筠脱了衣服才发现,姑娘你是心太大了啊,身上的灰都积这么厚了,不洗澡竟然忍得了。   素筠心想这是被夏时初嫌弃了啊,她辩解道:“我爸爸说,身上脏一点更安全,这样就不会被男人欺负了。”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奸,淫,掳,掠无所不做的日军吧。   夏时初被气笑了,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爸爸带出来什么样的女儿。也不管素筠配合不配合,拖着她就往小溪边走去。   心里面暗暗打定主意,她要是不给素筠洗掉一层皮,她就跳河自己淹死,也不要再和素筠呆在一个山洞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审核了24个小时了,我都要崩溃了   不知道这章会审核多久,会不会锁   好想吃鳗鱼饭啊鳗鱼饭鳗鱼饭 第26章 第26章   正午日头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水虽然有点凉,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起初素筠死都不要下水,夏时初跟她掰扯半天也掰扯不清楚,在这件事儿上面素筠出人意料的固执。   夏时初也没有那么个耐心,把人拉扯到河边,两手用力一推,就把人给推进河里去了。   素筠会游泳,从水里面再冒头出来的时候,愣愣地不吭声了,接着就哭了起来。这一哭把夏时初也给哭呆了。不就是洗个澡么,怎么跟被强,暴了一样,哭了起来。   夏时初拖着不太利索地腿淌水过去,牵着素筠的手从水里出来了。夏时初从小就被教育得流血不流泪,对于怎么哄女孩子真的没有一点经验,只能傻傻地替素筠抹掉眼泪,重复道:“不哭了,不哭了。”   在不知道她重复了多少遍不哭了之后,素筠终于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把自己为什么不洗澡的原因讲了出来。   去年逃亡的时候,跟着盘爸爸一起走的还有隔壁王阿婶母女,王阿婶的女儿是街里邻居公认的美人,圆圆的鹅蛋脸白白嫩嫩,水灵灵地大大眼睛蒲扇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樱桃小口惹人怜爱。上门提亲的小伙子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王阿婶的女儿都没有相中。   素筠妈妈死的早,盘爸爸又是个大老粗,所以王阿婶格外照顾素筠,待素筠如同半个女儿,她和王阿婶的女儿也是亲的就如同姐妹。   她们一行人路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正好碰上日军进村,一路烧杀抢掠过来。几人前面跑,鬼子就在后面追着,到村东头拐了一个弯,素筠一脚没注意掉进了村民用来存储食物用的地窖,原本牵着素筠的手在跑的盘爸爸也收到牵连,跟着也掉了进去。   眼看鬼子就要追上来了,一旦被抓到后果不是死就是死得更惨,王阿婶原本是想等她女儿跑过来之后也跳进去,她来断后。但是王阿婶的女儿跑得太急,没想到就摔倒了,是跑不过去了。王阿婶也没有时间想太多,拉过旁边的簸箕和箩筐将地窖给盖了起来。回去接应女儿,她只剩下女儿一个亲人了,即便是活不了,也要和女儿死在一起。   那一整天,日军在村子里面无恶不作,掉在地窖里面的盘家父女两个,听了村民凄惨的叫声,饶命声,枪声,泪水就没断过。尤其是王阿婶母女呼喊的叫声,连硬汉子盘爸爸都泪流满面。素筠年幼,哪里经历过这些,在听到王阿婶母女的呼喊时,哭闹着要出去救她们,盘爸爸只能把素筠压在身下,死死堵住嘴。   他们父女俩的命,是王阿婶母女换来的。   哀号声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日军全军离开村子,离开村子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村子都给烧了。   当素筠和爸爸从地窖里面爬起来的时候,素筠看到了死相极惨的王阿婶和她的女儿。衣不蔽体,满身的淤青和伤痕,原本白嫩的脸上被人拿刀给割烂了,血水留了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阿婶的方向,充斥着不甘和怨恨。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留下血色的泪痕。恐怖极了。   死也没有瞑目。   这副画面像是刻进了16岁素筠的脑袋里面。她一直羡慕王阿婶家女儿的白皙皮肤和挺翘的胸脯,想着等到自己长大之后自己也会和王姐姐一样,有光滑细腻的皮肤,和令人羡慕的胸脯,但是经此事情之后,素筠似乎格外抗拒长大和身体发育。   如果自己没有白皙的皮肤,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那么即便是被鬼子抓到了,痛快地给一枪,也是好的。后续渐渐演变到即便哪一日被盘爸爸强迫洗干净了脸,也还是会忍不住抹一把灰在脸上,这是她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了。   夏时初听完素筠的故事,心里一阵抽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经历过惨痛死亡的小姑娘,只能把湿淋淋的素筠拥在怀里,安抚因为回忆而不断发抖的女孩儿,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似乎是夏时初有力的心跳的郑重的话语起了作用,素筠渐渐安定下来。   夏时初拉开素筠,见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把她牵到河边,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衣服,见她没有抗拒,才敢拉着她往水里走了几步,给她洗澡。   夏时初知道素筠瘦,却没有想到那么瘦,胸部平平,只有两点尖尖,肋骨顶在皮肤下面,青筋可见,再往下一瞅,连跟毛都没有。更加心疼了,如果素筠生在和平的年代,现在应该正是花季少女,谈谈恋爱,念念书才是应该做的,而不是风餐露宿,连饭都吃不饱。   好在素筠皮肤细腻,是健康的麦芽色。脸上洗干净之后,五官端正,估计再过几年,也是婷婷少女。   夏时初在水里这么一闹腾,全身的衣服也都湿了,索性先让素筠上岸换衣服,自己也好好洗了个澡。   素筠坐在岸上看夏时初洗澡,好身材已经在最初给夏时初包扎伤口的时候体会过了。她想如果夏时初留长头发,换上女儿装,一定很好看。现在不穿衣服的时候也好看。   夏时初上岸便看到素筠看着自己一脸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换好衣服之后看见她还在发呆,两手在她眼前挥一挥,说:“回神了,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   素筠木然的转脸看弯着腰在眼前的人,她爸爸的衣服穿在夏时初身上显得很大,胸前空空的,正好荡在素筠眼前。素筠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说:“时初你多大了?结婚了么?”   夏时初被素筠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蒙,顺着素筠的话答了下去,说:“今年二十五了,还没有结婚。”   素筠郑重地点点头,说:“那正好,你也没结婚,我一个人在山里也是不指望嫁人了。你看我有一座山,可以打猎,也懂医术,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你也别出山了,咱俩凑合着过吧。”   夏时初是真没有料到素筠的画风转得这么快,在素筠脑袋上弹了一指,说:“你看好了,我是个女人。”   素筠疑惑,说:“两个女人不能过日子么?王阿婶和她女儿也是两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夏时初捡起落在一边的湿衣服,笑着说:“傻姑娘,那不一样。”走到坐在地上的素筠身边,伸出手,说:“走,回去了,天要凉了。” 素筠生性单纯,这一个月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没有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和素筠在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如果不将日军赶走,便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来临。   牵着素筠得手走在路上,夏时初偷偷瞄了几眼洗的干干净净得素筠,越看越喜欢,这么乖巧可爱的姑娘,在自己受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感情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的。   山中岁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夏时初算了从自己被素筠救起来,过了33天,伤口已经好全面了,自己必需要走了。她收拾好行李,坐在洞口等素筠回来。   素筠今天回来手里面只拎了两张大大的不知道什么树的叶子,见夏时初端坐在洞口,旁边放了自己的挎包,还有前两天素筠给她准备的食物,说:“要走了啊?”   夏时初点点头“嗯”了一声。   素筠说:“那一路平安。”   前几天素筠有缠着夏时初要带她走,但是都被拒绝了,之后就没有再提过要一起走的事情,今天竟然又这么干脆,以为她想通了。说:“我们有缘再见。”   素筠摆摆手,就回山洞里面了。   夏时初沿着溪流向上游走,来到之前落水的地方,凭着记忆又往之前混进的日军基地走去。她只是想顺路确认一下日军在知道自己偷走了布防图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和改变。也是预防万一。   却没有想到,日军行动太迅速,等自己循着过去的时候,一个巡逻的日本军都没有见到。已经全部转移了。夏时初进去检查了一番,发现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尘土,应该是早已经转移了。   日军基地里面虽然东西都已经转移,也没有任何打斗枪炮的痕迹,应当是井然有序的撤离。当时追捕自己的时候,日军出动了不少兵力,内部接应的海星身份藏得太深,不能轻举妄动,她这么久没有联系老鬼,身处外围的接应的老鬼肯定是能发现的。   现在日军基地已经转移,即便她手头有布防图,任务终究还是失败了,她们晚了一步。   任务原本万无一失,现在却在自己偷到布防图之后出了披露,是老鬼还是海星?她也想不明白。   索性不再想了,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在日军基地外树林里面找了块平地休息。   夏时初坐在火堆边,啃着发硬的肉干,不知道自己回去复命,上峰会给什么样的惩罚。再又想到素筠,一阵失落。和素筠在一起的四十多天的日子里面,不用考虑任务,也没有收到炮火的波及,就像是做梦一样,过了一段平安的正常日子。而这样的日子,正是自己奢望都奢望不来的。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突然背后一阵疼痛,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 第27章 第27章   素筠从夏时初离开后,就背上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偷偷藏起来的行李跟了上去。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有这么大胆的时候。素筠小时候也是野惯了的孩子,受不得没有人烟的地方。在山里面憋了一年的时间,早就够够了。而且现在父亲也已经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夏时初,还只呆了一个月时间就走了。想想自己要一个人窝在山洞里面熬过整个冬天,没有人讲话,还要时刻提防着有野兽什么的,想想就可怕。   夏时初不带她走,那她就暗地里跟着走呗。反正等到出山了,夏时初还能再把她给赶回来啊。   素筠一路跟着夏时初,见她七拐八拐,似乎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害怕被夏时初发现,提前被赶走,夜里她也不敢生火,蹲在树上,冷飕飕地裹着兽皮,啃着干巴巴的肉干。就这么蹲了好几天。   几天之后,夏时初来到了一个像是军营的地方,见夏时初在里面徘徊了好久,素筠也不敢靠近,心中生疑,待到夏时初走了之后,才匆匆忙忙地跑过去在营地边缘晃荡了一圈,发现了一些罐头盒子,上面的文字看着像是日文。   素筠心中生疑,对于夏时初的真实身份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能对日本人的营地这么轻车熟路,“汉奸”这么个词就突兀地出现在素筠的脑海里。   素筠还是打心底里面不愿意相信夏时初是坏人的,即便心中疑惑,也只能继续默默跟着,暗中观察。   花了好一会才找到夏时初宿营的地方。远远找了个大树,像是往常一样爬上树蹲着。她在树上吃着肉干,盯着火堆旁边的夏时初想了很多很多,具体她自己也理不出来个头绪。   夜深了,素筠看见一个黑影从自己蹲着的树下经过,因为天色太暗,那人也没有发现素筠。看着来人□□,是个女人没差了。   女人一点点地靠近夏时初,就蹲在距离她没有多远的树丛里面,夏时初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愣愣地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女人突然跳了出来,一记闷棍就将夏时初给敲晕了。   在树上看着的素筠惊了一下,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想要去救夏时初的念头。反正现在她在暗处,看看女人要做什么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其实更多的是好奇心在作祟。   素筠凭着多年在山中采药的经验,爬下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匿了。   女人把夏时初捆了起来,坐到了火堆的另一边,一边等夏时初醒来,一边无聊的把玩手里的枪。   没过多久夏时初醒来,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试着挣扎了几下,没用。接着原本坐在对面的女人走了过来,拿枪对着夏时初的脑门,说:“你为什么要叛变?”   夏时初抬头看这个带了一张鬼面的女人,心中不解哪里来的叛变一说,回道:“你是老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还带了一张鬼面面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老鬼。   老鬼不答,咬牙切齿地说:“你没有问问题的权利,说,你为什么要叛变?”因为夏时初的叛变,她们不远处县城里根据地的兄弟都死掉了,她因为出来寻找夏时初的踪迹,却意外发现原本的日军秘密研究所已经迁移,想着碰碰运气,在附近晃荡了几天,却没有想到真给她逮到了夏时初。   夏时初说:“我没有叛变。”   老鬼怒极,当即拿着枪托在夏时初脸上兑过,说:“没叛变?海星在日军内部潜藏那么深,都被揪出来惨死在鬼子的刀尖下,我在县城里面的八个兄弟,也都被发现,现在尸体还并排挂在县城城楼上呢!”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不是十日前你发来电报说一切准备妥当,兄弟们才开始频繁行动,哪里能这么快救被发现!”   夏时初心中一惊,十日前她还和素筠在深山里面,哪里发来的了电报,正欲为自己辩解,却见老鬼已经站了起来,拿枪的手因为愤怒微微发抖,说:“我现在就为兄弟们报仇!”   夏时初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命绝于此的准备,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跑出来的只有素筠一人,她想她这辈子唯一遇见的一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现下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可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枪想,却听见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倒地的声音。   她睁眼一看,就看见站着的素筠和倒在地上的老鬼,素筠手上还拿着之前老鬼敲晕自己的棍子。她对素筠说:“你怎么来了!”   素筠扔了手上的棍子,走到夏时初身边,开始解绳子,语气带着点玩味,说:“我要是不跟来,现在你还能活着跟我讲话?”素筠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把刚解了一半的结又给系上了,看着夏时初的眼睛说:“刚才这个女人在说你叛变,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来刚才她和老鬼的对话全部被素筠听了去,瞒也瞒不了了,夏时初说:“你先把我解开,我慢慢跟你讲。”   夏时初见素筠没有立即上前给自己解开绳子,眼神有着迟疑,只能说:“我要是想害你,在离开山洞的时候就害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素筠是打心底里面不愿意相信夏时初是坏人,但是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了想夏时初的话,觉得有道理,上前解开绳子,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时初老老实实把自己的身份,这次的行动和目标,以及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起讲了个清楚。最后生怕素筠不相信,还指天发誓,如果自己的话里有半句谎言,就让自己不得好死。   素筠听了夏时初的话,心理松了口气,拿起来手边的绳子,把昏迷的老鬼给绑了起来,说:“你看,你现在还没有出山,就已经有人要杀你了,等你出山了,那还了得。所以你还是跟我回深山把,搭伙过日子,哪有现在这么危险。”   现在素筠已经跟自己下山了,夏时初想着刚才自己都快死了,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素筠一个人而已,心里确实有点被素筠说动了。但是,她现在有些事情必须要搞清楚,虽然现在心里多少已经有些眉目,还是需要确认。   老鬼醒来,发现自己的面具被摘了,被夏时初拿在手里把玩,□□被放的远远,夏时初身边坐了个小姑娘,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她身上打量,估计刚才打昏她的就是这么个人,她说:“现在我落在你们手里,没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   夏时初说:“我没有叛变。”   老鬼哼了一声,空口无凭,显然是不信。   夏时初继续说:“我一个月之前偷到日军布防图,原本我的伪装万无一失,待我逃走的时候身份却被曝光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披露。”她转眼看见素筠好奇地拿起一边的枪在玩,枪杆都戳到了脸上,吓了一跳,赶紧把枪从素筠手里拿了回来,卸下弹夹再递给她玩。   夏时初说:“我拼了命从日军营地逃了出来,胸口中了一枪,如果不是素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之后一个月我都山里养伤,前两天才出来。”所以,十天前发电报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的素筠跟着点了点头。把枪对准前面,学着之前老鬼的样子,觉得自己威风无比。   老鬼被苏剧的动作要吓死了,枪口对着的方向正是自己,赶紧对着夏时初说:“我枪膛里面还有一颗子弹!”   夏时初赶忙一把推开素筠的手臂,只听“砰”的一声响,子弹打到了老鬼旁边的地上,仅仅错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老鬼和夏时初长长出了一口气,素筠倒是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她原本没有想要扣动扳机,被夏时初一推的力量之下,本能地就扣了下去,还好没有伤到人。   老鬼半信半疑,说:“小姑娘和你一伙儿的,你说什么她当然说对。”   夏时初知道她不信,叹了口气,继续分析,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全部信我,现在海星也死了,知道这次任务的人除了你我,就只剩下上峰了。我现在有个办法,能试出来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就看你想不想知道了。”   老鬼想着反正现在已经落在夏时初手里了,姑且听听看她还能闹出来点什么。   两天后她们三人回到镇上,找了个小院子住了下来,夏时初和老鬼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了一个收音机,正趴在桌子上面忙乎着。旁边素筠拿着桌子上她俩刚出去买了一堆的糕点和食物,吃的不亦乐乎,她觉得自己现在太幸福,山外面有好吃的,回到山上就只能啃干巴巴的肉干和已经吃的不想再吃的山果,果然还是山外面有人烟的地方好。   素筠觉得,她是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还要不要回山上这么件事情了。   当天夏时初和老鬼合力组装出来一个电台,发电报给上峰,汇报了任务失败,以及已经捉到叛徒夏时初,请求上峰指示。同时汇报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第二天便收到了来自上峰的指示:让老鬼在原地待命,后面会有人来接手夏时初和带给她新的任务。   老鬼和夏时初涂黑了脸,换上破旧的衣服,装作流浪的难民在院子不远处守着。守了一天,夜里就给守到上峰的人来了。   按照她们这些特工出任务的规格来讲,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上峰的人轰轰烈烈来了几十号人,连院子都没进,隔着篱笆就开始开枪扫射。   看到了这么个架势,夏时初一摊手,意思很明显,我就说的吧,上峰来灭口了。   两人回到远处的院子,老鬼把头顶的帽子甩到地方,气急了骂了声,“特码的!”好一会才继续说:“上峰权势滔天,都不是你我能悍的动的。我之前有听人说过民党诚信爱民,有情有义,我准备去投奔他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夏时初摇了摇头,她已经对党国彻底失望了,在这个战争的年代,她付出太多的时间和青春,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安静没有硝烟的地方,过完余生。   老鬼问:“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夏时初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睡得一脸幸福的素筠,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觉得暖暖的,说:“可能会去上海看看。”   老鬼通过这几天和夏时初两人的相处,总觉得夏时初和素筠之间总有点什么说不上来的味道,可能是夏时初看素筠的眼光太温柔了,完全没有一点训练有素的特工的样子,也可能是素筠太依赖也太粘腻夏时初了把,她说不上来,觉得怪怪的。   老鬼问:“是因为素筠么?”   夏时初点头,说:“她想去上海看看。”   老鬼点头,说:“外面战乱四起,你们注意安全。”她想凭着夏时初的身手,应该能护好素筠。   夏时初但笑不语。内心已然有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又有一种要全文完了的感觉   下章就要开始两人没羞没躁的生活了! 第28章 第28章   这是素筠第一次坐火车,左看看右看看,到处都是新奇的事物,她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会离开家,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上海。一路上话就没停下来,坐在旁边的夏时初已经被她烦了四五个小时,而素筠就像是有永远都用不完的精力一样,即便她已经不搭话,素筠还是自顾自的说个没停。   中间停靠站的时候,夏时初下车去买了好多水果上来,她嫌弃素筠聒噪,想着吃的应该能堵住她的嘴吧。   却没有想到中途上来一位极有修养的阿姨,就坐在她们对面,相比是因为旅途无聊,竟然和素筠搭起话来,操着一口上海话,说:“小姑娘啊,你长得这么水灵啊,这是要去哪里呀?”   素筠没想到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夸长得水灵,心中扭捏,说:“我们去上海。”   阿姨瞅了瞅旁边坐着在剥桔子的夏时初,说:“旁边是你男人?长的真英俊。”   夏时初听见阿姨提到她,她现在是一副男人扮相,看了眼阿姨,将剥好的橘子放在素筠的手里,正要为自己和素筠之间的关系辩解一下,却被素筠抢先了,说:“我们都一起搭伙过日子好久了。”说完还冲夏时初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她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夏时初剥得橘子就是甜。   阿姨接话,说:“在一起搭伙过日子?那就是还没有结婚啊!这可不行啊!”然后转过头对夏时初说:“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水灵的姑娘得抓紧时间娶进家门啊!”   夏时初心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觉得得为自己说两句,说:“阿姨你误会了,我跟她只是朋友,我把她当妹妹看。”   阿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人家都跟你一起搭伙过日子了,你现在说这话就是不认人家了,你叫人家一个清白的姑娘跟着你东奔西跑,传出去谁还愿意娶她啊!”   夏时初无奈,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位阿姨都不会信了,只能无力地说:“阿姨,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素筠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引出来阿姨关于结婚的话题,心里面似乎有点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   阿姨见素筠也没有讲话,只是低头默默吃橘子,说:“小姑娘啊,你说这么个没担当的男人你是怎么跟他过日子的啊?”   夏时初见这个话题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借口上厕所,就去车厢连接处望风了。   素筠也没什么心机,面对这么个看起来还蛮有安全感的上海阿姨,稍微想了一下,说:“当时他受伤了,我就把她给捡回家了,之后就跟他来上海看看。”   上海阿姨心想,看样子是这小姑娘对小伙子有情意才跟着走的,但是小伙子因为救命之恩又不好推脱,只好把她带上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阿姨说:“那你跟阿姨说说你对小伙子有什么想法吧。”   “有什么想法?”   阿姨觉得小伙子迟钝,小姑娘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她应该推她们一把,当红娘什么的最开心了。她说:“就是你跟小伙子在一起什么感觉。”   素筠“哦”了一声,说:“我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就想着能这么过下去就很好了。”   阿姨心中一目了然,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夏时初回来,她勾了勾手指头,让素筠伸过耳朵,就开始传授经验,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该怎么煮都一股脑给素筠讲了一遍。讲的素筠耳朵脸蛋通红。   阿姨拿起来一边的橘子,剥了个给自己,说:“刚给你讲的都记住了么?”   素筠点点头,内心已经被阿姨刚讲的话搅得乱糟糟的。她其实也说不上来对夏时初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能跟着她,夏时初就是她在这个荒乱的年代唯一的依靠。现在听了阿姨的话,觉得她们之间,再向前进一步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反正都已经说好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了。   夏时初见火车已经到上海站,回到位置上拿行李,领着素筠下车。   素筠挥手和阿姨道别,阿姨边摆手边说:“小姑娘,你要加油,别害羞!”说完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就走了。   夏时初见素筠和阿姨打的火热,好奇地问:“你和阿姨都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素筠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其实是阿姨给她讲的那么多,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出来。   夏时初和素筠在租界寻了处宅子,算是安定了下来。   夏时初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一家照相馆找了个份工作,给人拍拍照,赚来的钱也够养活她和素筠两个。平时夏时初上班,素筠就在家里绣一些刺绣拿到街上去卖,邻居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素筠也帮着看看,也不收钱。周末夏时初不上班,两人就出去整个上海滩闲逛,吃吃喝喝,日子过得也还算是滋润。   她们住的地方离夏时初工作的地方不远,每每中午时候,素筠去给夏时初送饭,照相馆的老板娘就哗笑夏时初,说:“哎,时初,你小媳妇又来给你送饭了。”   夏时初最初还解释,后来索性就默认了,大隐隐于市,反正是一个假的身份,误会就误会了。   素筠在生人面前还是脸皮薄的,听到老板娘这么讲总能羞个大红脸。后来经常来送饭,就都熟悉了,再戏弄就不当回事儿了。   之前在来上海的火车上,那个上海的阿姨给她讲的话,她一直暗暗记在心里,只是她没有胆子做。现在每每听到老板娘叫她夏时初的小媳妇,她都觉得她和夏时初之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了,又天天住在一起,但是总觉得又缺少点什么。   直到那天,老板娘的儿子结婚,老板娘开心,把夏时初和素筠都请了来,还给夏时初和素筠拍了一张合照,让她们沾沾喜气,早点修成正果。   听了老板娘的话,素筠很开心,原本并不会喝酒的人,在酒宴上面也喝了两杯。夏时初更惨,被老板和老板娘拖着灌了好多酒,最后直接喝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婚筵散了,素筠才扶着站不稳的夏时初回家。   素筠的肩膀被夏时初搂着,她的脑袋基本上是歪在素筠的脖颈上,可能是因为喝酒了的原因,夏时初有些喘,素筠被夏时初的喘、息弄得全身一阵麻软,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像是突然间飞到了云端,暖暖的。心底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颇有点拦不住的趋势。   待回到家里,素筠把夏时初放在床上,给她喂了些蜂蜜水,又打了热水给她擦脸。素筠一直觉得夏时初长得好看,现在离得这么近,一点点拂过夏时初的脸,想着当时只是把她给捡了回来,没想到还能走到现在。   素筠心里想着当初上海阿姨给她讲的话,借着酒胆,颤颤巍巍地就亲上了夏时初的唇,带着点酒的味道,又掺杂着刚才蜂蜜水的甜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她觉得不满足,想要加深这个吻,可是她没有经验,现在夏时初喝多了,嘴唇紧抿着,她撬不开。没关系,她就含着嘴唇尝尝味道。   突然夏时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口中念念嚷着胸闷,就要去扒扯自己的束胸布。素筠见夏时初张口,机会难得,跟着就又吻了过去,把夏时初压在了身下。   夏时初本来就觉得束胸布勒得胸闷,现在身上又压了一个人的重量,让她不得不试图推开身上压着的东西。两手就这么捂在了素筠的胸上。夏时初被酒精迷得晕晕的,觉得手里的两团软软的,忍不住就捏了几下。   这一捏,让正在吻的入神的素筠发出一声呻、吟,夏时初也有了喘气的时间。素筠起身,低低喘气,夏时初的手还盖在她的胸上。她见夏时初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刚才借着酒精长肥的胆子现在又缩了回去。她怕夏时初不开心,如果不要她了怎么办。   于是起身,给夏时初脱衣服,以及缠得紧紧的束胸布。解开束胸布的时候难免会有肢体的碰触,素筠觉得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煎熬了。   待她把夏时初的衣服脱了,自己也拔了衣服,躺在床上,抱着夏时初就准备睡觉。   夏时初刚才因为胸闷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睡过去。素筠对她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整个人的脑回路反应有点慢。她在想,自己是做还是不做。这么久的相处,她看的出来素筠对自己的感情,虽然素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这样的话,但是就像是她们这样相依为命的感情,两人都懂,也都不需要言明。她自己也已经是这么个岁数,经历过太多,对于感情的看法,也没有是俗人的眼光。   她也是个成年人了,现在有姑娘对着自己亲了抱了,自己再没点反应,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这里,夏时初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忍了,一个翻身,把素筠压在身下,见到素筠睁开眼睛,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也不等素筠做出反应,吻了上去,把素筠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素筠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一直觉得夏时初是个性格内敛,且对自己温柔的人,没想到在床上折腾人来,和白日里面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猛烈得像是暴雨,把自己冲刷了个透彻。这也是她头次知道,夏时初看似细长青葱一般的手指,能给自己带了如此的快乐,除去最开始进入的时候,疼了那么一下。   在渐入高、潮的时候,素筠似乎看到了原来家后山腰上开满的白色栀子花,随着风声摇曳着莎莎的声响,和夏时初低低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素筠,素筠。   第二日夏时初醒来,见素筠坐在梳妆台前挽头发,就愣愣地盯着素筠看着。待素筠梳好头,已然是身为人妇的发髻。夏时初抚了抚床单上的血迹,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素筠想着昨晚的事情,梳好头就看见夏时初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赤果着上身,连件衣服都没穿,理了理思绪,说:“我昨晚梦见老家了,我们在上海也待了两年了,陪我回家看看吧。”新媳妇也是要回娘家的,在素筠眼里,经过了昨晚,即便没有拜堂成亲,她和夏时初之间也算是成过亲了,自己已然是夏时初的新媳妇了。   夏时初赤脚下地,走到素筠面前,俯下身子,把素筠揽在怀里,说:“我不会许你海誓山盟,在这样一个年代里,我在一天,便会护你一天。”原本她想跟素筠说她心理有她,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知道,素筠懂。   夏时初想了想,说:“等回到你老家,把你正在绣的嫁衣绣完,我们就正正经经地拜堂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把这个故事写毁了   本来构思好虐好虐的   结果发现我写不来 第29章 第29章   盘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乔杉赶紧上前抚上盘奶奶的胸口,给她顺气,寇栖木出去倒了一杯水,端了进来。   咳嗽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待盘奶奶喝了水,才慢慢缓了过来。   乔杉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了,即便她现在无比好奇接下来故事是怎么发展的,但是看现在盘奶奶的状态,也得缓缓了,说:“现在时间已经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盘奶奶半倚着被子,平息了一阵,说“杉杉,明天我想去看看她。”   乔杉点点头,说:“好。”看见寇栖木刚出去盛了碗粥,接过来喂盘奶奶,盘奶奶只喝了两口,便不再吃了。   几人看着一阵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盘奶奶,只能默默地离开了。   赵云去村头停车场把房车开了过来,上面装着她们所有物资。待盘奶奶睡过去之后,几个人围着火堆边考野味边商量明天怎么办。   夏时初安葬的地方,盘奶奶在睡前有交代,就在后山山顶,后山说高也不高,但是现在要带一个生病的老人上去,就有点难了。左思右想之下,还是给村里面的王老板打了个电话。   王老板说这事儿简单,当即就给联系了三个经常挑重物上山的挑夫,找了一个藤条编制的轻便椅子,捆在挑夫的身上,明天背着盘奶奶上山。   乔杉寇栖木觉得这个可行,今晚三人轮流看护盘奶奶,赵云顶第一班,乔杉和寇栖木就上车休息了。   山里天黑的早,再加上外面虫鸣鸟叫声不断,现在这么早就爬上床来睡觉,寇栖木怎么可能会睡得着,翻来覆去好一会,可是还是睡不着。又一阵翻腾之后,呼得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看到旁边的乔杉卷着毯子睡得正美。心中一阵不爽。   决定不忍,起床去车载冰箱里面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掀开乔杉的被子,撩开乔杉的上衣就塞了进去。她睡不着,乔杉也得陪着她醒着。   寇栖木发现这个方式叫人起床屡试不爽,乔杉哆嗦着坐了起来,伸进怀里把冰水掏出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坐在旁边笑盈盈的寇栖木,知道寇栖木又来了小性子。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惹到了寇栖木。   乔杉对于应对寇栖木突然冒出来的小性子轻车熟路,把人往怀里一搂,抱了个满怀,脸颊在寇栖木的额头上蹭着,宠溺地说:“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做贼去啊?”   寇栖木哼哼两声,往乔杉怀里一靠,搂着她地腰腹,说:“你说,盘奶奶和夏奶奶在那个炮火连天的年代都能冲破世俗结合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因为害怕他人的闲言乱语而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她身边有太多像她一样的人,分分合合,没有在一起的,喜欢不敢讲出来了,迫于世俗的观念而委屈自己和男人结婚的,比比皆是。在她看来,其实盘奶奶和夏奶奶要勇敢的太多了。   乔杉觉得吧,喜欢了就在一起,和别人没有关系。而她又是那种认准了一个人这辈子可能就没有办法装进去别人的人,关于盘奶奶和夏奶奶的爱情,其实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众多情侣中的一对。   她“嗯”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体会哪些碍于世俗眼光的偏偏又是弯妹子的人,心里面到底是真么想的,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说:“咱俩也结婚吧。”   寇栖木心里想,乔杉到底是个学艺术的人,思维的跳跃性太大,她有点跟不上,两码子完全不搭噶的事情能被她扯到一起来。她抬手捏了捏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脸颊,说:“不结,我恋爱还没有谈够呢。”她也不是流于形式的人,结婚不结婚,其实只是个形式,她知道乔杉的态度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直白地就被寇栖木给拒绝了,乔杉心里气不过,捏着寇栖木挺直的鼻子,装作恶狠狠地说:“说,为什么不要给我结婚。”   寇栖木扭头给了乔杉一个足以让人感觉到眩晕的吻,笑而不语。抱着乔杉躺在一米宽的床上,睡觉。   软玉温香在怀,虽说有点挤,但是寇栖木的一个深吻让乔杉很满足。   第二日天边刚蒙蒙亮,王老板安排的三个挑夫已经到了,盘奶奶早就醒来了,因着今天可能需要她要撑上好久,所以强忍者身体不适,还是吃了点粥。   其实距离并不远,但是因为背着盘奶奶,走一段就需要休息一会儿,原本快步四十分钟能到的距离,愣是被拉长到了三个小时。   盘奶奶坐在藤椅上,被挑夫背着,断断续续讲她们回到盘奶奶家里之后的事情。   因为当时南昌在被日军占领,素筠和夏时初辗转又回到当时住的山洞里面,但是没有住很久,住在山里毕竟不方便,两人继续往南方走,来到一个叫做小李坑的小村子,还没有被战火侵害到,在村子头置办了几间房子,算是安定了下来。   夏时初依旧是一副男人的装扮,对外称她们夫妻两人来这里避难,村民也很快就接受了她们。并没有怎么起疑。   两人在后山的半山腰开辟了两亩田地,种些蔬菜瓜果,不仅供给两人平时食用,多数都挑到村子里面去售卖,换一些日常所需。   素筠嫁衣绣的认真,时间也就长。等到她的嫁衣绣好的时候,夏时初跟她提,说把婚礼给办了吧,也把村民都邀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沾沾喜气。   素筠却拒绝了,她绣完自己的一件,又开始置办第二件,是夏时初的。嫁衣的制式是女式的。她想现在两人已经是以夫妻的身份出现在村民的面前,婚礼可以省了。重要的是素筠想要让夏时初换上女装,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办一个只有两人的婚礼。   要过一辈子的是她们两人,跟村民又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又安安定定过了一段的幸福生活,直到几个流窜的难民在附近山上安定了下来,才打破了整个村子的平静生活。   他们开始只有几个人,冬天的时候实在熬不下去了,就下山来找吃的,村民们都心好,给他们凑足了足够过冬的食物。人一旦发现有更容易得到食物的方式,就会更加懒惰和咄咄逼人。   来年还没开春,几人就把村民给凑的食物吃完了。几人就抄了武器,把村子另一头的几家人给抢了,有人拼命反抗,毕竟家中的食物也只是刚够自己一家老小过冬。结果反抗的人被一刀捅死了。兵荒马乱的年代,随便杀个人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打劫的事儿发生之后,村民人心慌慌,却也没个法子,谁都不愿意打头去反抗。结果导致山上的几人越发大胆,没吃的就下山来抢,开春的时候又招募了几个穷凶极恶的人,队伍壮大到十几人,今天在隔壁的村子抢了,明天就去另外一个村子抢劫。   杀人放火无恶不做。   素筠和夏时初住在村子外面,有一段距离,堪堪算是幸免于难。   有一天夏时初去后山挖竹笋,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被翻地一团遭,没有见到素筠的身影。夏时初心里咯噔一声,就怕是最不好的可能,被山贼劫了去。   素筠现在长大了,身体也发育的好,一张脸水灵灵,村民见了就夸,难免那些山贼见了不会起色心,把素筠给抓了去。   夏时初四处找了一圈,连村子里面的人都问了个遍,都没有素筠的消息。   夏时初虽然受过特训,但是一个人去面对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心里面也是没有底。但是素筠被抓了,她心里一团乱麻,就怕素筠出个意外。倘若素筠乖乖的还好,可是依照素筠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屈服在歹徒的淫、威之下,后果…….   她敲了好几家平时关系还不错的村民家的门,简短的说了来意,想让跟她一起上山去,救素筠,但是都被拒绝了。他们的小日子过得顺畅,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是理解不了正在经历的人的痛苦。   夏时初对于村名的冷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倘若是他们有心,团结在一起,那么现在山贼也都不会猖狂。   夏时初背起家里的劈柴刀,从院子里面挖出来之前埋下去的□□,趁着夜色上山了。   山贼们并没有防范,夏时初很容易就溜了进去,爬上了屋顶。挨个房间去听声音。如果能不惊动山贼带走素筠是最好的,倘若发现了,她也要拼了性命把素筠救下来。   听到第三间房间的时候,夏时初找到了正在挣扎的素筠,里面有个大汉正要对素筠行不轨之事,裤子都已经退了下来,素筠被绑着手腕缩在墙角,衣服已经被扯烂了,条条挂在身上,声音都已经喊哑了。   单调的哭喊声“时初,时初。”   夏时初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从屋顶跳下来,抬腿踢翻了打门,开枪打死了正在行凶的大汉。枪声掩盖不了,惊动了另外屋子里面的山贼。很快就抄着家伙出来把夏时初团团围住。因为顾及夏时初手里有枪,一时也不敢冲进屋子里来。   夏时初解开绑在素筠身上的绳子,将自己的外套批在把瑟瑟发抖的人身上,再抱进怀里,心理痛地就像是炸开了,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说服村民一起把山贼给剿灭了,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素筠。   她看到外面围着的几人,把怀里的人拉起来,抱上了后面的窗户,说:“素筠乖,你先跑,我很快就会追上来,你跟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专心应对山贼。”现在能跑了一个就是一个。   素筠哭着摇头,她说:“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开。”   夏时初把素筠从窗口推到另一边的地上,捧上素筠的脸,狠命的吻了上去,可能这就是她最后一次亲吻素筠,虽然她很想再继续下去,但是山贼们已经冲了进来。她推了一把素筠,喊道:“快走!”   素筠被夏时初这么一推,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她爬起来之后狠命往山下跑,她要去叫人,叫来人帮忙。   素筠边跑边哭,她害怕极了,想到夏时初要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壮汉,都不知道身为女子的夏时初能不能应付的了。   她跑到半路的时候,碰上另外一个村子的人,浩浩荡荡几十人,打着火把上山。问了之下才知道是因为他们村子也有姑娘被掳了上去,现在正要去救人。村民看素筠孤零零一个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连话都说不妥帖了,只能听出来“救命,时初”这样的字眼。   村民让素筠先回去,但是素筠扯着领头人的衣角,死死不肯松手,领头人说什么素筠都只是哭和摇头,领头人让她的老婆把素筠接过去,哄着,带回了家,救人这样的事情,男人去就好了,女人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结果,村民带回来的,只有夏时初的尸体。   在等待夏时初回来的过程中,素筠已经把眼泪给哭完了,看到夏时初的尸体的时候,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给夏时初整理遗容,清洗身体,换上了她的那件嫁衣。   没过多久,夏时初是女人的身份就传到了村子里面,因为当时发现夏时初的时候,有村民给夏时初验了伤口,才发现夏时初是个女人。这个和十几个大汉拼命的竟然是个女子,在隔壁村里面传成了英雄事迹。而到了小李坑村的时候,却变了味道。   大家知道的夏时初,是个男人。   什么样的流言飞语都传了开来,素筠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只有素筠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随着夏时初一起死了。现在活着,也只是在拖延死去的日子而已。   盘奶奶讲到这里的时候,泪水流了满面,几人都跟着沉默。   到了夏时初安葬的地方,寇栖木把刚才一路上采来的花放了过去。盘奶奶说她想和夏时初呆一会儿,几个人就去一边休息了。赵云远远的拍了几个镜头,也放下了摄像机。说:“我刚才看见夏时初安葬的旁边有一个坑,刚好能放进去个棺材。”   乔杉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寇栖木也跟着沉默。   盘奶奶的故事有过美好,也有过遗憾,她曾经和夏时初执子之手,却未能偕老。倘若生离,都还能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可是死别,连期待的念头也没有了。对于盘奶奶来讲,活着思念当时和夏时初美好的回忆,是实实在在的煎熬。   当天夜里回去,盘奶奶咽了最后一口气,去了。   按照盘奶奶的要求,穿上她绣好了已经快五十年的嫁衣,葬到了夏时初的旁边。   赵云一路上录的视频在回到上海之后开始剪辑,做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旁白由赵云来念,中间有加入素筠和夏时初的对话,也都是由乔杉和寇栖木配音的。   纪录片并没有以官方的形式发布,而是用了小号发布到了网上,一时间火爆整个姬圈。有人听出来了乔杉和寇栖木的声音,但是二人并没有站出来正式公布确认的消息。   纪录片的名字叫做《执子之手,未能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开新故事了,猜猜该写谁了 第30章 第30章   在清平有意无意的在微博大V账号的宣传下,薛然和诺言的民宿也有了些名气,从开业之后人流也都没有断过。   盛夏的时候,她们的民宿来了一对很有意思的姐妹。   为什么说有意思呢,薛然的八卦心熊熊地燃烧起来了,趁着两姐妹拎着行李去房间,和诺言细细地分析了起来。   一来,两人大眼一看过去,长得并不像,妹妹苏越离长得大约一米七上下,穿衣打扮偏朋克风,人头大脸宽松T恤,露出来整只大花臂,薛然仔细看了,是个骷髅头。年岁倒是看不出来,但是整体看起来性格张扬又略显颓废。   而姐姐苏越和只有一米六左右,穿衣打扮略显朴素,棉麻主打,手腕上带了只样式古朴的银镯子,可能佩戴的时间有些久了,形状都有些变形了。说话温温柔柔,让人觉得舒服,并不会有被冲撞的不舒服感。   二来,凭着薛然做了那么多年的服装的眼力劲,一眼就认出来妹妹身上的衣服出自西太后的手笔,以及套在左手食指上面四连结土星戒指,和日本动漫《NANA》大崎娜娜的同款,要知道,西太后的牌子,在国内都没有几家店铺,更别说一上来就是全身西太后武装,家里条件看来不差。   而姐姐身上的棉麻衣服,多是普通面料,就针脚和款式来看,也多是自己手工缝制的,但是衣服上的印染颇有意思,身上除了银镯子,就没有别的装饰了。   后来在两人登记入住的时候,薛然刻意看了看两人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妹妹18,姐姐28。这样两姐妹站在一起,要多别扭就多别扭,薛然忍不住就多留意了点。   诺言听完薛然絮絮叨叨地分析,放下手边正在整理的账目,拿手指戳了戳薛然的脑门,说:“你啊,我当时怎么会觉得你适合做商品企划,以你的资质,不去做娱乐八卦记者都亏了你。”   薛然左瞄右瞄,见没人,把诺言一把捞进怀里,mua的亲了个正着,笑嘻嘻地讲:“哦~是嘛,那我现在改行是不是还不晚?”   诺言从薛然怀里钻出来,脸一板,说:“你倒是试试,现在正好是旺季,最后一间房刚才被两姐妹定下了,还定了两个月,最忙的时候你要抛下我去做娱记,看来你连老婆也不想要了。”   薛然讪笑,话音一转,说:“还没有招到人么?”   诺言在电脑上打开之前在网上发布的招聘网页,让薛然看,说:“给,一周前发的招聘记录,浏览记录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薛然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和诺言要顽强抵抗了。   苏越和进了屋子,便开始理行李,看着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的苏越离,也停了下来,坐在苏越离旁边,说:“你一路上一个字都不跟我多说,拖着我就往上里跑,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吧?”   苏越离沉默了一阵子,手用力捏着床单,青筋隐隐,最终还是开口了,说:“他要送我到国外去,就在九月,我不想去。”   苏越和从小和苏越离一起长大,对于她的情况一清二楚,苏越离口中的他指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要说起来其中的故事,也得从十九年前说起来,老套的故事。   苏越离的父亲叫郑堃,是个商人,家大业大,官场上也多多少少有些门道。像郑堃这样成功的男人总是自负,除去家里有了一个拉的出去撑门面的妻子,外面都包养的有情人。苏越离的妈妈刘淑敏就是郑堃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刘淑敏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怀孕了,本来想着如果自己生了个男孩,就可以借助孩子一步升天,郑堃能把她接到家里也说不准。   郑堃对刘淑敏怀孕的事情是很看重的,毕竟他的妻子,和众多女人中,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刘淑敏怀孕了。所以他也放了更多的精力在刘淑敏身上,希望能为他添一个继承人。   可是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当时郑堃守在病房外面,一听是个女孩,一句话都没说带着人就走了,都没有等到刘淑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自此之后郑堃就没有再来过刘淑敏这里,只是让秘书打了一百万给刘淑敏作为抚养费。   刘淑敏本身是个靠脸吃饭的人,平时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一百万根本不够她买衣服和名牌包包。没过多久就花完了。   苏越离自从出生之后就刘淑敏就没有看过一天,反正都是赔钱货,就丢给保姆李姐看着。   在郑堃给的钱花完之后,刘淑敏又联系不上郑堃,只能另谋出路,凭借着自己过人的美貌和钓男人的经验,又被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包养了。   刘淑敏搬到富商给她准备的房子里去,原来郑堃给她买的房子就卖了,也没有和李姐讲,等到买房子的人来验收房子了,李姐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李姐打刘淑敏的电话,那边一直没有接。李姐只能带着还不满十个月的苏越离回家,临走之前把家里面屯放的奶粉,纸尿裤和宝宝衣服全部都带走了,毕竟她家里也不算是富裕。   过了一周,李姐也没有收到刘淑敏的联系,她决定再试一次,换了个手机号码,又给刘淑敏打了过去。   这次刘淑敏倒是接了,但是态度很恶劣,当李姐谈到她的女儿该怎么办的时候,刘淑敏甩了一句:“你丢了就好了。”   李姐也是做了母亲的人,被刘淑敏一句“你丢了就好了”给气的不轻,打苏越离出生就没有再抱过一次,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每次苏越离哭的时候,刘淑敏只会对李姐发火,嚷嚷着吵死了,就回屋关上门,耳不听为净。   现在苏越离已经十个月了,亲爸亲妈都不要她,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李姐善良,毕竟是自己养了十个月的孩子,而她和老公现在年纪大了,想再给苏越和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也是没有能力了。李姐和老公一合计,便决定收养苏越离。   当时十岁的苏越和很开心,看着小小的苏越离,捏捏手,揉揉脸蛋,也不敢用力,生怕把苏越离给弄坏了。   有一句话叫做报应不爽,在这么多年里,郑堃终于有了个男孩,虽然是情人生的,但是终归是有了可以继承自己事业的人了。   但是,有一次她不小心听到了情人和别人打电话,才知道情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因为她在被包养的同时,还养了别的男人。   郑堃气坏了,当即拖着情人,叫秘书带上回家抱上三岁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在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一周时间内,郑堃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他的精子活性低,存活能力不强,很难导致女方怀孕。而现在郑堃已经五十多了,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让女人怀孕的能力。   郑堃两眼一黑,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如果男孩不是自己的,就去把之前刘淑敏生下的孩子接回来,再怎么说,只要能生育,他们郑家就有后。   亲子鉴定结果很明白,没有任何亲子关系。   郑堃发了很大脾气,可是他发再大的脾气也没有用,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现在不能生育了,只能把主意打回到刘淑敏的孩子上面。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李姐一家住在哪里,以及苏越离在哪里上学。   郑堃先派人去学校接苏越离,当时苏越离已经12岁了,刚上初一,放学后就被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给拦着了,领头的男人说要带她去见她爸爸。   苏越离又不傻,自己的爸爸又不是什么黑社会,更不是有钱人,如果要见她,要么打电话,要么直接来见她,现在搞出来几个黑衣人,傻子才会跟他们走。   苏越离又怕他们用强,她还是个孩子,如果真的用强,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她在脑袋里面转了转,说她要先回家取一些东西,再跟他们走了。   领头的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他们几个成年男人还不信会让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给跑了。   结果再苏越离左转右转之下,把人领进了派出所,她还没到派出所门口就大喊:“有人要拐卖我!警察叔叔救命啊!”   我们的社会对于人贩子是没有一点同情的,在保安室值班的警察听见声音提着警棍就追了出来。几个黑衣人被苏越离喊蒙了,也怕闹出来事儿不好收场,就呆在原地没有跑。只是趁机给郑堃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下情况。   虽然郑堃已经气得脸都绿了,但是还是在心里面安慰自己,自己家的孩子有危机意识,不容易被别人骗。   于是第二天郑堃亲自去见了李姐和她丈夫。   郑堃上来就问李姐,说要多少钱才把苏越离还回来。李姐态度很坚决,自己辛辛苦苦拉扯了十几年的孩子,已经被她的亲生父母给抛弃了,现在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生育了才要把孩子要回去,怎么可能。   郑堃又退一步,说给房给车,给李姐的丈夫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李姐依旧不松口。   郑堃见给钱给实质性的东西不能打动固执的两人,决定换一种方式。如果友好的手段不能解决,那就换成不友好的方式。   他给了两人一周的时间去思考,如果还了那就有房有车有更好的工作,如果不还,那就是没房没车,两人也不会有工作,包括马上就要毕业的苏越和。   当时大学假期,苏越和将郑堃的威胁听的一清二楚,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就没有看到父母有一天有好脸色,即便是年纪再小,苏越离也是看出来了点什么。问了父母,李姐说是大人的事情,小屁孩子瞎操心什么。   苏越离见问不出来个什么,就跑去问苏越和。苏越和从小看着妹妹长大,知道她内心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别看平时一副正事儿不干的模样,到关键时候还是有自己的决断的。苏越和虽然也纠结,但是还是把事情的始末给苏越离讲了清楚。   关于苏越离的身世,自家的爸妈没有瞒着苏越和,毕竟当时带着苏越离回家的时候,苏越和已经十岁了,开始懂事儿了。   苏越离当晚和苏越和睡在了一起。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姐姐。   郑堃不是要认下她这个女儿么,那就认呗,但是还是有条件的。现在她家虽然不说困难,但是也不容易,因为苏越和上大学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她的学费都还是欠着亲戚的。也难为自己的养父母面对郑堃给的巨大诱惑还不为所动。   认下郑堃不过就是她改口叫她爸,户口转移到郑堃的名下而已,她和养父母一家即便未来可能不住在一起,可是情分却断不了。   她的一声爸,能换来一家人富裕的生活,她觉得很划算。   苏越和听了苏越离的话,觉得也靠谱,只是就是委屈了妹妹。   两人做完决定,由苏越和去说服父母那边,而苏越离则一个人跑到了郑堃的公司,跟郑堃谈起了条件。   郑堃为了要回自己仅有的孩子,不管苏越离提了什么条件,都爽快地答应了,包括苏越离想要郑堃花钱送苏越和去日本留学,因为苏越和有跟她提过对日本的纯手工艺人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在印染方面。日本传统的友禅染已经被苏越和提到次数太多,苏越离耳朵都生了茧子。   而郑堃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和她去做亲子鉴定,如果确定是他的女儿,剩下的一切都好说,毕竟苏越离提的要求在他眼里都不是个问题,小事儿而已。   亲子鉴定也很明白,苏越离是郑堃的亲的不能再亲的女儿。   之后便展开了苏越离长达六年的叛逆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次小标题已经把剧情全部给剧透了= =   我今天码字的时候在想,这本小说要是写太短了我会不会被挂到墙头上晒人干啊 第31章 第31章   苏越和知道她这个妹妹心里面其实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讲,单单是出国的事情,是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当时为了让自己家里过得好一点,都能认回郑堃当父亲,苏越离在辨明利益关系着方面还是有自己的决断。出国深造也好,过生活也好,都会比现在她的生活更好。这都是明摆着利大于弊的事情。   苏越和不相信阿离看不明白其中利益关系。那么其中肯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阿离不愿意讲,苏越和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讲的。   她俩中午的时候一直在大巴上,也没有吃饭,安定下来之后已经快四点了。苏越和拉着阿离下楼吃饭,当时只有薛然在,后厨的师傅到饭点才过来,便自己下厨给两人做了点吃的。   薛然左右没事儿,给两人做完饭就趴在长桌的另一边和两人聊天,她说:“如果不是见过你们俩的身份证,名字只错了一个字,我还真不愿意相信你俩就是姐妹。”   阿离低头吃饭,苏越和倒是和善,接话说:“是啊,从小别人都是这么讲的。其实阿离是我爸妈领养的孩子。”她之前有在网上看过关于这家民宿的评价,两个老板娘待人和善,口碑不错,也就没有隐瞒阿离的身世。   薛然长长地“哦~”了一句,内心的好奇也算是有了答案。接着问:“你们竟然订了两个月的房间,这我还是头次见,所以好奇想问问。”   苏越和觉得这可能就是网友评价的那个爱好八卦的老板娘了,笑了笑,说:“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好,正好她暑假,就带她出来玩一圈。”说完看了看旁边埋头吃饭的阿离,见她没有吭声,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她说:“我看你的穿衣打扮,以及另外一个老板的谈吐,应该不像是这里的居民。”   薛然答:“我俩之前在上海做过挺长一段时间的服装,你也知道上海那个地方,人心薄凉,压力大,现在稍微上了点岁数,钱也赚够了,就来这里做点清闲的事情。”   苏越和一听薛然是做服装的,又是从上海来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行,话匣子就打开了,说:“好巧,我也是做服装,也是从上海来的。”   薛然也来劲儿了,追着问:“哎,那你是做哪方面的?又是在哪家公司任职?”   “我和男朋友开了一个工作室,没什么名气,主要设计一些色染和织布,刚起步,没什么名气,估计你也没听过。”   一边全程都在埋头吃饭的,只听并不言语的阿离,“啪”地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面上,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了起来,也不说话。   薛然愣了一下,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这个又帅又酷的小孩生气了。但是旁边的苏越和摆摆手,说:“别介意,她就是这样,刚进入叛逆期。”   阿离撇了一眼苏越和,见苏越和压根没在意,转过身子扣手机了。   薛然松了口气,借着阿离正在烟雾缭绕,偷偷摸摸地看了下左右,诺言不在,也给自己点了根烟,平时诺言管地严,身上稍微有点烟味就不给上床,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讲是小屁孩抽烟的味道。   薛然继续刚才的话题,说:“现在服装行业难做,每年的业绩都在负增长,但是你和你男朋友能做自己喜欢的东西,虽然难,但是怎样都是开心的。不像是我和诺言,都已经做不动了。所以才来搞了个时下流行的民宿。”   她缓了下,叹了口气,说:“其实做民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现在房子都订出去了,等人到了,就该忙了,因为地方太偏,连个帮忙的人都招不到。”   苏越和想了想,说:“这样啊,要不你顾我吧,安吉就这么点地方,晃两天估计就晃完了。反正要呆两个月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打个工省点房费也是好的。”   薛然可是高兴坏了,没想到自己就聊了个天,就把人给招到了。正开心着,耳朵上却一阵疼痛,诺言从后面把薛然夹在手里才抽了几口的烟给拿了过来,丢在了烟灰缸里面。轻飘飘地说:“今晚你睡沙发。”   薛然一听晚上要睡沙发,原本笑得灿烂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说:“看在我给你招到人的份儿上,就原谅我这次吧。”小心翼翼求饶的模样让一边看着的苏越和都觉得好笑。薛然见诺言不为所动,继续可怜兮兮地补充说:“我会仔细洗漱的,绝不会有味道的。”   诺言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薛然的求饶,接着刚才的话语,说:“其实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后厨有请了当地的师傅,做饭不用操心,前台都是我和薛然守着。你只要在夜里人多的时候来照顾下客人就好了。”   说完指了指对面,说:“那边是个露天的酒吧,晚上提供酒水。乐器一应俱全,客人也可以唱歌。”   阿离听见诺言的这话,终于把脑袋从手机里面拔了出来,说:“我会唱歌。”   苏越和没想到阿离竟然会唱歌,更没有想到阿离竟然也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跟着自己一起找个兼职。就想调笑一下,说:“哎,你竟然会想着打工。”   薛然接话,想着替酷小孩讲几句,挽回一点在她心里的形象,说:“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打工又不丢人。”   却没有想到阿离直接回了一句:“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把所有人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诺言说:“欢迎你也加入。”手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薛然的手,表示安抚,哭丧着脸的诺言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诺言见两人都点了头,说:“现在你俩都没有问题,那么房费我给你们打个对折,算是你们的酬劳,现金或者支付宝都可以。”   苏越和说:“房费打折就好了。”   诺言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留下薛然继续和两人聊天,说一下民宿的详细情况。   薛然毕竟在商场混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只要是能喘气的,都能聊个所以然来,再加上苏越和也是个健谈的主,又正好和薛然同行,两人聊起来也就停不下来了。直到又有客人来,薛然才站起来去招待人去了。   默默在旁边听了一路的阿离,终于又说话了,她问薛然:“诺言和你是什么关系?”   薛然和诺言在她俩面前并没有掩盖之间的亲密,明眼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苏越和出于礼貌,两人没有主动说起来,自己也没有提。她觉得阿离的话太唐突,就扯了扯阿离的衣摆。   薛然扭过头,见阿离提到了诺言,脸笑成了一朵花,说:“诺言是我女人,漂亮吧。”也没有等阿离的话,忙去了。   阿离听了薛然的话,眼光有些闪烁,扭头看了看一旁正看着自己的苏越和,一时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张了张嘴,还是吞了回去。   两人趁着傍晚落日余晖,出去逛了逛,就像是苏越和说的,地方不大,景区都在远处,要去要么自驾要么在白天做旅游专线。没一会儿就晃了一个遍,天一黑,连路灯都没有,两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才一路摸索着回来。   晚上吃的饭是后厨厨师做的,和薛然下午做的放了糖的上海菜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菜色都山中特有的野味,两人吃的也算是满足。   苏越和先去洗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阿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面路灯下的芭蕉树,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太孤单了,让苏越和觉得,如果当年没有把阿离还给郑堃,那么现在的阿离应该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不会像现在这样,光是孤零零站着,就让人觉得寂寞。   她想上去抱抱这个在她眼里一直还是个孩子的小姑娘,却不知道抱上去了,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她。苏越和说:“阿离,你先去洗澡,洗好了我帮你洗头发。”就像是小时候照顾阿离一样。   阿离点点头,拧灭了烟头,就去洗澡了。   苏越和进到浴室的时候,阿离已经乖乖的坐在浴缸旁边,双手拔在浴缸沿上,头发散了一整背。   阿离的头发是真长,平时都是高高地扎在脑袋后面,现在散下来就已经到了腰际。柔柔软软的,抓在手里让人忍不住想要往下捋。   苏越和把阿离的头发向前拨,垂落在浴缸里面。苏越和拿起花洒浇水,抹洗发水,揉搓,冲水,护发素,冲水,再擦干。轻车熟路。她想,她这是多少年来头一次给阿离洗头发。   之前阿离因为和郑堃置气,也会跑到她家里来,但也都是住一晚就走了,因为第二天郑堃总会派人来把她接回去。从阿离十二岁之后,就没有像这样再给她洗过头发。小时候会一起洗澡,现在即便见面,也都是匆匆忙忙,阿离有了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一样,而苏越和就像是错过了阿离长大的整个过程,再接受的时候,阿离已经十八岁了。   会抽烟,有纹身,打架斗殴,连阿离会唱歌这件事情也都是刚才才知道的。她似乎是错过了太多太多。   苏越和在给阿离擦拭身上落下的水滴的时候,发现后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细细摸上去,阿离觉得痒,就接过苏越和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苏越和问:“你后背的伤疤怎么来的?”   阿离边擦头发边说:“这个啊,16岁的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搞出来的。”   苏越和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似乎已经不太熟悉的妹妹,继续问:“为什么要打架。”   阿离像是在想很长远时候的事情,眉头稍微皱了皱,说:“当时班里有个男生骂是是个杂种,有娘生没娘教,赔钱货,连爹都不愿意要。我一时听不过去,就在放学后叫了几个人跟他干了一架,结果被砍了两刀。”   至于男生为什么会骂她,是因为男生喜欢的姑娘跟阿离表白了,男生觉得没面子,为了出气就骂了阿离几句过了嘴瘾,结果却被阿离叫人给直接砍进了医院。这事儿在学校闹得挺大,郑堃见没有闹出来人命,就找人给压了下来。结果一周阿离伤好后又回学校上课了,而男生则转学了。   其实,中学时代的阿离因为叛逆而沾染了一些边缘危险气息,却意外地受小女生喜欢。但是阿离并不想让苏越和知道这些。   苏越和听阿离话讲得随意,心里面一阵沉重,从后面环上之前就像抱在怀里的人,说:“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就是你亲姐姐。你并不孤单。”   阿离低头看环在胸前的手,手轻轻覆了上去,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说:“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苏越虽然在阿离身后,却从镜子里面看到怀里人嘴唇动了动嘴唇,问:“什么?”   阿离摇了摇头,打开吹风机,继续吹头发。 第32章 第32章   这几天客人很少,苏越和跟阿离两人就把远近的景区全部晃了个遍。虽说离家出走的人是阿离,拉着苏越和来山里的也是阿离,苏越和原本觉得阿离是要出来透透气,排解下内心的烦闷,可是通过她这几天对阿离的观察,发现阿离的情绪并不高涨,反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就这样维持了好几天,要知道,出来游玩最关键的就是要看心情。想知道两个人合不合适,出去旅行一圈就知道了。而现在阿离沉闷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影响到了苏越和的心情。她决定要和阿离好好谈一下。她害怕阿离憋下去会憋出来毛病。   傍晚照常出门散步,两人来到竹海,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一时间无话,听着风吹竹叶莎莎的声音,仿佛有说不完的意味。   苏越和打破寂静,她往阿离的身边靠近了点,说:“阿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都可以和我讲讲。”   落日余晖映在苏越和的身影上,柔柔的神情显得人更加柔和,阿离被这样的的苏越和迷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啊,如果时间就停在这里,我愿意抛下我所有的人生,来换取在多来一刻钟。   苏越和见阿离看着自己不讲话,她的眼睛静的好似看清了时间的所有,又似乎掩藏了太多太多她不知晓的事情。苏越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扯了起来,以自己不可能控制的速度,想要离去。她伸手抓住阿离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说:“阿离。”   阿离回过神来,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明明苏越和已经有男朋友了,自己却还是冒出来了不该有的感情。虽然知道这些自己不该说出口,但是话已经脱口而出:“你跟你男朋友过得怎么样?你出来这么久,你们的工作室怎么办?他能同意么?”   苏越和以为阿离会讲一些比较沉重的话题,因为阿离在离开她们家之后,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郑堃只是一味给她钱,却不懂得如何照顾一个心理生理正在成长的孩子。尤其是内心敏感的女孩子。   阿离初潮的时候曾经哭着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得病了,下身一直不停地在流着血,阿离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心给苏越和打的电话,苏越和在电话的另一边虽然想笑,但是在听了阿离的哭声,愣是给憋了回去,耐心地给她讲解该怎么办。   现在看着阿离,已经不是最初在自己家时候稚嫩的模样,在缺少人照顾的情况下,阿离是怎么长到现在的。想想心里面一阵不舒服,她说:“我有跟他沟通过。我问的是你的问题,你扯他做什么?”   阿离不接她的茬,两只手在身前用力地绞着,说:“你从来不跟我讲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苏越和说:“他有什么好谈的。”   阿离咬着这个话题不松口,说:“那你喜欢他什么?”   苏越和漫不经心地答:“他身上有一些我喜欢的地方。”   听了这话,阿离神情一变,刚刚强聚集出来一点的气势瞬间散去了,怕苏越和看见自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就抬腿往回走。   苏越和跟着站了起来,但是还是落后阿离几步。她能从阿离走路的架势中感觉出来阿离的情绪,她听了下来,放大点声音对着阿离的背影说:“你真的就那么好奇他的事情?”   阿离停下了脚步,转身,郑重地点了下头。   苏越和好无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给自己点隐私好不好。长长的叹了口气,冲阿离招招手,见阿离乖乖地拐了回来,牵着阿离的手继续往回走。她说:“我这个男朋友啊,是假的,咱妈一直在催着我结婚,从我开始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开始,一直催到我留学回来,三天一个电话,催到我已经不能再受得了。当时正好赶上他也被爸妈催婚催的发愁,而当时我们俩的工作室刚开始,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来摸索,就凑成了一对儿,先稳住双方父母再讲。”   “那咱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看他看你的眼神格外认真,饱含情意。”   苏越和看阿离一副深究的模样,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家出了个妈妈这个报信的,她说:“是啊,日久生情。”   现在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除了失落只能是失落了,阿离不语,继续走着。   下午的时候民宿来了一批客人,晚上露天的酒吧便开放了。   苏越和也就是客串一下服务生,在客人需要酒水的时候上一下酒水,酒的品种不多,都是常见的,苏越和也都认识,调酒什么的她还是真做不来,好在客人也都是单点啤酒,即便有特殊需求,在听了苏越和的解释之后,也都选了现有的酒,本来在山里嘛,能有酒吧这样的服务已经挺不容易了,哪里还有更高的需求。   阿离在16岁的时候曾经和社会上的几个人组过乐队,当过一段主唱,那段时间天天留恋于酒吧,喝酒唱歌,夜不归宿,虽说未成年,但是在乐队成员的维护之下,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阿离声线不错,加上人又个性样貌周正,也算是给酒吧招来了不少生意。   阿离并没有急着上台,而是坐在一边敲了会儿架子鼓,暖了会儿场,中间休息的时候和顾客们打成了一片,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直到微醺的时候,在顾客们的欢呼声和鼓动声中,才夹着香烟上了台。   抽完最后一口烟,阿离抱着吉他坐在麦前,唱了几首国内耳熟能详的民谣。   夜里面没有什么事儿,薛然和诺言听见声音也过来凑个热闹,薛然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戳了戳苏越和,说:“你妹妹不错嘛,唱得这么好听。”   苏越和不可置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她头一次听到阿离一本正经的唱歌。   唱歌时候的阿离,仿佛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里除了自己和一把吉他,还有头顶上投射下来的聚光灯,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陪衬。这样的阿离让苏越和觉得,她之前一直认识的阿离,都不是真的,只有现在的阿离,和听歌的自己,才是真实的。   阿离唱了一首又一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酒也下了一瓶又一瓶,直到诺言出来赶人了,声音太吵,怕要打扰别人休息了。喝酒聊天的人,让他们买了足够的酒,如果喝不完明天再来退,让苏越和带着阿离回去休息。薛然和诺言也回房了。   阿离一身烟味,混合着呼吸间的酒味儿,气味儿着实不好闻。一回屋就被苏越和推到了浴室去洗澡。自己打开电视,看着电视里面不知道在演着什么,思绪就飘到了阿离今天唱的最后一首歌,让她觉得不舒服,台下人可能听不懂日文歌里的意思,但是她一个在日本留过学的人还是听得懂得。   歌词的大意是在讲一个人喜欢一个姑娘,却一直不敢表白。苦苦困在心里,最后整个爆发。旋律和歌词都太过于难过和痛苦。还有饱含的挣扎。   全场下来,都是中文歌,唯独一首日文歌,让苏越和有一种错觉,这就是唱给自己的歌。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   阿离从浴室出来,因为醉酒,趴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   等到苏越和从浴室出来,拿起来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低,空调的温度也调低了两度,醉酒的人容易热,却不能感冒,又把薄毯子给她搭在身上。   阿离嘴里面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讲什么,她压低身子,附耳过去,听到她说:“阿和,我最喜欢你了。”   苏越和低低地笑了,把阿离已经到了嘴边地头发捋到耳后,轻轻抚上阿离的脸,也只有在阿离睡着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她说:“我一直觉得你还小,思想还不够成熟,倘若我说出来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会给你造成偏见,同样啊,我是个女人,也害怕被拒绝。”   她的手抓起一缕阿离的头发,放在唇边亲了亲,说:“今天看你那么在意我的男朋友,故意多说了两句来气你,却没有想到让你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过也好,你醉过去了,我就能给你讲讲我心里的话,你却也听不到,少了尴尬。”   “我既希望你快些长大,好能明白我的心意,也害怕你长大,当你见了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和人之后,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阿离,阿离。”   苏越和想着自己可能也有点醉了,竟然絮絮叨叨的对着一个醉酒的人说了那么多。她一直想着等到阿离能在长大一些再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她要的爱情是一旦开始,就不会有停下来的那天。而阿离太小了,又从未谈过恋爱,或许连什么是爱和喜欢都分不清楚。   倘若她现在和阿离讲明了自己的情意,那么倘若有一天,阿离突然间发现,只是喜欢,和爱情没有关系,那么自己已经投入了全部的感情,那真的是要覆水难收了。   所以,在阿离有意无意的提示下,她还是选择了看不懂,装迷瞪。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   她就静静地坐在阿离床边,等到头发自然晾干之后才上床睡觉。   凌晨的时候下起雨来,外面电闪雷鸣,雨水打在外面的芭蕉叶上啪啪作响。   苏越和感觉毯子被人掀了起来,阿离带着点凉意钻了进来。苏越和好笑,这个怕打雷的小孩子啊,也就随她去了。   阿离从背后搂住了苏越和,因为身高高了一截,阿离将苏越后搂了个满怀,见苏越和醒了来,调整了下姿势,手臂环到了她的身前,下巴颏贴在了苏越和的脑袋上。   苏越和困意袭来,却听见阿离嗡嗡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说:“那你和你的男友日久生情,是在一起了还是拒绝了?”   苏越和大脑里面嗡的一声响,转过身要问阿离是不是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了。却被阿离把脑袋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阿离紧了紧搂在苏越和腰里的胳膊,说:“嘘,别说话,我知道你的心意。”语调上扬,也掩藏不了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这栋五楼着火了,我当时正在看书,被烟熏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似乎是五楼熊孩子玩火,把房子烧了,自己也被烧死了   警察戒严了好久才让上楼,路过五楼听见里面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哎,命苦   以及,我在很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开一个长篇了 第33章 第33章   苏越和被阿离抱在怀里,有点热,听着阿离渐渐变得平缓的呼吸声,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会喜欢上阿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苏越和曾经仔细想过这件事情,从很小的时候,大概是阿离刚进自己家里的时候,苏越和看着小小的阿离,软软的一团,不会讲话,只会蹬胳膊和蹬腿,自己逗儿一下,就呵呵地笑起来。   阿离后来会讲话,能走也能跑了,就跟在苏越和屁股后面跑。她也烦过,当时她学业重,偶尔会吵阿离两句,阿离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敢哭,因为阿离哭了,苏越和会更凶。阿离流过泪了,也憋屈过了,第二天看见苏越和又屁颠屁颠跟过去了。   后来,苏越和中学住校,一周回家一次,只呆一天,就又回学校了。   再后来了,阿离开始上小学,苏越和也去外地上了大学。她俩之间见面的时间少了,即便是简短的寒暑假,苏越和要么是在外面实习,要么打工,要么就是就是留在学校里面学习了。   再再后来,阿离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郑堃接回家了。   满打满算,虽说两人是姐妹,但是相处的时间是真不多,苏越和一回到家里,只有感慨的份,阿离长的太快了,每次回来都能感觉阿离变了个样,跟自己印象里的感觉不一样。   阿离什么时候打了耳洞,纹了个花臂,改变了穿衣打扮,又是什么时候组了乐队,学会了唱歌,这些把阿离在苏越和心里的形象完全颠覆了。   阿离长得好看,从小漂亮到大,个子也是噌噌噌地往上跑。明明十二岁被郑堃接走的时候才到苏越和的鼻子,怎么一转眼,现在都高自己半个脑袋了。   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每次见到阿离都会有种阿离在改变,正是因为这种奇异的不真实感,让苏越和对阿离的感情有些复杂,说是姐妹,可是不像,更多的是好奇观察,以及内心有点蠢蠢欲动说不上来是什么。   直到前些时候自己被阿离强制性的拖到了山里。   苏越和想都不想就跟着阿离跑了,扔下工作室的一摊工作,这次还是接了个大单子,如果成了工作室就能步入正轨,最近和工作室之间都是靠电话在聊,自己的工作也都是带到了山里来做的。毕竟只靠电话沟通还是有所欠缺,她已经被自己的假男友埋怨了好几次。   苏越和想,现在能比面包更重要的,除了亲情就是爱情。她和阿离之间说是亲情,还真的是少了点什么。   苏越和仔细地从雷声中分辨阿离的呼吸声,心里面想,现在的感觉,八九不离十可能就是喜欢了,没那么多好纠结的了,也就安心地睡过去了。   阿离可能因为昨晚苏越和碎碎念的话太激动了,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被苏越和压着的胳膊已经麻了,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苏越和,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想做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无比纠结。干脆起床洗漱出去走走。   昨夜下了大雨,凌晨的时候已经停了,外面的空气好的不能再好了。之前在上海长大,从来不知道空气可以好成这样。正四处晃悠,走到前院的时候看见薛然蹲在地上,面前摆了好几个大箱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离走近瞅了瞅,发现薛然在倒持一堆多肉,嘴里面还在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这么个坑爹货一大早来敲门送快递,扰人清梦不说,坏人好事儿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念叨着站起来拿着小刀继续拆另外几个大箱子,边拆边说:“劈死你,劈死你!”感觉再用力拆箱子也无法发泄自己睡眠不足的愤怒。   一抬头看见阿离站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略尴尬地轻轻嗓子,说:“哎,酷小孩儿,怎么这么早?”   阿离点了点头,朝着薛然走了过来,帮她一起拆箱子,里面都是些小陶盆和营养土,还有多肉。好奇的问:“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多肉啊?”   薛然心想,这么多天了,这酷小孩儿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奇迹啊。她说:“认识一个朋友在云南养多肉,前一段时间被家里爸妈给逮回家结婚去了。想着这么多多肉要处理,就问问我要不要,便宜卖了。我就想着帮个忙吧,给民宿里面也放一些,让他看着给我寄一些,谁知道给我寄了这么多,连土和盆都给我配齐了。”   其实她老惆怅了,忍不住和阿离抱怨说:“这么多,也不告诉我怎么种,要命啊。”   阿离说:“我会啊。”其实她也没有实际操作过,只是偶然间看了一些理论性的文章。她是有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薛然,先套下近乎为后面问问题做下铺垫。   薛然一脸的阴云密布瞬间消散了,一把把阿离拖过来,说:“来来来,我跟你一起搞,弄完请你吃好吃的。”   阿离也不客气,指示薛然开始干活,让薛然把包在多肉上面的餐巾纸给去掉,分棵晾开,自己把陶盆掏出来一一摆开,在把营养土拆开倒进陶盆里面去。   等阿离忙完倒土的工作之后,薛然也差不多拆完所有的多肉了。数了下多肉的数量,合理分配了下陶盆,然后在土壤里面挖个洞,把多肉埋进去。就种好了一盆。   阿离把种好的一盆放在薛然面前,拍了拍手中的灰,说:“吶,就这样。”其实很简单。   薛然有些难以理解,说:“就这么简单?”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种树种花不都需要浇水么?你这连水都不用浇的?”薛然拿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壶说的一脸难以置信。   阿离翻了个白眼给薛然说:“土壤里面原本就含有水分,而且多肉刚种进去,还没有植盆,等完全适应了再浇水。”看薛然一脸觉悟了的表情,继续讲之前在文章里面看到的,说:“刚种下去就浇水,多肉的根部容易腐烂,而且多肉喜欢晒天阳……”   还没讲完就被薛然打断了,说:“酷小孩儿,你怎么这么懂多肉,跟你形象不符啊。”   阿离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早晚都要跟薛然提,还不如直白一点,说:“因为阿和喜欢多肉。”   薛然长长地“哦!”了一声,斜眼瞟着阿离,说:“我懂了,爱屋及乌啊。”   阿离到底还是道行浅,被薛然闹了个大红脸,继续低头种多肉。见薛然没有追着这个话题不放,长出了口气。缓了缓,装作有意无意地说:“你跟诺言之间在一起多久了?”   薛然忙的头也不抬,说:“怎么,来掏我的老底了?”   阿离赶忙说:“不,不,我的意思是…… 意思是…… ”   薛然见她吞吞吐吐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停下手头的活,拍拍手上的土,从口袋里掏出来烟盒,给阿离点了根,自己也点上,往旁边石凳子上一坐,说:“别吞吞吐吐了,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虽然有薛然的话在前面铺垫,但是阿离还是别扭,一咬牙,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做什么?”   阿离看薛然的德行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的,装迷瞪,太恶劣了,她恶狠狠地量起来拳头,说:“你再装!”   薛然赶紧抱头,说:“别,我说我说。”见阿离只是吓唬吓唬她,抚了抚了胸口,吓死了,她说:“来扫我一下加我微信。”   阿离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加完微信之后,薛然连珠炮一样发她了一串链接,全部是百度云资料。   薛然走过去拍了拍阿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东西呢,我还是真没有办法手把手教你,但是材料和实、操都给你备好了,你加油。”   一转头就看见诺言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小步跑了过去,拉着诺言来看自己一上午的成果,边走边说:“看吧,我就说酷小孩儿和苏越和有一腿,这不一大早就来问我怎么压苏越和了。”   诺言宠溺的戳薛然的脑袋,没接话,人家酷小孩儿都还在旁边站着,一张脸早就黑得透彻了,就薛然还越说越来劲儿了,她要是不阻拦一下,估计人家就要拎拳头来打人了。   阿离没想到薛然转脸就把自己的事儿给捅了出去,气的想打人,可是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估计苏越和也睡醒了,转身留下两人就回去了。   路上接了个电话,原本从昨晚到现在的好情绪一点都没有了,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见苏越和在浴室洗漱,往床上一躺,就想要把自己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苏越和没想到阿离这么块就回来了,从浴室出来就看见阿离躺在床上,拿胳膊挡着眼睛,俯下身子,把阿离的胳膊拿了下来,说:“怎么了?”   阿离扯着苏越和的胳膊一用力,把她也扯到了床上,阿离像八爪鱼一样保住苏越和,把头埋在她的胸口,一句话也不说。   苏越和扯了几下,没把人扯开,无奈地说:“你这干嘛啊?”   阿离闷闷的声音从苏越和的胸口传出来,说:“我没电了,正充电呢。”   苏越和觉得好笑,现在阿离的动作真的像是小孩子才能做出来的,心里面一阵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阿离的背。好一会才问:“发生什么了?”   “早上被薛然和诺言塞了一嘴的狗粮,正糟心呢。”阿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是嫉妒诺言和薛然之间的感情。   苏越和翻了翻白眼,想着反正昨晚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她和阿离之间的一层窗户纸算是完全捅破了,把阿离的脑袋从胸口拔了出来,对着她向下弯弯略带委屈的嘴就亲了过去,说:“没事儿,回头咱俩把这嘴狗粮再给塞回去。”   阿离对于苏越和突然之间的亲吻有点惊,也有点喜,现在正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带着盈盈的笑意,阿离觉得自己在亲吻上面失了气势,她觉得要找回场子,一个翻身压了上去,恶狠狠地说:“说,你喜欢我。”   苏越和只是看着阿离笑,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眼看着身上的阿离刚找回了点场子现在一点点都散了去,苏越和觉得自己赢了,手臂勾着阿离的脖子,把人给拉到自己的脸前,又亲了上去。   让自己一本正经地跟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表白,太没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篇竟然也会卡文,好醉啊 第34章 第34章   就这么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因为沉浸在爱情的喜悦当中,阿离很快就把当时接到电话里面的内容给忘得一干二净,直到郑堃派来的人到民宿来接她回家。   阿离知道郑堃会派人来,但是没有想到人来的这么快,连一个星期都不到,才刚尝试到恋爱的味道,她还没有和苏越和相处够呢。当时她正在外面抽烟,看到阿坤带着人来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一定不能被带回去。   阿坤就是之前被十二岁的阿离骗到派出所的那位,六年来饱受阿离的摧残,对于阿离的手段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在进去之前已经让人把后门堵了起来。   看到被抓回来的阿离,阿坤心里吐槽,小样,再不懂你了,,一见我的本能反应就是跑,早就用烂了好么。   然后阿坤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脸沮丧的阿离,来到前台找薛然退房。   薛然诺言和苏越和正坐在一起喝茶,看到这么个阵仗,也都吓了一跳。苏越和见阿离跟在人后面,心情虽然不好,但是没有受伤,正要走上前去问下什么情况,结果被人拦了下来。   对于阿坤。苏越和还是认识的,没少来家里接阿离回家。阿坤正在和薛然沟通退房的事情,听见苏越和的声音,转过头来,显得有些吃惊,说:“苏小姐,原来你也在啊。”   苏越和点了点头,问:“是郑堃让带人回去了?”   阿坤说:“是的,小姐该回去准备下出国的事情了。”   苏越和沉默了一阵,说:“你给我和阿离一点时间。”   阿坤说:“您请。”便带人去一边候着了,但是视线并没有从两人的身上离开。   苏越和拉着苦兮兮的阿离在诺言旁边坐了下来,薛然也凑了过来。说:“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阿离埋着头,低低地说:“我不想出国。”   薛然觉得奇怪,说:“出国是件好事儿啊,为什么不要出去。”   诺言给阿离倒了杯茶,又给其他两人满上,一阵见血地说:“估计是不想跟苏越和分开吧。”   有了薛然和诺言两个助攻在,也容不上阿离插上什么嘴。   一边一直听几人讲话的苏越和则哼了一声,手指头在桌面上戳地咚咚响,说:“我再不知道她了,看她现在一脸憋屈的模样,估摸是不管郑堃要她去那里,做什么她的第一反应都是不。”   阿离一听这话炸毛了,茶也不喝了,坐的板正,为自己争辩说:“那可是要去四年啊!你都不知道郑堃把我送出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年纪轻,被苏越和这么一激,什么都藏不住了。苏越和继续:“说吧,憋着不难受么。”   阿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丧地趴在桌子上,说:“他让我去国外好好地搞一个漂亮的学历出来,然后回国就结婚,连对象都给我安排好了!”说完往手臂里面一埋,不理众人了。   薛然和诺言也沉默了,家大业大生活条件好,有花不完的钱,生活质量高,所要承担的责任也无非是继承家业,结婚,或者生下能继承家业的孩子,这都是当事人关起门来讲的私人话,她俩光杆司令自力更生没有那么多顾虑,还真的插不上话来。   苏越和却是笑了起来,她说:“苏越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我一直觉得你把事情利益都能码的一清二楚,现在却因为这么个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晕头转向。”   阿离抬起头,眼眶红红地,说:“我能怎样!”   苏越和快气死了,把杯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自己怎么喜欢了这么白痴,说:“郑堃要你跳井你还真去跳井啊!阴奉阳违懂不懂啊!他无非是想要个能继承他家业的人,你要是能立得起来,他管你结不结婚啊,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遇事儿就跑了,立得起来么。”   薛然这个人就是忍不住,补了句,说:“实在不行你俩生个孩子啊,现在科学这么昌明,试管婴儿,代孕,早就不奇怪了。”   苏越和摆摆手说:“孩子不是交易的工具,现在跟阿离谈这些还太早。”她拍了拍阿离的背,表示安抚,说:“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去吧,先收拾行李回去。”   有苏越和的话,阿离算是安心了些,乖乖回去收拾行李。   阿坤害怕阿离半路又跑了,叫了人跟着去了,转头看见苏越和冲他招手,便过去了。   阿坤跟着郑堃许多年,也是知道自己老板的性子。郑堃这些年来对于阿离的事情是头疼的不行,因为阿离遇见郑堃交代的不管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全部都是拒绝,一旦用强,阿离绝对会跑。这次阿离跑倒山里面,如果不是事先在她的手机里面放了GPS,估计现在他还在遍地找人。   郑堃打电话警告过阿离要她回家,可是阿离没当回事儿,现在派人来抓她回去了。   对于能把阿离治得死死得苏越和,阿坤打心眼里面还是敬佩。   苏越和简单地问了阿坤关于郑堃的意思,和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郑堃想要的,是个能立得起来的继承人,要么就是一个带着自己血缘关系的子孙。而阿离太年轻,对于这件事情反应过激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苏越和内心是真纠结。如果阿离真的立不起来来好好面对她的那个有权有势的郑堃老爹,先不说两人是不是互相喜欢这个问题,后续能不能继续在一起都是个问题。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她没有办法跟阿离说出来这样的话,私下里,是得好好的做下阿离的思想工作。   苏越和是真的想要阿离就像现在这样,能开开心心地去做自己想做地事情,唱歌,组乐队,但是实际上现实总是在催着两人不停向前走,也并不能如愿。那么换一个方面来讲,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能将阿离保护在怀里,不去面对这样的逼不得已,是好,可是她做不来,这份感情,并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继续持续下去,需要她和阿离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行。   一壶茶续了三遍,阿坤突然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儿,说:“郑总之前跟我讲,说是对先前你们的合作很满意,之后还想请你过去继续聊一下后续的合作。”   苏越和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郑堃旗下有做零售方面的,之前一直合作的印花设计师突然间生病了,郑堃想着苏越和是做这方面的,就把这批货交给苏越和做了。苏越和觉得是个拓宽渠道的方式,也是用心去做了,结果算是满意,这才有了后续的合作。   苏越和最近有所耳闻,郑堃又收购了一家专门做棉麻的网上店铺,估计这单生意差不离就是关于这个棉麻品牌了。利益关系,总是可以持续的。   没过多久,跟着阿离去收拾行李的小弟拖着阿离的行李跑了过来,急匆匆地差点摔倒,说:“坤哥,不好了,小姐跑了!”   苏越和站了起来,说:“跑了?怎么跑了!”   小弟说:“本来小姐已经收拾好行李过来了,看见你们再谈话,躲在角落里面听了一会儿,突然间说肚子疼,就去厕所了,我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人,进去看了看,发现她已经从窗户翻出去跑了。”   苏越和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啊,不是说好要乖乖回去了么,怎么又跑了。她掏出来电话给阿离打电话,先是通了,然后被按掉了。再打就关机了。这一定是故意的。   这边可是山里面啊,这要是随便跑进去迷路了怎么办,遇到什么不法分子又怎么办。就这么不顾后果的跑了?   苏越和觉得难以相信,她灌了口茶,反倒是旁边做为旁观者的诺言开口了,说:“你是说刚才酷小孩儿在角落里面听了半天我们谈话?”见小弟点头,继续问:“那当时我们在讲什么?”   小弟想了想,说:“好像在说郑总和苏小姐合作什么的。”   苏越和“嘶”地吸了口气,照阿离的性子,肯定是认为她和郑堃达成了某种目的,现在她就是替郑堃来说服她出国,结婚生孩子的!   同时苏越和又觉得心累,有什么事儿摊开讲不好么,就一句话的事儿,就能问个清清楚楚,这遇见事儿就跑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她要气死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把阿离给找回来,不然天黑了,再想要招回来就难了。   阿坤带着人先去找了,薛然和诺言把附近没事儿的人也都召集过来一起去找了。   苏越和沿着平时和阿离一起散步的路找了过去,发现都没有,她是真不希望阿离能蠢到跑倒一个她自己也没有去过的地方。她也跑累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脖流了下来,双手扶住膝盖歇一会。想起来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没有去,稍微有点远,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得抓紧时间了,于是拖着疲惫的双腿往竹海的深处走去。   这个地方是她和阿离出来探险无意间发现的,不知道是哪个隐士在这里用竹子搭了个凉亭,虽然简陋,但是别有风趣,掩藏在翠绿的竹子当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苏越和远远的就看见阿离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着烟,不停地拍打着双腿,这会天色暗了,蚊子都出来了,苏越和心里面恶狠狠地想,多咬点,咬死她让她吃点苦头才好!   然后掏出来电话给薛然和诺言报备,说人找到了。   阿离听见苏越和打电话的声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就想跑,苏越和看见后大声喊:“苏越离你要是再赶跑,咱俩恩断义绝!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   阿离刚跑了几步,听了苏越和的话,硬生生把脚步收了回来,扭头看苏越和。   苏越和在她对面坐下,喘着气,继续打电话给阿坤,让他的人找地方先住下来,明天再说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办。   阿离眼中的怒火都要冒出来了,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声嘶力竭:“郑堃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带我回去!”   苏越和一听这话就来气,刚要吼回去说自己没有,但是阿离形似孤狼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话音一转,说:“阿离,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以后?”   阿离两步上前,走到苏越和面前,捧住苏越和的脸就狠狠地吻了上去,带着发泄似地,她就是要让苏越和疼,让她尝尝自己发现被背叛之后心里面血淋林的伤口。   苏越和被阿离咬疼了,但是又挣脱不开,阿离的手继续向下,撕扯着她的衣服,两手颤抖着捂上了苏越和的胸口。她好不容易从阿离的吻中逃脱了出来,喘着气,胸前的手热地发烫,但是双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满意,一路向下。苏越和喘着气,全身不停地抖着,她这不是被撩起来的,而是被阿离气的!   “苏越离!”   厉声呼喝已经不管用,阿离占着身高优势,把苏越和压在身下,伸手去扯裙子,想着之前薛然发她的资料,就要在现在把人给办了。   苏越和后背膈着竹子,又有阿离压在身上,疼啊,她想这莽撞的屁孩儿是想怎样,给她来个就地□□么,借着阿离正吻着脖子,扭头一点不留情面地咬上了正在作案的人的耳朵上。   阿离吃痛,赶忙直起身子摸了下耳朵,流血了,还没发应过来,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蒙了,坐在地上半天还不过来劲儿,从来不舍得打自己的苏越和竟然打了自己。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越和整理这被阿离撕扯过的衣服,她的上衣衬衫是彻底不能穿了,扣子全被扯掉了,衣服还在皮肤上勒出来几道红痕,一个巴掌完全不解气。   被夜风一吹,阿离算是冷静下来了,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脸,再看看衣不蔽体的苏越和,两人都狼狈不堪。   苏越和忍忍怒气,解释说:“我跟郑堃的合作是生意上的,早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一年前都已经开始了。所以,根本不存在郑堃拿利益来收买我带你回家这么一说。”   阿离坐在地上,怯怯地说了声:“对不起。”也没敢抬头看说话的人。   苏越和说:“再来,即便是郑堃没有给我钱,过几天我也是会劝你回去的,不管是出国还是留在国内上大学,我都会劝你去的。这件事情是没得商量的。”   阿离点点头,苏越和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她说:“我要和你分手。”   这下阿离召集了,脸也不捂了,跪坐了起来,拉着苏越和的膝盖,说:“为什么!现在误会不是解除了么?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   苏越和叹了口气,阿离还是不明白,只能耐心解释说:“阿离,你喜欢我,这点我一点也不怀疑。我要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现在的你,承受不了我的喜欢。而且,两个人在一起不单单是只有喜欢就能维持的下去的,还有未来和生活。这些你现在都不懂。”   “我有好好想过我们的未来啊,我会赚钱的,我也会负责的,我懂的啊,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阿离说到后来声音都哽咽了,眼泪憋在眼眶里,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   苏越和摇摇头,说:“阿离,懂不懂不是说了就能明白的,而是要去经历了才会知道。我知道这对你很苛刻,可是你现在所处的家庭条件,以及你现在所面临的困境,都容不得你有一点的胆怯和退缩。”   她给阿离擦了擦眼泪,给了她一个阿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吻,轻轻的,饱含着阿离说不清的情绪。   苏越和说:“阿离,我喜欢你,我会等你到你明白的那一天。”她的阿离每次见面都能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一直不停在成长,希望到了那么一天,阿离处理事情,不再是一味的逃避。也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晚。   最后一天似乎给阿离带来了莫大的抚慰,苏越和说地很多事情她现在还想不明白,但是既然说了,她就牢牢地记在心里,她有时间,她可以去思考,只要还能和苏越和在一起。   “那么现在,把你的T恤脱给我,我知道你里面穿了背心。”说了这么多,苏越和都已经把自己袒胸露坏这么件事儿给忘记了。   苏越和换好衣服,拉起还坐在地上的阿离,说:“回了,要被蚊子咬死了。”   握着苏越和的手,感觉到她的温度,虽然分手的消息对她打击挺大,但是也没有让她一路上停止说话。   “阿和,我出国后寒暑假回家还能见你么?”   “嗯,可以。”   “阿和,我喜欢你。”   “嗯。”   “阿和,我想亲你。”   “嗯。”“嗯?不可以!”   “我已经亲完了。哈哈哈哈哈”   “苏越离!以后你遇着事儿再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越和长长叹了口气,她着分个手跟没分有什么区别!追着已经跑远的阿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下攻也写完了,下一个故事会写一篇关于结婚后发现不合适又离婚,意外遇上喜欢的人   这么个故事。正好是七个故事,这本书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下本书算是个长篇,会有一对贯穿全书的CP,还是会由好几个小故事组成的。   最近还在酝酿想框架和故事,以及背景设定   想想就好激动 第35章 第35章   清平因为雅思一直没有考过,所以出国留学的时间从一月份推到了九月份,满打满算,终于在五月底的时候,堪堪考到了6.5,换回来了无条件的offer。   苏黎和林江南谈妥了薪资和林江南对于苏黎的工作要求,因为英国市场那边赶得紧,三月份的时候已经去了英国分公司。两人已经过了快三个月异国恋的日子了,每次视频聊天的时候苏黎总是在抱怨清平怎么那么笨,连个雅思都考不过   最近因为被抱怨的多了,清平不太想搭理想搭理苏黎,想她一个艺术生,高考英语才考了六十多分,还没有数学分高,哪里能跟学霸苏黎比。正好自己和房东签的合同五月底到期了,苏黎不在上海,一个人也没有意思,就退了房子,收拾完行李打包寄回了家里,回家见爸妈了。   回家后清平缩在家里看书看视频,画画,实实在在歇了半个月。然后接到她闺蜜熊希茜的电话,说约着见一面,想找个人聊聊天。清平爽快的答应了,两人约了地方,就挂了电话。   见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地点是一家本地有名的火锅店,熊希茜要了麻辣锅,点了许许多多的肉,清平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她有闹心事儿了,每每她心里憋屈难受的时候,就会点一桌肉和麻辣锅,然后对着啤酒使劲吹,明明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辣的人,吃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不停口。   因为太熟了,清平也不忍心戳破,在菜单上勾了几个素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跟峰哥婚后生活怎么样?”   熊希茜玩着筷子,在碟子上面敲得咚咚响,说:“我怀孕了。”   清平说:“哎,这是好事儿啊,你跟峰哥都结婚快两年了,也差不多该怀了。多久了?”   啤酒上来了,冰镇过得,熊希茜给清平满上,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说:“昨天刚发现的,有三个月了。”   “那峰哥知道么?”这都怀孕了还喝啤酒啊,可是她太了解吃麻辣火锅时候的熊希茜了,拦是没用的。   锅里红红的辣油在翻腾,锅开了,熊希茜往里头下着肉,搅啊搅着,说:“我和他提离婚了,就在昨天。”   这话让清平愣住了,这是因为怀孕才提的离婚?还是因为一开始就想离婚,但是没想到却怀孕了?哪个在先?但是她也不能一股脑全部把心里话给倒出来,于是选择一个不太刺激的方式,问:“你怎么想的?”   熊希茜已经被辣的不成样子了,不停的往肚子里面灌啤酒,好不容易缓过来,说:“清平,咱俩初一就认识了,你还不知道我?我家里什么情况,我和陈世峰结婚又是为了什么?”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飞快地擦了一把,又继续和锅里的肉奋战。   关于熊希茜的家庭条件,以及一路走到现在所经历的坎坷,清平是一清二楚的,听出来熊希茜话里的意思,估摸着她和陈世峰之间是真的没戏了。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熊希茜不停的吃,不停的喝,六月的天气,汗淋淋的混着眼泪,纸巾也一张张跟着消耗,直到她胃里实在扛不住了,才停了下来,说:“清平,我好想戚柔。”   清平心中了然,但是她作为朋友,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提熊希茜点名。她说:“孩子怎么办?”   熊希茜理了理因为汗湿黏在额头上的头发,说:“陈世峰还不知道我怀孕了,不然他死也不会同意离婚的。我明天就去医院堕胎。”   清平低低叹了口气,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   熊希茜摇摇头,她打小就是个倔强又坚强的姑娘,最不愿的就是亲近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愿再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清平低头开始奋战食物,经过短暂的休息,熊希茜开始新一轮的战斗,后来喝的多了,也就两三瓶的样子,晕晕乎乎间开启了话痨模式,从小父母离婚开始说起,说父母,说戚柔,反倒是陈世峰提到的少之又少。   清平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句,都是自己听了无数遍的事情。   在熊希茜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跟着妈妈走了,父亲很快就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孩子,是个男孩,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面宠着。熊希茜在初中的时候偶尔还去爸爸的家里,有时候会住几天,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懂得事情越来越多,对于父亲的怨恨渐渐才凸显出来。   后妈并不喜欢她,每次去的时候总是给以冷脸,但是她小,看不出来,觉得只要能见到爸爸,就已经足够了。慢慢长大,学会了看大人的脸色,而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弟弟也长大了,相对比之下,她们是一家人,自己显得格外多余,也就渐渐不去爸爸家里了。   她的父亲也是被老婆吹枕头风吹的不胜烦,见熊希茜不再往家里跑,也是松了口气,之后也从来没有提出来要熊希茜来家里吃饭过夜什么的。   虽然熊希茜的妈妈没什么学历,工作也就是一般,但是还是把熊希茜给好好的养大了,初中上了好学校,熊希茜虽然成绩不好,也还没有说到班里的十名,高中考入市重点,还算是不错。   初中的时候女生发育的早,女生的成绩明显好于男生,但是高中后,男生才开始发育,在成绩上面的优势才开始凸显出来。   熊希茜到高中后成绩就不理想了,当时又迷上了跳街舞,缠着妈妈要钱去嘻哈帮办了快两万块钱的卡。她是真喜欢跳街舞,爵士,breaking,hippop都有接触。因为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跳舞上面,成绩一落千丈。但是熊希茜也不甚在意,因为那个时候,街舞就是她的全部。   理所当然的,高考成绩不理想,熊希茜原本想着就不上大学了,去找工作,但是妈妈不同意,硬是压着她又复读了一年。陈世峰就是在复读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平时在一起玩的比较多。   大学够到了一所大专的分数线,说是够到了,其实也是托了陈世峰的福,陈世峰的家人给陈世峰安排学校的时候,在陈世峰的要求下,也顺道给熊希茜安排了。   大专也是学校,虽说有学上了,可是复读那一年,熊希茜的心已经不在学习上了。跟学校宿舍的姑娘处不来,混的久了,要被学校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她觉得格外不舒服,索性就办了一年的休学,出去打工了。   学舞蹈的嘻哈帮有演出的时候就去凑个场,没演出的时候就混着,兜里的钱很快就不够花了。   毕竟她已经是处在社会里了,身边的狐朋狗友也多,做什么的都有,有个妹子听说她没钱了,就带她去酒吧做陪酒小姐。   最初熊希茜是抗拒的,长得不堪入目的大叔,吐着满嘴的酒气,把手往裙子里面塞,乱摸。但是来钱快啊,等她做了几次,赚的钱够这段时间的开销了,便不再做了。缺钱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过了。   时间很快,她也打过几份零工,但是最终在一家静吧里面做服务生,算是安定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戚柔。   戚柔人很好,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散着,有种不一样的成熟美。似乎跟酒吧的老板很熟,当时老板临时有事儿出去了,就让熊希茜过去陪着聊聊天。   两人聊的很开心,熊希茜贪杯,喝了不少的酒,当天是被戚柔送回家的,熊希茜的酒品太烂,回到家之后脱掉袜子就样往戚柔的嘴里面塞,然后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戚柔想走都走不了,愣是被拉着讲了半宿的话。   晚上戚柔留下来照顾熊希茜一夜,也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才直接去上班的。中午熊希茜给戚柔打电话,昨晚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人就像平常人一样认识了,之后出来约会,确定恋爱关系,开始了一段长达半年的相处。   至于喝醉了就往人嘴里塞袜子这么件事儿,没少被戚柔拿出来笑话,也正是因为这么件事情,让戚柔记住了熊希茜。   熊希茜没有瞒着自己家里面的情况,因为她坦荡,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都这样了。戚柔也没有嫌弃熊希茜的家庭条件,反倒是有意无意给熊希茜贴补点家用,让她不至于流落到再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但是戚柔从来没有讲过自己家里的事情,只知道她是做医生的,具体做哪个方面,熊希茜也不知道。戚柔不讲,熊希茜也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但是看戚柔平时的穿戴和所开的车,估计家里也差不到哪里去。   直到有一天,彻底打破了她们的日常生活。   熊希茜从嘻哈帮排练结束回家,走到大门口,发现自己家的东西全被扔在了走廊上,她先打电话给她妈妈,打不通,接连打了好几个,依旧不通,熊希茜开始着急。   她想了想,又给房东打过去了电话,房东说她妈妈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没给了,总共六千块钱。熊希茜哀求房东说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一定把钱还上,问房东知不知道她妈妈去哪里了,房东反问她,你自己的妈妈自己都不知道还问别人,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她妈妈也有自己的生活,在外面也有男人,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是正常的。但是从来没有说不接电话这么个情况出现。她一个人蹲在门口,看着走廊里面堆了一堆的东西,整个人都崩溃了。   戚柔去国外接受三个月的封闭式培训,期间也联系不上,这连一个月都还没到,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哭了半天之后,熊希茜冷静下来,开始打电话给朋友借钱。平时玩在一起的朋友听了她的遭遇之后,都表示同情,但是她刚开口提借钱的事儿,各个都避之不及,借口说自己也没钱,凑了半天,才凑到三千块。   当时清平在实习,挂了电话把自己刚到户的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一千八百八全部打了过来。   三千块钱距离还钱还差一半,实在没有办法,才打电话给了陈世峰。   陈世峰家里有钱,二话不说打了一万过来,借机跟熊希茜表白,他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熊希茜了,虽然借着借钱的由头表白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他还是想试试。   熊希茜说让她考虑一下,毕竟她现在还和戚柔在一起。   先还了房东的钱,又交了一个月的房租,熊希茜一直飘着的心算是又回到了肚子里面。   但是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天天有人上门来敲门,要债。她妈妈欠了别人一屁股债,现在一个人卷着钱跑路了!   她一个小姑娘缩在家里,也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找谁能解决这件事儿,而现在住的地方已经被要债的人知道了,天天上门堵人,她三天时间内,都不敢出门,靠着家里的三袋方便面熬着。又饿又不敢睡,担惊受怕。   戚柔联系不上,她觉得人生都到了尽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打电话给了陈世峰求助。   陈世峰当天就开车来接她,给她重新找了地方住,并付了半年的房租。好声好言地哄着,陪着,安抚着。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能出现陈世峰这么个人,熊希茜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一个月之后她的妈妈也被陈世峰从派出所带了出来,并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熊希茜在这一个月的挣扎下,虽然她很喜欢戚柔,可是她也不想再过没日没夜担惊受怕的日子,给戚柔发了一条分手的信息,便同意了陈世峰,和他交往。   熊希茜和她妈妈之间的感情,算是彻底破裂了。能背着一堆债务跑路,不管女儿死活,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三个月期满,戚柔回国了,想要和熊希茜见面,但是被拒绝了。   但是熊希茜还是给戚柔回了电话,说明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电话那端的戚柔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她,你想清楚了么?   熊希茜答,是的。   两人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陈世峰对熊希茜是真好,熊希茜也试着去接受陈世峰,她想着,和一个喜欢自己而且能保护自己的人生活一辈子,或许也不差,半年后,便答应了陈世峰的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   熊希茜的前半段人生呢,有一半是来于真人真事儿,   是我在这么几对人里面,最最心疼的这么个人   感觉一码起字儿来就完全停不下来要飞了 第36章 第36章   因为昨晚熊希茜醉到一塌糊涂,清平把她送回酒店,没敢离开,也跟着住了下来,方便照顾她。   昨晚吃饭的时候,陈世峰的电话接着一个又一个,都被熊希茜给按掉了,直到她睡下了,清平才拿起来她的电话给陈世峰回了过去,简单交代了一下熊希茜的情况,陈世峰有问熊希茜住在哪里,清平想了想觉得如果陈世峰知道熊希茜住在哪里,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把人给逮回去,那么后续熊希茜就会很被动,她只让陈世峰放心,说两人都冷静一下,别的就没有再多说。   熊希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吃过清平买回来的粥,翻腾的胃终于好受了些。   清平是想跟着熊希茜一起去医院的,她再次提起来这件事儿的时候,又被熊希茜给拒绝了,只能放弃。她沉默了会儿,问:“希西,你之后准备怎么办?”忍了忍,又加了句:“你昨晚喊了一夜戚柔的名字。”   熊希茜吃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苦笑,说:“清平,我现在只能考虑到今天去打胎的事情,我也没有那么高瞻远瞩,看不到那么远。”   清平叹了口气,她心里面一阵不舒服,熊希茜是个好姑娘,不像自己是主动想要去成长,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目的明确,而熊希茜每每都是身处于困境中,不得不逼迫自己成长。她说:“身上的钱够么?”   熊希茜说:“安啦,我这么几年在嘻哈帮当代课老师赚的钱都有好好存起来。这两年来,家里的花销不用我出,陈世峰给我的钱,我都存了起来,一分没动。”其实她或许早在结婚之前就想到有那么一天会和陈世峰离婚,陈世峰给她的钱,离婚的时候,都会还回去。   清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看熊希茜吃完饭,收拾了下垃圾,就走了。   下午熊希茜一个人坐在妇科门口的长凳上,说不怕都是假的,就像是当时一个人蹲在家门口的走廊上,背靠着被房东丢出来的家里的东西,一次次打电话求助,却被一个又一个拒绝。当时还有陈世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现在没有了,只能她一个人扛着。   跟她一起坐着的,还有陪孕妇来做产检的男人们,可是她一点都不羡慕,因为熊希茜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当时一念之差,同意和陈世峰在一起,违背自己的内心所应得的。   她捂着小腹的不适,这个现象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她跟她母亲已经断绝关系,也没有人关照这样的事情,她先是以为大姨妈迟迟不来的原因,待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就觉得这是怀孕时候的正常反应。   可是这会越来越疼,但是前面排队的人还多,估计轮到自己也最快还得一个小时的样子,便咬着牙死死忍着。   弯腰捂着肚子,盯着地面,视线里面进来一双脚,看款式是知道是女人,医院特有的浅蓝色裤子,这双脚的主人就停在那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熊希茜很想抬头看看来人,但是她现在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了。   头顶上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冷冷清清,说:“你现在喝醉了还在往别人的嘴里塞袜子么?”   熊希茜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不知道要做何反应,连小腹的疼痛都忘掉了。   女人轻哼了一声,说:“现在连抬头直视我都做不到了么?”   熊希茜很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是她已经做不到了,小腹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熊希茜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手背凉凉的,看了一下正在输液。戚柔站在窗边背光处,双手环胸,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光将暗,看来自己已经是昏了一个下午了。熊希茜和戚柔对上了眼,抿了抿唇,说:“戚柔,我……”本来满肚子的话想要说,可是真人站在眼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想说的太多了,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来。   戚柔走上前,摸摸熊希茜的额头,发现温度不高,但是不放心,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温度计,塞到了熊希茜的腋下。她说:“你怀孕了竟然还喝那么多的酒。”   熊希茜说:“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戚柔撇撇嘴,说:“我再不知道你了,别想着转移话题,你宫外孕了。”见到熊希茜一脸不解,便细细解释:“就是胎位不正,卵子在输卵管受孕了。输卵管壁太薄,无法支撑胎儿后续的成长和发育。”   “这个孩子不能留,后续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如果拿走孩子,就要切除你一半的输卵管,也就是会造成你之后怀孕的可能降低一半。”   “手术需要家人签字,了解到风险,你之前昏迷,我给陈世峰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到。”   之前戚柔说的一长串关于孩子的事情,熊希茜没有一点反应,反倒是说到陈世峰的时候,整个人都炸毛了,她原本就是害怕陈世峰知道她怀孕的事情,离婚就难了,现在戚柔却把人给叫了过来。她坐了起来,就要拔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她不能被陈世峰给逮到,不然就跑不了了。   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戚柔给拦了下来,重新扶正了扎针的位置,说:“你不想见陈世峰?”   “我前两天跟他提离婚了。”熊希茜重新躺回了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小腹又开始疼了。   戚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所以你今天是来堕胎的?”   熊希茜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陈世峰就赶了过来,她只来得及说一句:“我不想见他。”就被陈世峰一连串的话给打断了。   “希西,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现在我们又有了孩子,你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我给你买房买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之间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越来越好的!”   熊希茜蜷着身子,捂着小腹,她那天和陈世峰说的很明白,她不爱陈世峰,现在他竟然还要拿孩子来把自己绑在身边,面对这样的陈世峰,她有愧疚,但是她也不愿意欺骗自己,把脑袋往被子里面一缩,不愿意说话。   戚柔见状把人往外面请,她看熊希茜的动作,估计是肚子又疼了,手术看来是等不得了。把陈世峰请到外面,把情况详细地讲了下,并拿出需要签字的手术文件给陈世峰要他签字,毕竟现在他还是熊希茜法律上的丈夫。   陈世峰绷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不能再试试么?”   戚柔气笑了,这样的情况她见得太多了,孕妇因为难产进了手术室,家人在外面苦苦哀求医生,遇到危机情况一定要保孩子,置孕妇的安危于不顾,女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繁衍后代的生育工具而已。   戚柔把签字文件又收了回来,说:“如果你不想签这个,那就回去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陈世峰不屑,往旁边凳子上面一坐,翘着二郎腿,说:“我不签你还能把这手术做了么?我离不离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戚柔也不跟陈世峰多废话,留下一句:“你不但会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还会让你求我把手术同意也给签了。”然后扭头招呼旁边的护士,说:“去请李主任,马上准备手术。”   护士看见手术同意书上面签名栏空着,有点为难,说:“这没家属签名,事情不好办啊。”   戚柔说:“没事儿,事情我全权负责。”   护士见少院长都这么讲了,小跑着去请人去了。   后续一系列交钱,办住院手续都是戚柔一个人跑的。陈世峰一个人被晾在走廊上坐着,想要进去看熊希茜,却被护士以准备手术为借口挡了出去。   在走廊上面坐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来跟他讲任何有关的消息,他想着是因为戚柔提前跟护士医生都交代过了,自己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了,等晚点再过来看看。   戚柔这么个人她还是知道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母亲在家持家,也没有什么背景,也就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离开了。   在进手术室之前,戚柔拦下推车,问熊希茜说:“你想好要离婚了么?”在做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之前,她要先问清楚熊希茜的想法。   熊希茜想了想,说:“我从跟他结婚前,我就知道会有离婚的那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戚柔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拍拍她的手,说:“你放心,只是个小手术,我在外面等你。”   熊希茜用力握了握戚柔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心思传递给对方,最终还是在医生的催促下松开了手。   在手术外面等了一会,回了趟办公室,把自己之前收集好的资料打包好,打电话叫来顺丰快递,填了单子,便寄了出去。   之后又打电话给陈世峰的父亲陈泰安,说:“陈伯伯,我是小柔,今天给您寄了点东西,您明天记得收一下啊。”   陈泰安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嘀咕,他和戚柔没有什么接触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寄东西?戚柔从小就古灵精怪,没少干折腾人的事儿,心里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客气地回:“你看你啊,心里惦记着我就好了,还寄什么东西啊。说吧,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摆不平的事情了要你陈伯伯出面啊?”   戚柔笑了,说:“陈伯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小时候一样啊,您明天收到东西之后咱再谈。”   挂完电话,戚柔又回到手术室外面坐着,她心里想过千千万万种再次见到熊希茜的可能,却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她心里暗暗地想,人又被上天安排到了自己面前,这次,再也不要放手了。太煎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糖饼豆豆》已经放出来了,欢迎收藏   等这篇完结之后,才会正式开始连载   依旧是短篇小甜饼 第37章 第37章   手术不难,俩小时就结束了。很成功,戚柔谢过主刀的李主任,便去照顾熊希茜了。   熊希茜稍微有点发烧,麻醉还没有退,晕晕乎乎间嘟囔着什么,戚柔趴近了才听清她在说着什么,“戚柔,对不起。”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   戚柔伸出手指点了点熊希茜的唇,嘴角翘起,轻轻说了声“傻瓜。”   两年前,当她从美国封闭培训出来,打开手机就收到了熊希茜发来的分手信息,她当即打电话回去,那边熊希茜冷冷清清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了,没有半点想要隐瞒的意思。她争取过,可是被拒绝了。   她就是因为太了解熊希茜这么个人了,又臭又硬,就像是沙漠中的石头,固执的要命,一但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改变,包括戚柔。她很想告诉熊希茜,陈世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在这个关键头,她说什么都会被认为动机不纯。自己没有保护好熊希茜,给不了她依靠,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议论陈世峰?   戚柔难过了一阵子,之后反省自己,她如果当时早点告诉熊希茜自己家里的情况,把她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也不至于让她被房东赶出来之后就像是丧家之犬,至少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两人最终会分手,是因为她有所隐瞒,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刻,也因为她太自负了。   她心里很矛盾,既希望熊希茜能和陈世峰好好的过日子,不再受苦,也希望他俩能有结束的一天,即便是奢望,如果熊希茜可以回到她身边。   这个城市太大,熊希茜不见她,也就见不到人,直到今天正好赶上她值班,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心心念念的人。   熊希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想起来终于见到戚柔,现在人又不见了,也是,都已经分手了那么久了,情理之中,也就没有义务照顾自己了。心里面难免失落。   她曾经梦到过很多次戚柔,梦到她们两个还在一起的时候的点点滴滴,正式因为太过于幸福了,所以醒来的时候就格外痛苦。她这会觉得,可能戚柔是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真的是伤透了心。   熊希茜闭上眼睛,想要继续再睡过去,说不定还能再梦见戚柔。   正在她酝酿睡意酝酿不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挣开眼睛看见戚柔左手提着饭盒,右手提了一袋水果,正背对着自己用脚关门。然后又迅速把眼睛给闭上了。   熊希茜听到东西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接着戚柔就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握住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说:“咱俩兜兜转了一圈,现在又相遇了,回到了原地,证明我们缘分还是没有尽。”   戚柔的大拇指在熊希茜的虎口揉捏着,痒痒的,暖暖的,从手部一路上传到熊希茜的心里。   戚柔接着说:“我想过了,之前是我太轻易就放手,现在你就在我的眼前,实实在在的,再也不要放你走了。”说完牵起熊希茜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了上去。   熊希茜心里触动,她开心啊,自己心心念的人也在心心念着自己,当时是自己年轻,考虑不周,只想着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就万事大吉了,完全不考虑对方的心情。她睁开眼睛,把手从戚柔的唇边拿开,抚上了她的脸,说:“好。”   戚柔被熊希茜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你这是装睡啊,来刺探我内心的隐私。”   刚才还在讲着那么深情的话,现在一转脸就来嘲讽一个病人,不过这事儿熊希茜理亏,但是还是辩解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能表明我的心思?”   戚柔接话,说:“你可以直接问我啊,我会告诉你的。”   熊希茜眼神一暗,戚柔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戚柔,只是她从来不开口问,她说:“我之前醒来的时候,以为你走了。”   “啊!你不提我差点就忘了,我给你炖了鸡汤。”然后捞起来旁边桌子上面的饭盒,就要去喂,但是被熊希茜拒绝了,她虽然是做了手术,可是还没有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其实她是还没有过去自己这关,现在戚柔对她这么好,无形当中增强了她的愧疚感。   戚柔拿着饭盒和熊希茜僵持了一会儿,先败下阵来,松开手,说:“我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熊希茜已经快十四个小时没有吃饭了,一口鸡汤下肚,整个人才有了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她摇摇头,说:“是我自己还在跟自己别扭,等我把婚离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最后的好不好带了点奢求的意味,她想过她和戚柔之间有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会重新开始。   戚柔咬着下嘴唇“嗯”了半天,偷偷瞥了眼一脸紧张的熊希茜,觉得自己的恶趣味已经满足了,说:“都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你离婚的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出院后就搬到我那里去吧。”   熊希茜没有想到戚柔的速度这么快,说:“陈世峰竟然同意离婚了?”至于搬到戚柔那里住这句话被她主观性的忽略过去了。   戚柔拿起苹果削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第二天一早陈泰安就收到了戚柔的快递,本来以为是什么特产,还想着戚柔是遇见事儿了,所以才这么来,结果发现只是个信封,信封里面放了一沓子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   陈泰安把照片翻了一遍,发现都是陈世峰和不同的女人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的照片,他儿子做生意,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见怪不怪,让他好奇的是U盘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找来笔记本,插上U盘,里面东西不多,一段mp3,一个EXCLE表格,他先打开表格,是他海外账户资金流转的明细,涉及上千万,他便有点坐不住了,打开mp3一听,当即恼怒,把电脑狠命砸到地上,摔得粉碎。爆了句粗口,“卧槽。”   好半天才把气喘匀了,音频是他和当地一建筑公司老总的聊天,当时一条贯穿城市东西部的高架桥在招标,他吃了回扣,把工程交给了并不出色的一家公司,之后工程在实施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出现坍塌,好在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建筑公司老总携款逃往国外,现在还没有抓到,时间不长,去年的事情。   他想,戚柔把文件发给自己,而不是直接交给纪检部门,不然他早就被传讯调查了。别人不知道戚柔,他还是知道的。戚柔的母亲在生下戚柔之后便去世了,后来戚父又续弦,戚柔的亲生母亲娘家那边边渐渐被人忽略过去了。戚柔的舅舅在纪委做相关的工作,如果这事儿能大事化小,小事儿化了是再好不过了。   现在戚柔有想要谈的意思,如果谈成了,那么事情都好说,如果谈不妥,那么他之前做的事情被抖出去,再加上戚柔和舅舅串通一气,那可是是个他都跑不掉的。   捋清楚之后,陈泰安给戚柔拍过去电话,开门见山的说:“小柔,说吧,你想怎样。”   戚柔刚下了手术,正在往熊希茜病房里面赶,接起来就听到这么直白的话,也不啰嗦,说:“陈伯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件让陈世峰跟熊希茜把婚离了,二是来趟医院把熊希茜做手术的文件给补签一下。”她的威胁很明确,陈世峰婚外情的事情即便打官司也是陈世峰不占理,但是陈泰安的事情,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这些东西都是从舅舅手里拿来的,她前一段时间见到陈世峰和女人去开房,担心熊希茜之后可能会受委屈,便让舅舅留意了一下他家里的事情,没想到舅舅却把陈泰安被检举的证据发给她了,至于照片,陈世峰压根就没有想要隐藏自己光荣事迹的意思,拍几张照片实在太容易了。   陈泰安的事情,即便是她不去检举,事情也离败露不远了,即便她没有在医院遇到熊希茜,最近她也是会去找一趟熊希茜的,让她尽早脱身。   电话那边的陈泰安长长出了口气,吓死了,转念一想,说:“希西住院了?不会是陈世峰个兔崽子把人给打了吧。”熊希茜作为他儿媳妇,他觉得还是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的,因为他儿子在外面红灯绿酒,他平时也没少疼熊希茜。   戚柔说:“没有,熊希茜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接管了,你招呼着赶紧把事儿给处理了吧。”语气坚定,也不等陈泰安回复,就挂了电话,去见熊希茜了,才半天没见,就有点想念了。   陈泰安也不含糊,挂了电话就给陈世峰打了过去,让他去把两样事情给处理了。   陈世峰一听自家老爷子说出来和昨天戚柔跟他说的一样的话,瞬间炸毛了,问陈泰安为什么,陈泰安只回了一句“你最好把这两件事儿都给办好了,不然就别认我这个老子。”之后就挂了电话。   陈泰安就这么个儿子,平时保护的好,自己所做的黑暗面从来不让他接触半点,就是怕他哪一天出事儿了,儿子还能完好不受牵连。但是他也太高估了自己儿子的智商了。   陈世峰从小借着他爸爸的名头作威作福惯了,被一个女人威胁原本已经够让人气愤了,现在他老爷子也威胁他同样的事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戚柔从中作梗。戚柔一个小小的医生,她爸只是个院长,医院还是公家的,她个臭娘们凭什么啊,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人来管了。   气不过,招呼了十几个个狐朋狗友,趁着入夜,进到医院,找到戚柔的车,给砸了。   正巧碰上来换班的小护士看到了,赶紧给戚柔打了电话,说人正在砸车。戚柔趴在窗户往地面上看,借着昏黄的路灯,还真的看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的车,她让小护士在旁边帮忙盯着,有什么动静即使汇报。   小护士一口应下,躲在暗处观察着。   戚柔要被气笑了,真怀疑陈世峰的智商,陈泰安虽说贪污受贿,可怎么也算是风云人物,怎么会养出来这么个不长脑子的儿子。   戚柔挂了电话,走到熊希茜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饱含意味地说:“陈世峰看来真的是要恨死我了。”   熊希茜被戚柔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点晕,还没有等她脑子转过来,戚柔已经招来两个小护士,推着她的病床换地方了。   刚把熊希茜安排进加护病房,留了个小护士把看着,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并交代,除了她谁都不准开门。   刚安排好熊希茜,戚柔就接到在楼下盯梢的小护士的电话,说人往楼上去了。戚柔让小护士去叫保安。去之前熊希茜的病房。   之后戚柔从另一边下楼,去了监控室,盯着陈世峰一行人的动向。掏出来电话,打电话给陈泰安,说:“陈伯伯。”   陈泰安看到戚柔的来电显示,以为陈世峰已经把事情办妥了,戚柔打电话来汇报了,说:“没想到世峰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戚柔笑了,人畜无害,说:“陈伯伯,我打电话是来夸陈公子的,实在太威武了,把我的车都给砸了,现在正带人在医院到处堵我呢。我怕我是等不到你的好消息了。”   戚柔没挂电话,手用力在门上拍着,说:“哎,别开门!!!!!卧槽!陈世峰你别过来!!”之后妥妥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到了码字的时候坐被窝里面都暖不热被窝的时候了 第38章 第38章   在监控室的几个保安都被戚柔的演技惊呆了,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戚柔挂完电话,长出了口气,她原本想着陈世峰听他老爹的话,乖乖地去把婚给离了,免了自己之后请律师打官司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陈世峰不长眼,带人打到医院来了。想让她简单处理一下都不给个机会。   想起来自己被砸得稀碎的爱车,自己工作后存了好久的钱才买回来的,跟了自己四五年了,她又恋旧,心中一阵不爽。陈世峰砸了她的场子,她心里面有口恶气出不来,合计着今天就是要把场子给找回来,陈世峰今天如果不断条腿,不把要签的文件给签了,今天谁都别想好好回去,叫警察吧。   戚柔揉了揉胸口,抬头就看见监控室的保安都看着她,她一甩头发,装作一副飒爽的样子,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潜力影后么!没见有人来捣乱了,还不去干活!”   保安应声都出去了,戚柔拽着保安主管,低低在耳边交代了几句,见到主管点头才算是安下心来。之后便坐在监控室里面,一来躲避,二来随时掌控陈世峰的动静。   陈泰安是政府官员,自己的亲儿子带人到医院去砸东西,这事儿传出去多少都会有些影响,他们当官的,最在意的不就是脸面么。而且陈泰安还要顾及着她手里面的证据,现在她要求什么都得哄着给做了。   陈泰安听见电话那头戚柔的惊呼声,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他又深知自己儿子的性子,从小横着走惯了,这事儿没法子善了。他赶紧给助理打电话,带人去把陈世峰给带回来。   助理也是知道陈公子哥没那么容易听话跟着他回来的,把自己的顾虑给陈泰安讲了下。   陈泰安沉默了一阵,说:“打断双腿带回来养一辈子,也好过我毁在他手里好。”之后便把戚柔的电话给了助理,让他务必在陈世峰的手里保住她。   助理带着人正要进医院,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助理打电话给戚柔,之后保安接了电话,便放了行。   有戚柔在监控室报出了陈世峰的位置,助理很快找到了陈世峰,陈世峰正带着人挨个房间找戚柔和熊希茜。小护士和医生们一看这阵仗都远远看着,生怕把自己牵扯进去。   助理走上前,跟陈世峰说了来意,陈世峰哼了一声,说:“你管的着我么。”之后招手让后面的人把助理推开。   跟陈世峰一起来的人都是本市的纨绔子弟,平时虽然闹腾,但是还是知道现在来的助理只要一出面,代表的就是陈泰安,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来。   陈世峰一看人都怂了,只能自己动手,正要上拳头,却被助理后面上前的人架住两边胳膊,卸了武器,后面有几个冲动的人看见人动手了,就要上前来干架。   助理来的人上前拦住了,推搡之间就打了起来。助理一拨人少,眼看就要被人把陈世峰给带走了,陈世峰又在挣扎,带不走,助理当机立断,捡起地上的铁管,对着陈世峰的膝盖砸了下去,两下,一下一条腿,都被废了。   如果被陈世峰给挣脱了,再做出来什么冲动的事情,那可真是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之后也不恋战,带着陈世峰就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警察就到了。医院保安主管在戚柔的示意下,带着警察指认了闹事的人,除去陈世峰,全部都被带走了。   全程缩在监控室的戚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陈世峰的腿被废了,被砸车的恶气终于消散了那么一点。   之后便去查房,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之前被安排照顾熊希茜的小护士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动静,当时如果陈世峰再往前走两扇门,就找到她的病房了,可把她吓死了。   熊希茜一头雾水,问小护士发生了什么,小护士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只说有人来医院闹事儿。   这会没动静了,想了想,还是给戚柔打了个电话。却听见门口想起来了电话铃声。   戚柔敲敲门,叫了声小护士的名字,小护士听到是戚柔,才敢开门。她跟小护士道了谢,说改天请她吃饭,小护士红着脸应下了,羞答答地去忙了。   小护士的一举一动都被熊希茜看在眼里,她一时兴起,想着呛戚柔两句。她说:“哎,我看小姑娘看你的眼神有点意思啊。”   戚柔一挑眉,俯下身子,把脸凑到熊希茜的脸前,说:“那你看看我看你的眼神是不是也有什么意思?”   戚柔的眼光柔柔的,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熊希茜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时倒是觉得自己没意思了,转移话题,说:“刚才走廊上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   所问非所答,戚柔盯着熊希茜看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在她唇上轻轻落了一吻,把陈世峰来捣乱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给讲了下,一点都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她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观,容不得半点隐瞒,现在由她讲开来了,总比后面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好。   熊希茜没有想到自己就是离个婚,能牵扯出来这么多弯弯绕绕。以她现在孤家寡人的情况,要跟陈世峰离婚,还真难。她说:“戚柔,我总觉得现下的情况像是做梦一样,等我梦醒之后,你就又不在了,我依旧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戚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伸手捏了捏熊希茜的脸,稍微用了点力,问:“疼不疼?”   “疼。”   “那你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   “醒着。”能疼肯定就不是在梦中。熊希茜往旁边挪了挪,给戚柔腾了个位置,说:“我现在行动不便,你来抱抱我吧,我好想你。”   戚柔和衣躺下,把仰面躺着的人轻轻拦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说:“我才像是在做梦,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熊希茜在戚柔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的戚柔一阵哆嗦,两人面对着面,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泰安的助理把陈世峰签过的离婚协议书送到了医院,以及一把新车的钥匙,亲手交到了戚柔的手里,说让戚柔不要见怪,记得两人之间的约定。   戚柔接过了离婚协议书,但是没有接车钥匙,陈泰安现在在风浪尖上,接他给的不明不白的东西,她长两张嘴都讲不清楚。   助理没有办法,只能把车又给开了回去。   半夜月之后,熊希茜出院,住进了戚柔的家里。   熊希茜没有想到戚柔的家竟然那么大,浦东一个高档社区的顶层一整层都是戚柔的家。熊希茜估摸了下,至少在两百平往上。   看着熊希茜惊呆的脸,戚柔解释说:“这是我姥爷和姥姥给我妈制备的嫁妆,我妈去世的早,后来等我十八岁之后,我爸就把这套房子转到了我的名下。她和我后妈住在医院给员工准备的社区,离医院近,方便工作。”   熊希茜四处打量着说:“我开始就知道你不穷,但是没想到你是个小富婆,怪不得陈世峰把你车砸了你都不心疼,连赔偿的新车都没接。”其实这个都不重要,她早在同意戚柔住进她家里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即便她只是个普通的医生,和别人挤在合租房里面,她都跟定戚柔了。   有些人,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现在能重新找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最近在医院里面已经听惯熊希茜阴阳怪调呛她的话,但是关于没接为什么没接陈泰安作为补偿的新车,她还是要解释一下,说:“陈泰安离倒台不远了,我要是接了她的新车,那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想了下,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如果这次没有正巧在医院碰见你,我也是会去找你让你早早离开陈世峰的。”见到熊希茜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继续说:“陈世峰的公司和陈泰安之间思思绕绕,我也讲不全面,但是陈世峰最初成立公司的时候,没有少花钱走动关系,一旦陈泰安被查,陈世峰的公司也少不了被牵连。虽说你和陈世峰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但是你是陈世峰的妻子,少不了被去问话。即便能安然出来,也得褪层皮。”   熊希茜第一次发现戚柔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少,戚柔絮絮叨叨讲了这么多,都不是她想要,她走到戚柔的跟前,伸出手指在她胸口一下下戳着,说:“把话说出来。”   戚柔一脸疑惑,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熊希茜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当时她和陈世峰结婚的婚礼上,当时她从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婚礼结束,一直在等戚柔,如果戚柔来了,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往她身边一站,她立马拉着戚柔的手就跑,这婚不结了。   话又讲回来,从她老早和戚柔谈恋爱开始,戚柔就从未讲过喜欢这两个字。表白也是熊希茜说出来的,提出来在一起也是熊希茜讲的,戚柔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被动地在接受自己的感情。她现在来了劲儿,非得把喜欢你这句话从戚柔的嘴里面掏出来。   戚柔脸一红,略先别扭,说:“我们都要同居了,这句话还重要么?”   熊希茜说:“当然重要,你现在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戚柔不可置否,熊希茜要干的事儿,她还真找不到理由来拒绝。她突然想起来件事儿,拉着熊希茜就往最里头的屋子里面走,像是献宝一样打开门。   看到正面墙的镜子,和木制的地方,活脱脱的一个练功房,熊希茜眼眶红了起来,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戚柔站在熊希茜的背后,看不到她的表情,想了下,说:“在我去美国封闭训练之前就准备好了,本来想着等我回来就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谁知道……”说着眼神跟着暗了下去,稍微还是有点难过。   熊希茜飞快地抹了把要掉下来地眼泪,转过身来,扯着戚柔白色衬衫的领子,把比自己高了半头的人拉下来,吻了上去,越吻越深,似乎要把这两年欠下来的吻一口气全部给补回来。   戚柔自从熊希茜之后也没有交过女朋友,而她的敏感点偏偏又是接吻,趁着一吻结束的喘息的空挡,把熊希茜推到了墙上,占据主动权,上下其手,熊希茜也来了感觉,胸口起伏,带着戚柔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从短裙里面抽了出来,往上衣里面塞去。   但是她俩都忘了一件事情,熊希茜才做过手术两星期,腰上还缠着绷带。   戚柔摸到粗糙的布料,停了下来,熊希茜趴在戚柔的肩膀上喘着气,看着对面镜子里面的拥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两人,在戚柔的耳朵上面亲了亲,说:“等伤口好了,一定要在这里做一次。”   戚柔埋在熊希茜的颈窝里,平息了喘息,像是笑了起来,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刷微博刷到一件抄袭的事情,手残没忍住跑到抄袭文下面看了看评论   一片狼藉,哎,,,,,,   话题跑远了,昨天又把过年时候开的坑给拉了出来,准备填坑   估计不知道会填到猴年马月了,哈哈哈哈哈   更文使我快乐 第39章 第39章   陈泰安助理送来的离婚协议书不是之前戚柔准备的,戚柔是想着让熊希茜净身出户,可是陈泰安想着这两年陈世峰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职责,让熊希茜受委屈了,以及可能带了点讨好戚柔的意味,给了熊希茜两套市中心的房子和一百万的存款。   熊希茜出院住进戚柔的家里,把离婚协议书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给陈世峰打了电话,约了第二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以及,要给还他一些东西。   陈世峰同意了,陈泰安最终还是把他贪污受贿的事情和他讲了,毕竟和熊希茜离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只是他心里面不好过。他从高中喜欢熊希茜喜欢了快七年,他以为她既然嫁给了他,就是证明熊希茜开始接受他了。   可是这么多年,即便是两人成了夫妻,熊希茜依旧是抗拒陈世峰的碰触,他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可是他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在外面有女人也不为过。   将近四个月前,陈世峰喝醉了酒,借着酒胆强要了熊希茜,他在知道熊希茜怀孕这件事儿之后开心坏了,有了孩子,就可以把熊希茜留在身边,但是现在他父亲的情况让他不得放手。   去民政局的事情,熊希茜并没有跟戚柔讲,这是她和陈世峰之间的事情,由她开始,也得由她自己去解决掉,戚柔在这件事上面,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并且冒了很大的风险,剩下的事情,她自己完全可以去面对了。   第二天早起,收拾完,戚柔还在睡觉,熊希茜在她脑袋上面亲了亲才出的门。   到民政局的时候,陈世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两条腿上面都打了石膏,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陈泰安的助理下手虽然狠,可是只是骨折了,去过医院之后,医生说后期好好养养,之后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想要做剧烈运动是不可能了。   手续办起来很快,两人全程一声不吭。拿到离婚证之后,陈世峰才开口,说:“我能跟你聊两句么?”已经没有了作为陈少爷的意气风发,只是一个想要试着挽留心爱姑娘的男人。   熊希茜点点头,朝一边的长椅走了过去,小弟把陈世峰推了过去,识相地离开了。   陈世峰看着来民政局办理结婚地男男女女,心里不是滋味极了,说:“孩子最后还是没有保住么?”   熊希茜说:“没有,他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份痛苦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之后,我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她和戚柔之间,即便是有那个心想要孩子,也没有那个能力了。况且她现在输卵管都切了一半,怀孕更难。   陈世峰很难过,可是他连一句挽回地话都讲不上来,他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面掏出来一个文件袋,说:“里面是之前离婚协议书上面讲好的两套房子的房产证和钥匙,以及一张一百万的□□,密码贴在上面。你代我向戚柔道声歉,我爸的事儿……”   熊希茜并没有接陈世峰递过来的文件袋,反倒是从包里面掏出来一张□□,塞到陈世峰的手里,说:“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妈出事儿的时候你借我的一万和替我妈还债的钱,你的情分,我一直记在心里。现在还了,你我两不相欠了。”   陈世峰没有想到熊希茜到现在竟然把当年的事情又扯了出来,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和陈世峰断绝一切关系,潜意思里面也表达出来从一开始熊希茜就和他算的清清楚楚,就没有想着会和他过得长久!   他是气急,伸手抓住熊希茜的手腕,任她怎么用力就是不松手,气急败坏地讲:“熊希茜,我那么喜欢你,你现在却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啊!”   熊希茜毕竟是女人,相比起力气,还是陈世峰占了上风,陈世峰扣住她的手腕用了极大的力气,已经红了起来,她挣扎着说:“陈世峰,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开,快放开。”   可是陈世峰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说:“熊希茜,你就这么冷血么!”   “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叫保安来了,到时候你我颜面都无关!”   正待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远远的传来戚柔的声音,“陈世峰,你做什么!”戚柔在熊希茜醒来的时候也跟着醒来了,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听到出门的声音,熊希茜也没有交代自己要出门的事情,不放心,套上衣服也没有洗漱就跟了出来。   好在熊希茜打车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时间,不然她也跟不上来。   熊希茜既然没有交代自己出去是办什么事情,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戚柔原本就想远远地看着,没有打算现身,但是远远的透过办事大厅的玻璃,看见正在争执的两人,就跑了过来。   陈世峰还是有点怯戚柔,毕竟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熊希茜的手。   戚柔看着熊希茜发红的手腕,心疼得不得了,肚子上还有个口子已经够让她难受了,正要发作,却被熊希茜拉住了,说:“我们走吧。”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跟陈世峰多呆。婚也离了,之前欠下来的帐也已经还清了,两人之后就是陌生人了。   戚柔点点头,也不看陈世峰,牵着熊希茜的手就走了。   陈世峰气的把文件袋和熊希茜给的□□摔在了地上,也不管大厅人来人往,说:“戚柔,我陈世峰穿过的破鞋,你就那么稀罕!”   周围排队等着领证的小情侣把眼光都投到了陈世峰的身上,他也不在意,只是最后挽回点身为男人的尊严。   结果,戚柔紧了紧握住熊希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和熊希茜之间只是她们两人的事情,跟别人都没有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份,熊希茜的伤已经好透彻了,也回到嘻哈帮继续代课了。虽说在她做完手术之后两个月,没有任何工资,但是公司能把她的职位留下来已经很感激了。   熊希茜和陈世峰离婚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存款全部都还给了陈世峰,现在身无分文,全靠戚柔在养着。戚柔很享受把熊希茜包养起来的感觉,也明确表达过,熊希茜即便不上班,她也养的起。   熊希茜那么倔强的人,怎么肯天天呆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两人的爱情需要她和戚柔一起经营,那么就得站在平等的位置,自己不工作,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陈泰安父子也在九月末的时候被纪检部门请了过去,美名说是协助调查,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戚柔听舅舅说,因为涉及贿赂款额太大,这事儿估计是不会善了。他们已经跟熊希茜没有关系了,结果怎样,她也不关心了。   这天,两人终于圆满的完成了在练功房做一次的愿望,平息之后熊希茜靠在戚柔的怀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戚柔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该中秋节了么。”   熊希茜把戚柔落在胸前头发绕在手指间,又松开,绕起来,又松开,带着点好事儿后的慵懒劲儿,说:“你什么安排,是要回家么?”   戚柔说:“我爸妈想见见你。”   “嗯?”继续手指绕头发,熊希茜脑子转的有点慢,饶了一圈之后才反应过来,惊得坐了起来,转过身面对戚柔,说:“啥?!你再说一遍,谁要见我?”   熊希茜的反应把戚柔吓了一跳,弱弱的说:“你要是不想去见,那就不去见。”   “去,怎么不去!”虽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是熊希茜还是紧张的抓起了身下的毯子,心里面早就转了一圈,要是公公婆婆不喜欢自己,来个棒打鸳鸯怎么办。   戚柔把熊希茜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她紧张,又把人搂进了怀里,说:“不要怕,她们会喜欢你的。”   熊希茜从戚柔的怀里面爬了出来,开始碎碎念,说:“那我得去准备当天穿的衣服了,还有礼物,哎,你爸妈喜欢什么啊?”说着就去捞旁边散落一地的衣服。   戚柔无语了,重新把人压在了身下,紧张的熊希茜实在是太可爱了。说:“急什么啊,还有好几天呢。”   熊希茜刚想说这是见家长的大事儿,就被戚柔的吻给堵了回去,接着就是一通翻云覆雨,等到完事儿之后,已经浑身无力地摊在戚柔怀里,别说准备礼物的事儿了,明早能正常起床都已经是个问题了。   戚柔的父母其实早就知道熊希茜了。   在熊希茜跟戚柔提出来分手的时候,戚柔曾经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工作也不去,不出门不见人,最终窝在家里整整三个月,才放过自己,重新开始生活。之后父母问起来这件事情,戚柔破罐子破摔,跟父母出柜了。   当时戚柔把自己关在家里三个月,把戚父吓坏了,他就一个女儿,也长大了,害怕她把自己被逼上绝路,在老婆的劝说下,也见见看开了女儿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儿。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戚柔和熊希茜和好的事儿,戚柔也没有瞒着家里人,一早就说了,戚柔后妈就提出来,中秋节带回家看看,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个饭。   中秋节当天,饭吃的很顺利,期间聊天也很顺畅,并不像熊希茜想的八方会审,各种刁难。   临走前,戚父交给戚柔一把车钥匙,说:“听说你的车被砸了,现在你又成家了,车是礼物。”想了想,还是又交代了下,“别关顾着儿女情长,你的医学技术该提升一下的时候就要去提升一下。”   戚柔一口应下。   等到下楼的时候,按下了车锁,找到了车的位置,虽然车不算是很好,但是也比她之前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戚柔上车,提熊希茜系上安全带后,并没有急着去启动车,她想着今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人生算是圆满了,特别有感触,捧起熊希茜的脸就吻了过去。   熊希茜被吻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应了回去。   戚柔有点喘,眼睛里面亮晶晶的,让熊希茜移不开眼,她说:“你怎么了?”   戚柔说:“我爱你。”   虽说熊希茜没有等到戚柔说喜欢,但是直接跳到了她更满意的答案。   她笑了,说:“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戚柔和熊希茜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啦   明天最后一章,从清平和苏黎开始,也从她俩结束 第40章 结局篇   清平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面,腿上面放着笔记本,敲下了最后一句话,这本书算是写完了。   从她和苏黎的故事,到薛然和佟诺言,到林江南和秦文夕,到江乔杉和寇栖木,到盘素筠和夏时初,到苏越和和苏越离,再到熊希茜和戚柔,七对情侣,花费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世间长长久久的故事太多了,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此的基础上面,再添了一笔。   俗世人生,恋爱不苦。   听到播报员播报自己航班的信息,把笔记本装进了包里,拖着行李箱上了接驳车。   飞往英国的航班世间很长,中间还要转一下机,但是想到下了飞机苏黎在等着自己,心里面觉得好受一点。   在飞机上面,清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毕业之后,找到了工作,勤勤恳恳地工作了两年,之后又出国留学读研究生,想留在英国继续工作,可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之后又回到上海,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也没有谈过对象,等到她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厌倦了职场的生涯,辞了职,找了个清静安逸的南方山村,开始了专职写作生涯。   苏黎并没有回国,也没有和她在一起。她在国外结了婚,之后便留在了国外,把父母也接了过去,再也没有回过国。   清平醒来的时候,觉得很难过,无比想要给苏黎打个电话,但是此刻在飞机上,只能俯视地面万家灯火,从来没有向此刻一样,无比想念一个人。   起初她和苏黎没有在一起,没有享受过恋爱的滋味,在和苏黎在恋爱后,得到过,才知道想要珍惜的滋味。   苏黎开车来接到清平,在车上见清平有点无精打采,以为是长途跋涉累的了。结果清平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说:“苏黎,如果当时你没有回国,也没有再次见到我,你之后会怎么办?”   苏黎在开车,斜眼瞄了眼清平,发现她无比正经的看着自己,觉得这个问题有古怪,但是得好好回答,靠边停了车,回望着清平说:“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只要你想找到一个人,怎样都能找到,除非你刻意避着我,不愿意见我。”不过话说回来,她刚回国那会儿,如果不是自己强逼着清平,清平还真的是躲着自己的。   清平如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了声:“哦。”   苏黎拉过清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清平把飞机上做的梦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苏黎虽然无语,但是还是认真的说:“我是要和你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就像是你书中的每一对人一样,就算你要和我分手,我也会对你死缠烂打,缠你一辈子。”   清平对于苏黎的没脸没皮也是服了,觉得这事儿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梦引起了,还是得自己收场,反握住苏黎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说:“疼么?”   苏黎疼的龇牙咧嘴,说:“疼。”她好委屈啊,可是又不能拿清平怎样。   清平说:“嗯,你说了,要缠我一辈子,说话不能不算数,如果你反悔,下次把你脸给咬烂。”   苏黎又疼又好笑,揉了揉被咬疼地手,俯身过去在亲了清平一下,说:“打死我都不会后悔。”   之后又启动车子,向她住的地方驶去,她们的新生活,也就从此刻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还是没有忍住,把结局篇也给敲完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我才能坚持写到现在。   开始的时候很难,没有人看,没收藏也没有评论   就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谈一场需要很长世间的恋爱   明天就转战《糖饼豆豆》了,多多少少会添一些灵异志怪进去   再次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